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玉陵秘境
「咦,這女修背影好生眼熟?」蕭簡順著葉雨的目光看去,那女修已經走遠,只餘下隱隱約約的背影。
葉雨收回目光,看向蕭簡。
「好像是上次在山腳同融飛燕爭吵之人。」蕭簡回想著腦海中的畫面,說道:「兩人鬧得很不愉快。」
「飛燕?你有聽清楚兩人爭吵什麼嗎?」葉雨更加以後,這女修和飛燕究竟是什麼關係,若真是杯子的主人怎會不知道,這杯子少了一隻。
「我哪知道,撞見他人爭吵本就十分尷尬,我自是不會在一旁聽牆角,遠遠地避開了,吵什麼我就不知道。」蕭簡見葉雨臉色沉重,不由問道:「怎麼了,那女修有什麼不對嗎?」
葉雨將前因後果和蕭簡疏理了一遍。
「難道不奇怪嗎?若真對她很重要,怎會不知道這套茶具缺了一隻杯子。」葉雨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蕭簡,你聰明,你覺得呢?」葉雨將問題拋給蕭簡。論揣摩推測,葉雨篤定整個清靈書院,無人能出其右。平日里,葉雨拋出一些線索,蕭簡總能說出一二三來。
兩人並肩走在纖雲坊市的主街道上,葉雨靜靜等待著蕭簡開口,只是蕭簡這次思索的時間有些長。
「蕭簡,你想好了嗎?」葉雨催促著問道。
蕭簡沒有回答,葉雨無奈只能再次喊道:「蕭簡。」
還是沒有反應,「蕭簡!」
蕭簡眼睫毛微微顫抖,開口道:「怎麼了?」
「合著我說了半天,你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葉雨看著剛才明顯走神的蕭簡,停下腳步。
「葉雨,我問你,你說的那套茶具少的那隻茶杯,是我打碎的那個?」蕭簡臉色頗為不好。
「恩恩,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既是這茶具的主人,怎會不知曉少了杯子。」葉雨沒太在意蕭簡說的話。
蕭簡臉色微微好轉,一把推著葉雨向前走。
「這有什麼好奇怪,她若是很喜歡那套茶具,也不會隨意地送給素未謀面的你,你就是想太多?」
蕭簡的聲音從身後傳到葉雨的耳中,葉雨微微一笑,暗自思考。
蕭簡說的有道理,難道真是我想太多了嗎?
葉雨甩開腦海中的雜念。
冬日的日光,總是不長的,天黑的很快,灰濛濛的天空,飄揚紛飛的雪花,乾淨純潔,遮住了世界的污垢。
算是滿載而歸的四人,靜靜的走在曲折難以分辨的道路的小徑之上,留下一個有一個深深地腳印。
「後天宗門便要帶我們出發了!這是入宗后的第一次的出行,期待啊!」寒風呼嘯,蕭簡不得不大聲說道。
「可是,每年三分之一的人會被留在玉陵秘境之中。你們去看過逍遙峰玉石林的石碑嗎?上屆師兄師姐們黯淡了的名字,幾乎都是消逝在玉陵秘境之內,說實話我有點害怕。他們隕落時的歲數和我們一般大,皆是未來可期的天之驕子。」林溯低著頭,嘴巴不停地說道。
「啪!」葉雨一腳踢在一旁高聳的松柏樹上,樹上的積雪紛紛下落,齊刷刷地打落在林溯身體之上。
林溯一驚,抬起頭看著走在前面的同伴們。
「清醒了嗎?」葉雨問道。
「林溯,你出身攸城林家,天賦絕倫,報上拿你的家族,父母,就足夠他人忌憚三分,你都害怕,你說我們是害不害怕?」蕭簡一針見血地說道。
「我們是害怕,但害怕歸害怕,我們心境更多的是雀躍和想要迎難而上的勇氣。」葉雨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們既做出選擇,那便沒有退路。」顧淞抱著他的冥雪,看向林溯。
林溯有些呆愣住了,低著頭,嘴裡念念有詞。
「知道了,相信你們,希望我的預言這次不會實現。」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寒風呼嘯,幾乎要聽不見,蕭簡在前方大喊。
林溯被蕭簡一吼也猛然回過神來,看著前方夥伴們關切的眼神,回喊道:「我說!相信我們都會出來的!」
「那當然了!走快點,天要黑了,不然趕不上鄒老的做的晚飯!」蕭簡催促道。
四人加快行走的速度,消失在山徑的鏡頭,留下一行清晰的足跡,終究被雪覆蓋。
冬日裡難得的暖陽,舒舒服服地照射在靈船的甲板之上。天空藍地發亮,彷彿被清水洗凈一般,甲板上觀望風景的白衣少年們,三五成群的圍坐在一起。
「你們發現葉雨了嗎?」蕭簡看向身邊的兩人。
林溯用力撫平自己衣袍上的一個小褶皺,回道:「沒有,她應該也在船上,我向寒清真人打聽了,全部到齊,並無遺漏。」
「那她還挺會藏的,我也問了和她同住的同門,說上船之後從未見過她。」蕭簡看著腳下洶湧的兼天江,像是一隻怒吼的猛獸。「這景色難得一見,如此波瀾壯闊,林溯你快來看。」
「唉,你衣袍挺好的,不用弄了。你從上船發給你衣服之後,就一直在擺弄著它。」蕭簡頗為無奈地看著不為所動的林溯。
白衣白紗,飄逸輕靈,靈光微閃,穿上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童,總之是顏值十分之高的宗門外出不丟人且想要樹立優良宗門形象的統一道袍。
這道袍一發下,少年們,不錯,是少年們便以舜雷不及眼耳的速度換好。對這幾月飽受粉色荼毒的少年們,這無疑是間令人十分高興之事。
其中尤勝者便是被葉雨因粉色衣裙嘲弄過的林溯。
「林溯,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蕭簡忍無可忍,一把抓住林溯的手。
林溯顯然沒意識到除了什麼問題,蕭簡為何抓住他的手,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像極了朦朦朧朧什麼都不懂的小狗。
蕭簡看著這樣的眼神,默默咽下已經到嘴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
「其實,我們進秘境之前盡量不要談及葉雨。也許想要葉雨姓名之人就在我們的身邊。我們的談話很有可能暴露出葉雨藏身計劃,給那些人提供線索。」顧淞在一旁看著兩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