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劫車?!
一行人坐上了停在樓下的加長版商務車,一路疾馳而行,車上的人無一例外都保持著緘默。
凌遙來到臨祁后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就連去往地宮也是來去匆匆,從未真正正視過這座名揚國內的旅遊城市。
即便此時夜已深,也掩蓋不住沿途的風景如畫,街道兩旁的梧桐木高大而又枝繁葉茂,覆蓋了頭頂清亮的月光,只灑下點點斑駁的路燈影子,拱城門外早已沒了白日里的如織遊客,一絲清涼的夜風掃過凌遙額頭,竟是別樣的心曠神怡。
心曠神怡?凌遙自嘲地笑笑,此番是什麼景象,自己怎麼還有心思去模仿一名遊客?她忍不住激靈一下,回過神來的她向前排的胖頭中年男人問道:「大哥,你們出來執法都不用開警車的么?」
那中年男人的背影僵了僵,頭也不回地說:「不是每個案件都值得耗費大量警力的,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別廢話。」
「不是每個案件都值得耗費大量警力的~」凌遙學著胖頭男的語氣,模樣搞怪地撇著嘴無聲念叨了一遍。
那你們出動這麼多人跑出來就不是浪費警力了?凌遙毫不少女的朝中年男人偷偷豎了豎中指,不屑地把臉別向窗外。
車行到江邊,凌遙為了應付車上乏味的等待時間,開始認真地數著一閃而過的霓虹樓宇和濱江路側那一條條古樸的街道。
數著數著,原本密集的樓宇漸漸稀少,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出現在眼前,凌遙心裡登時疑竇叢生,這某局難道坐落在郊區?
角宿不動聲色地瞟過車上的幾個執法人員,見他們沒注意到自己,他悄然湊近凌遙耳邊,「一會兒看我眼色,我先想辦法把煜祺挪到後排,然後看到我朝你眨三下眼睛,你就假裝暈過去。」
凌遙心下一噤,小聲說:「你想要幹嘛?」
『劫車。』
角宿平視前方,輕輕動了動嘴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what?!
凌遙一瞬間讀懂了角宿蠕動的唇語,心裡一陣陣發憷。
她不敢有太過明顯的動作,只能隨意的調換了個坐姿,以此來掩飾心中的惴惴不安。
凌遙向角宿投去嗔怪的眼神:『你別亂來啊,他們可都是警察!』
角宿彷彿沒有接收到她的暗示,正襟危坐不再言語。
眼看著走了老半天,車窗外的房屋變得稀稀疏疏,好半天都不見一個人影,凌遙心裡的疑慮更深了,這車究竟是要開到哪裡?
她忍不住想要叫停,可是一想到角宿方才的耳語,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相信他吧,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就在她越來越無法淡定的時候,商務車已經逐漸駛離了城市道路,進入漆黑顛簸的山間小道,崎嶇的山路沒有路燈的照明,車速開始漸漸放慢,角宿突然喊道:「停車,停車!」
商務車並沒有停下來,中年男人從前排探出頭,惡狠狠地盯著角宿:「有什麼事?」
角宿指了指靠在腳邊的煜祺,陪著笑臉說道:「這位領導,您看這山路這麼陡,一個大活人老躺在腳底也不是個事,何況她還受著傷呢,您能不能讓後排的小兄弟給騰個位置?」
中年男人瞪了角宿一眼,不耐煩地說:「就你事多!」但隨即朝後排喊道:「小王,給人讓個位置出來。」
平頭青年弓著腰從後排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讓座,角宿厚著臉皮說道:「領導,您看能不能讓他們都到前排來?我把我朋友放到座椅上去,這樣安全一些。」
角宿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瞬間垮下臉的中年男人,繼續說著:「您看我們要是在這車上出了什麼意外,您回去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中年男人壓下心中翻騰的怒火,目光看向車廂內以怪異姿勢捲曲著的煜祺,指尖在大腿上點了一點,突然喊了一聲,「停車!」
「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別跟我玩什麼套路,不然回到局裡有你好看的!」中年男人往窗外啐了一口唾沫,「全部下車,小王,給我看好了她們!」
凌遙看他那毫無素質可言的樣子,哪像什麼人民公僕,分明就是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販子!
角宿忙不迭的跳下車,匆匆對胖頭中年男點了點頭表示謝意,招呼凌遙起身,兩人合力把煜祺直挺挺地拖到了後排座位上,然後迴轉身示意車下的人員回到座位上。
經過這一番擺弄,車上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哪還有角宿和凌遙的位置,角宿趁機檢查了一下凌遙腿上的傷口,發現沒有再浸血后,忽地對著凌遙拋出了暗號。
凌遙雖不明白角宿究竟要如何帶她們脫離這幫人,倒是十分配合地軟軟癱倒了下去。
這一倒,不偏不倚剛好躺在了平頭青年的身上,那二十齣頭的青年男子遂不及防,一時竟被壓在了身下,此時車廂中爆發出一陣鬨笑,平頭青年麵皮極薄,一張臉漲得通紅,條件反射地一把將凌遙推開。
凌遙順勢翻滾著掉到了車下,角宿站在車廂外一把將她穩穩地接住,只不過小腿上的傷被牽動,痛得更厲害了!
她躺在角宿懷裡不敢輕舉妄動,心裡呲牙裂齒的奔過一萬匹草泥馬,也不知道能不能給自己頒個奧斯卡影后獎,她可是第一次干這麼丟人的事,等這事完了,一定跟角宿好生叨嗑叨嗑。
角宿面上大驚,不斷喊著凌遙的名字,可是懷裡的人一動也不動,對他深切的呼喊置若罔聞。
「領導,我朋友暈過去了,我們得馬上去附近的醫院!」角宿焦急地朝胖頭男喊到。
「又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暈倒?」中年男人似乎已經對他忍耐到了極限,他終於將車門打開,親自從副駕駛上下來。
他走到角宿面前,煩躁地彎下肥碩的腰身,想看清楚角宿懷裡攬著的凌遙,「這到底怎麼回事?」
見女孩雙目緊閉臉色發白不像是在作假,他抬起頭似乎想說點什麼,只可惜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說出口了,只見迎面劈來一巴掌,胖頭中年男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直接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