第十八章 生孩子

時光荏苒，日月變遷。

這段時間，王尊過得極為充實。

白天去學校上課，放學後去找狂暴兔對練，受傷了也不在乎，抹點止血散就萬事大吉。而止血散沒了就去徐老頭那打秋風，十分便利實惠。

而在這種瘋狂練習狀態下，王尊越來越熟悉猛虎的出拳動作和感覺，對猛虎拳的理解越來越深刻。幾乎學會了這套難度極大的拳法。

「徐老，您看我算不算學會了猛虎拳？」

又一個周末，王尊吃完早飯後，早早來到徐老頭藏身地，顯擺。

看王尊接連成功打出幾遍猛虎拳，徐老頭的表情相當震驚。

但他不是震驚於王尊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學會猛虎拳，幾天能學會猛虎拳的天才大有人在，他見的多了去了。他真正震驚的是…

「也就是說，你這些天一直在跟狂暴兔對練？將狂暴兔當做…生死大敵，然後就學會了猛虎拳？！」

王尊很滿意徐老頭此刻的震驚表情，小有得意的點點頭。

可徐老頭接下來卻沒有誇他，而是反諷：「你是有多膽小，多怕死？！居然將面對狂暴兔當做生死危機。人才啊！」

那些能在時間內學會猛虎拳的天才，無不是面臨生死危機，壓榨自身潛能，以縮短練習時間。可人家面對的至少是入品魔獸，面臨的是真正的生死危機。

王尊這算什麼？

面對毫無威脅的狂暴兔，居然也能起到效果，居然也能做到別人冒著生命危險做到的事。還有沒有天理？

徐老頭實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語形容：「滾蛋！看到你就煩！一點身為武者的覺悟都沒有！將狂暴兔看做生死大敵，也沒誰了！」

王尊的膽小和怕死，居然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幫助他壓榨潛力，大大縮短練拳時間，最終成功學會猛虎拳。

可在徐老頭這種傳統思維的武者眼中，王尊這樣的人十分不順眼。

但王尊一點不在意徐老頭的糟糕態度和奚落，美滋滋的又順走一包止血散。

「嫉妒，一定是嫉妒我這個天才！」

王尊理解中：成功與否，才是最終的評判標準，管它過程如何。有能耐你也將狂暴兔看做生死大敵，壓榨潛力。要是做不到，就別牙酸的瞎嗶嗶。

「接下來，就是繼續練拳，打出一響猛虎拳，提高拳法威力。」

相較於普通猛虎拳，一響猛虎拳威力倍增。王尊至今沒有忘記那天張鵬打出高層次猛虎拳的恐怖效果和帥氣身姿。

「至少要做到張鵬那種程度！」

下定決心后，王尊又換上討好笑容：「徐老，現在能教教我如何打出一響猛虎拳？」

徐老頭不再攆王尊，而是不懷好意的笑道：「真想學？」

王尊毫不猶豫：「想學！」

雖然尋常猛虎拳的威力已然不凡，但還達不到王尊的心裡預期，他需要更強的手段。因此，求學態度相當強烈。

徐老頭相當敞亮：「你想學，我就教。但不能半途而廢！」

開場白過後，徐老頭開始講解如何打出一響猛虎拳。

一響猛虎拳屬於猛虎拳的進階版，但並不難學，只要緊縮全身肌肉，牽引並壓縮骨骼，不斷在骨骼中蓄勢，直到在骨骼中壓出爆響，完成這個蓄勢過程。

這就是練習一響猛虎拳的整個過程和全部要領，並不複雜。

但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困難至極。

想要將骨骼壓縮出爆音，不僅需要刻苦練習，讓骨骼慢慢適應這種壓縮強度，最重要的是要忍耐壓縮骨骼時鑽心的疼痛，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那種疼痛。

王尊來按照徐老頭指導，當場實驗，可剛開個頭，就疼得他滿頭大汗，強忍著完成整套動作，竟疼的他懷疑人生。要不是徐老頭強按著他，他早就放棄了。

實在太疼了。

休息時，心有餘悸的王尊判斷：那種疼痛至少超過八級痛感，比燒傷更疼。幾乎跟女人生孩子時痛感級別相當，彷彿肋骨斷掉似的，疼的他痛不欲生。

徐老頭笑吟吟問道：「怎麼樣，還想不想學了？！」

王尊心裡發狠，使勁咬了咬牙：「學！繼續！」

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他豁出去了，做好了生幾次孩子的心裡準備。

可王尊小瞧了學習骨爆猛虎拳的難度，那不是生幾次孩子就能學會的，而是需要生幾百次、幾千次的孩子，而且還不一定成功。

「怎麼樣，還要不要繼續學？」徐老頭再次重複剛才的問題，聲音依舊賤賤的。

「學？！」王尊心底隱藏的凶性爆發后，什麼都擋不住：「不過，老頭，我可跟你說明白了，要是沒效果，別怪我欺師滅祖。」

聞言，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以為然的徐老竟然楞神片刻，接著換上嚴謹、凝重的教學態度：

「好！我本事一大堆，能不能學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對了，剛才忘記說了，進階版猛虎拳之所以難以練成，除了要忍受非人疼痛外，隱患十分大。

壓縮骨骼過程中，很容易弄傷骨骼，輕者骨骼錯位，重者骨骼碎裂。」

「你不早說！」王尊立馬炸毛。

「別急，別急。」徐老頭安撫：「別人練不成進階版猛虎拳，那是承受不起骨骼經常錯位、碎裂的代價，但有我在，完事大吉。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你是幹什麼的？」王尊片刻后恍然：「你不就是個整容醫生么？！」

徐老頭火大：「誰說我是整容醫生的？！啊！我是骨科專家，最權威的骨骼專家！整容只是衍生手段，並非我真正實力！聽懂了？！」

王尊明顯不信，還最權威的骨骼專家，有這麼落魄、藏在廢棄下水道的骨骼專家？但回想起那天徐老頭髮瘋打斷胳膊、併當場接好的場景，王尊有了點信心。

「暫時信你，來吧，繼續練。」

……

王尊不知道練習多久，練習了多少次，因巨疼，意識都開始模糊。

漸漸地，在喪失一切感知的情況下，只有壓縮骨骼時的劇痛提醒他，他還活著，痛苦的活著，沒有感知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的活著。

不知道生了多少次孩子，不知道經歷多少次劇痛后，最後那點意識徹底遠去，王尊獃滯麻木的如同機械，憑藉慣性，獨自完成練習動作。

旁邊，徐老頭鄙夷王尊膽小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替換成讚賞目光。

「真沒看出來，這小子看起來膽小怕死，可骨子裡依舊是個狠人那！」

徐老頭嘖嘖兩聲，隨即準備出手，打斷王尊練習。

王尊練的已經夠久了，各骨骼恐怕早已錯位、碎裂的不成樣子，他怕再晚，來不及救治王尊。

可正當準備喚醒王尊，強行打斷其練習時，徐老頭猛然流露出震驚神色。

「這……」

王尊只覺得孩子憋在身體里疼的厲害，疼的他根本喘不過氣，呼吸幾乎停滯。此刻，他只想儘快將孩子生出來，擺脫這種讓他崩潰的痛感，呼吸幾口空氣。

「你給我滾出來！！」

窒息的幾乎要死去的瞬間，本能的求生慾望，讓王尊爆出全部剩餘力氣，吶喊著，吼出心底最原始的想法，亦將骨骼壓縮到極致。

「砰！」

無意識下，王尊完成了最後的蓄勢過程，極致壓縮下，使得骨骼中充滿狂暴的能量，同時壓出進階版猛虎拳標誌性的骨爆聲，一響猛虎拳！

而身體慣性下，並沒有意識的王尊狠狠打出猛虎拳，宣洩骨骼中難以裝填的那份暴虐能量。

「轟！」

一響猛虎拳的威力遠遠超出普通版猛虎拳，出拳時帶起的拳風聲勢更大，且帶有顯而易見的音爆。那恐怖的拳勢，彷彿能將空氣擊碎。

「終於生出來了！」

王尊昏迷倒地時，口中念叨。

他還不知道他剛才打出的那拳，給徐老頭打來多麼大的震撼；更不知道那拳造成了多麼恐怖的效果；甚至不知道他這份修鍊速度將很多人遠遠甩在身後。

王尊最後打出的這拳，已然有了張鵬那天出拳時的風采。然而張鵬沉迷於猛虎拳已經有兩個年頭，而他用時還不到一個月。

這份成績，足以他自傲。

「這小子…」

徐老頭苦笑著搖搖頭，眼睛里充滿濃濃的欣賞之意。

無人關注下，徐老頭開始幫王尊檢查身體，修復因過度練習而錯位、碎裂的骨骼。過程中，他抽空納悶：王尊最後喊出那段話到底什麼意思。

「終於生出來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