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怪物，源頭
在肉瘤面前，他必須時刻小心的扮演一個心機不深，藏不住話的二傻子，一不小心演砸了可能就得完蛋！
這簡直就是刀尖上跳舞！
生活中的他，本是一個高冷的人，現在卻被逼無奈扮演一個二傻子，這讓他有點傷。
都說面具戴久了，摘下來后臉也會變成面具的模樣。
他有些擔心入戲太深后，回不到自己的高冷領域去。
不過，為了生存，他也只能忍辱負重。
為了不讓肉瘤察覺到他的演技精緻，他只能展現一番拙劣演技。
果然！
肉瘤根本懶得理會他不服氣的反駁，嘩啦一下，在謝誠的兩手掌心中，各自裂開了一隻眼睛。
有雙手五指的遮掩，它裂開的眼睛隱秘度很高，退一步來說，就算被人無意間發現，也只是會把謝誠當成一個中二病大齡青年，在手心中畫了眼睛，不會想太多。
「進去。」
裂開眼睛后，肉瘤沒有再跟謝誠廢話，只簡單明了的說了這麼一句。
謝誠聽后，也沒再說什麼，依言走進了商場，真的開始逛了起來。
謝誠現在所在的區叫做小溪區，是黔陽市稍微有些偏遠的區，因此，規劃也有些奇怪。
全區比較大的醫院，四十四醫院對面是一家商場，商場附近又有許多粉面餐館，而在醫院和商場的不遠處，則是一個車輛繞行的大轉盤，在轉盤下方是地下商城。
再遠一點，轉盤的另一條路大約五百米遠，便是小溪區的一所公立中學。
所有基礎設施幾乎都緊挨著。
這種密集的規劃，讓這附近成為了全區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謝誠依照肉瘤的話，認真逛起了商場，購買合他現在身高的衣服褲子，不過為了扮演他營造的二傻子人設，他還是時不時的會偷眼通過商場的透明玻璃，瞧商場外那家麵館里的小矮子。
咦，那小矮子怎麼開始拉起面來了……
每當他賊眉鼠眼的偷眼瞧外面時，便會被肉瘤喝斥教訓，叫他不要管盯人的事。
終於，在逛了一早上，謝誠買了一身合身的衣服換上，把舊衣服放進新衣服的包裝袋，拎在手上像個貴婦一樣時，肉瘤的觀察終於有了結果。
「那個人類好像應聘成了那家麵館的店員。」
肉瘤說出自己觀察的結果。
「哈？」
拎著大包小包的謝誠，聽到肉瘤的話后，有些驚詫，「那種人……為什麼要去應聘麵館？」
在他看來，這種能夠徒手對付怪物的人，應該是非常牛逼的人物，肯定在這個社會上混得很好。
這種人，腦殼有包才會去麵館應聘！
可沒想到，現實真的就這麼魔幻！
對於他的這個疑問，肉瘤卻是冷笑著反問了一句：「你以為怪物都是昨晚巷子里那種沒有智慧的肉堆么？」
「呃……」
謝誠神情遲疑的說道：「……不是嗎？」
這個問題他其實有想過。
昨晚醫院附近巷子里，那個老太太怪變后的怪物，似乎就沒有智慧可言。
但肉瘤本身以及昨晚環城路上那個「海膽」，似乎又有著智慧。
他覺得自己的人設不能表現得太過聰明，偶爾一次靈性爆發倒還可以，但次數多了就不行了。因此，他一直沒有就這個問題發問，準備找時機順勢詢問。
而現在，似乎就是一個問這個問題的時機。
「只有剛怪變的怪物，才沒有智慧可言，需要解決了造成扭曲失控的源頭，才會逐漸恢復理智。」
肉瘤淡淡回道：「那時候才算得上真正的怪物。」
「解決造成扭曲失控的源頭？」
謝誠聽了，眉頭一皺。
肉瘤見狀，冷笑說道：「昨晚那個人類老太太你以為她自己離開醫院是要去哪裡？」
！
這句話，一言驚醒了謝誠！
他雙眼瞳孔猛然一縮！
肉瘤嘿然一笑，意味深長說出了答案：「如果昨晚沒有我的阻止，那個人類老太太會去找她的幾個兒女，將她的幾個兒女全部殺光！」
儘管在剛才的一剎那，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在聽了肉瘤的話后，謝誠還是不禁屏息。
那個老太太的四個兒女，因為老太太的偏心，生氣埋怨的沒有理會老太太，導致了老太太心中積怨爆發，失控怪變，竟然要去殺光四個兒女！
這想想都讓人感覺心裡有些堵得慌。
「殺光她的四個兒女，她就能逐漸恢復理智，變成真正的怪物？」
謝誠眉頭緊皺，問道。
「冤有頭，債有主，殺了怨恨對象，怨氣消散，自然便會恢復理智。」
肉瘤意味深長的道：「當然，恢復理智后的怪物還是不是她，這就不太好說了。」
這個話題，讓謝誠昨晚剛獲得第二道白芒能量后，緩解了不少的心情再次有些壓抑，他沒再繼續糾纏，說道：「這跟那個小矮子去麵館應聘有什麼關係？」
「有智慧的怪物，跟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甚至很多怪物智慧比人類還高。」
肉瘤也沒繼續剛才的話題，回答道：「這個世界怪物相對人類來說，是少數派。怪物雖然強悍，但還不足以抗衡人類發明的現代武器，必須得小心生存。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在這種環境下，如果是你要進行』捕食』，你會不對周圍環境進行排查，將危險剔除么？」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小矮子應聘麵館，是想以一個普通人身份融入這附近，以免被怪物發現異常？」
謝誠聽了肉瘤的話，遲疑的說道。
「沒錯！」
肉瘤淡淡回道：「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同樣的，當你想消滅怪物時，怪物也在伺機殺掉你！現在你明白那個人類為什麼要去麵館應聘了吧。」
「……明白了。」
謝誠蹙眉點頭，再次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樣？」
「這個問題要問你。」
肉瘤將問題反過來丟給了他，「昨晚那顆』海膽』才死，這幾天這裡肯定被盯死了，增強的事等風聲過去點再說。倒是你，你剛才買衣服花了多少錢？身上還有多少錢？先聲明，如果讓我弄錢的話，我的方法就是吞噬人的同時，拿走對方身上的錢。你不趕緊想辦法賺錢的話，那就別怪我到處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