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戳穿

肖思海的大腦在快速運轉著。

難道這個豬蹄也是和煲仔飯一樣的道理？

不然為啥說他是個豬蹄呢？

還沒等他想通，蘇念溪就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雙手握成拳頭撐在身後，「我怎麼在哪都能看見你啊！」

只見肖思海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紳士地遞到她嘴邊，「我真的沒有跟蹤你。」

蘇念溪意識到了自己的形象問題還沒解決，臉一紅，一把奪過手帕，用力擦著嘴，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嘴唇被擦得通紅。

肖思海心疼地說，「你扔了幹嘛？好貴的！」

蘇念溪哼了一聲，頭高高昂起，「你覺得我賠不起嗎！現在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肖思海舉起雙手，「我錯遼。」

蘇念溪哼哼，「你錯哪了？」

肖思海還真不知道，喉結動了動。對了，江清語還等著她的章魚小丸子呢，得趕緊去買了。

「再見！我先走了，泥（你）慢慢吃！豬蹄不錯！」說完就一溜煙不見了。這個女生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一隻行走的河豚。誰說中國女人都是溫婉賢淑，知性大方的？

蘇念溪看著他的背影，有種把豬蹄砸他後腦勺的衝動。

總之，今天她蘇念溪真是丟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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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前。

李喬丹挑著林清越的上課時間找她，結果等到快上課也沒等到人。

倒是看到了晏欣，李喬丹就把一封粉紅色的信塞到她手上。

「這是？」晏欣臉色有些微紅，而李喬丹當然沒注意到這一細節。

「麻煩晏學姐幫我帶給林清越。」李喬丹鞠了一躬，「拜託了。」

又是林清越。

晏欣笑著說，「好啊。放心一定幫你帶到。你還有籃球訓練吧，快去吧。」

李喬丹又說了聲謝謝，便如釋重負一般離開了。

晏欣進了教室就拆開信封。

裡面有一張高聯賽的入場券，還有一封書信。

簡體字寫得歪歪扭扭。

「學姐，我知道你應該不會來看我的比賽了。但是，如果你對我轉變想法了呢？所以我還是把票給你送過去，不過，一旦你真的來了，就算是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哦。」

晏欣將票放在一旁，將信紙揉作一團丟掉。

林清越正好此時進了教室，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都看著她。林清越閉著眼說了一句，「怎麼？沒見過美女？」又拽又酷又讓人恨得牙痒痒。

趙東在後面招呼著，「林大美女，這裡有位置！」

林清越坐了過去，只見趙東神色緊張。

「快快快，作業寫好沒？」趙東問道。

「我說呢，怎麼突然給我留位置。」林清越將手裡的作業本扔過去，「抄完幫我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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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林清越坐在去南京的高鐵上。

南京，六朝古都，十朝都會。林清越從小到大都很想去的地方。

可湊巧的是，她去過杭州西湖畔，去過姑蘇城外寒山寺，也煙花三月下過揚州，可就是沒去過南京。

沒想到今後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邂逅金陵城。

一路南下，林清越看著車窗外朦朧的煙雨，心想等找到李麗，就和她人就在南京四處轉轉，放鬆放鬆。

就在這時，薛如華打來了電話。

林清越趕緊接聽。

「媽，什麼事？是不是關於蘇晨的？他怎麼樣了？」林清越連著問。

薛如華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咳咳。越越啊，不是關於小蘇的事......」

林清越興奮起來的眼睛又失去了光彩。

「是這樣的。你老爸的學生在華爾街的德勤會計事務所當主管，正好暑假招實習生。我們想呢這正好和你的專業相關，而且也考慮到你將來本來就要出國讀研，不如就先去試煉一番，你覺得如何？」

林清越想了一會，便答應了。

薛如華聽起來很欣慰，「嗯，那就這麼決定了。先掛電話了。」

「等等，媽，蘇晨怎麼樣了你知道嗎？江阿姨給你打電話了嗎？」

「還不清楚。你江阿姨我也聯繫不上她。你別想太多了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安心學習。」說完便掛了電話。

林清越關上手機。她和媽媽的交流方式從來如此。不存在什麼該說不該說，而是有必要和沒必要。她甚至覺得她爸爸都比媽媽要關心她一點。每次看到別的女孩和媽媽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裡還是羨慕的，雖然看上去很不屑一顧，也總是說自己才不會和媽媽撒嬌呢。很多話她都想和媽媽講，可是她們之間總像是隔了一睹看不見的牆，也無人會將它擊碎。

李麗又斷打給李秋茵，而李秋茵的手機卻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所以現在只能離開。

身上剩下的錢不夠她買一整張回B市的車票，但還是足夠她暫時離開南京，隨便到附近的城市躲一躲。她還記得程銘在電話里的語氣像是要殺了她一樣。但可笑的是，即使是淪落到如此境地，她還是不想去警察局報案，內心深處仍舊不想程銘坐牢。林清越說過她的聖母心，當時還覺得沒什麼，現在實實在在是諷刺。

買好車票，李麗好不容易和路人借來一部手機，準備給林清越打最後一個電話。

「拜託拜託拜託一定要接......」李麗眼裡絕望和希望並存。

林清越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六個小時的車程才過了一半多，林清越有些困了，打算睡一覺。

可像是心靈感應一般，林清越又睜開了眼睛。

手機屏幕在閃爍，有人打電話過來。

就在李麗準備掛電話的最後一秒，接通了。

「阿越！你還好嗎！」李麗欣喜得流出眼淚。

「Lily！你在哪！」林清越一下子不困了，坐直了腰。

「我在南京南站這裡！」

「你等著。我在高鐵上呢，等會正好在那下車！」林清越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你等我啊！」

「我等你！你一定要來！」

「我一定會來！」林清越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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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欣坐在電腦前，處理著剛才拍下的視頻。Q大萬千女生的夢中情人正在和那個臭名遠揚的女人接吻。真是勁爆的場面。晏欣剪輯好一段，便給那個人發了一個demo過去。

「這個男的是誰？」那人問道。

晏欣奇怪他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說了，「我們學校籃球隊長。」

「我說，叫什麼名字！你聽不懂我的意思是嗎？」張澤一怒斥道。

「這對你沒用！」晏欣說。

「我就是要知道！」張澤一冷笑道，「你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晏欣脊背有些發涼。她做過關於張澤一的調研，這個人真是壞事做盡且無下限，沒有什麼他做不出的。自己那幾張照片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麼威脅。

「好。我告訴你。你這個人真是的。」晏欣轉換了語調，溫順中帶著嬌嗔地說，「他叫李喬丹。經融系大二的。」

張澤一卻在對面瘋狂地笑出聲。「李喬丹？確定不是網名？他是搞笑的嘛？怪不得他只能打籃球哈哈哈哈哈哈！」

晏欣也跟著笑起來，心裡卻將張澤一千刀萬剮了。這個拿別人名字開玩笑的蠢貨。

「所以你問他做什麼？我們不是要搞林清越嗎？」晏欣裝作不經意地問。

「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把自己的事做好！」張澤一的語氣傲慢地很，說完便掛了電話。

晏欣看著視頻里的李喬丹，心一橫，終究是將李喬丹打上了碼，可又因為角度的問題，林清越的臉也因此顯得模糊不清。晏欣氣得把電腦推到遠處，坐在凳子上氣得抓亂自己的頭髮。

李喬丹正好也到了圖書館，看到晏欣正準備過去打個招呼。

卻看見了屏幕里不斷回放的視頻。

「晏學姐，」李喬丹將電腦推到晏欣眼前。「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

晏欣臉色慘白，想奪過電腦，李喬丹將其高高舉著，「這是你拍的嗎？」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晏欣強笑著。

「行。你說。」李喬丹這麼說著，卻早已失去了耐心。

「這是我從網上無意中找到的視頻，我還納悶是誰拍的呢，還想打電話告訴你......」

「那為什麼看起來你像在處理這個視頻？是準備把它發出去嗎？」李喬丹一點也不傻，可晏欣像是把他當做一個傻子。

「我沒有.......」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也在球館。」

「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晏欣嘴唇發抖。

「所以你要用這個視頻害林清越是嗎？怪不得只給我打了碼呢。」李喬丹看晏欣無話說，心裡便是有了答案。

李喬丹步步逼問，「上次學校論壇的事是不是也是你發的？」

晏欣驚慌地不斷搖頭，「不是我......你怎麼會覺得是我呢.......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李喬丹說，「這你要問自己，為什麼會做這些事。」

晏欣哭了出來，「求求你，不要告訴林清越，不要說出去，她會殺了我的......」

李喬丹搖頭，「我還是要告訴她，至於她會怎麼做，那是她的事。」

晏欣無助地哭著，渾身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你知道嗎。林清越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你說你，對我女朋友做出這種事，我不揍你，因為你是女生。」李喬丹的神眼神像是要把晏欣撕碎。「但我不可能不計較。」

晏欣哭著上前抓住李喬丹的衣袖，「我知道錯了，請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我還想在學校做人......」

李喬丹甩開晏欣，「你去澄清謠言，並且保證永遠不再做出類似的事。」

「好！我會去澄清！」晏欣像是得救了一般，收住了哭聲，「我保證以後以後再也不這樣里。」

李喬丹將電腦還回去，拍了拍衣袖，看都不看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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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語聽肖思海說蘇晨醒了，便立刻要去看他。跟在後面的肖思海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蘇晨坐在病床上，身上依然綁著繃帶，像是沒看見江清語一般。

「晨晨，媽媽來了。」江清語溫柔地說。

只見蘇晨轉過頭，漂亮的眼睛眼神空洞，「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