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你是沒有心的】
看到簡清幽非但沒有想要否定,甚至露出了一種默認的表情,司空皓霆原本柔軟下的心,立刻像是被扔進了冰窖裡面。
「呵,我就知道。」
他一根根的掰開簡清幽拽著自己領帶的手指,動作極慢,「你簡清幽,是沒有心的!」
其實司空皓霆很清楚,簡清幽不是沒有心。
只不過這個該死的女人的心,全都記掛在了他那個該死的大哥,司空梟身上!
簡清幽原本緊緊拽住男人領帶的手被猛地脫開,失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簡清幽,我在這裡警告你最後一遍。」司空皓霆恢復了平日里那種殘忍的模樣,「等著到時候去接司空梟的航班,你要是敢跟他眉來眼去,就給我當心這點!」
簡清幽默默地垂下眼帘,「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丟人。」
至少這麼多年,在商場上,她還是極給司空皓霆掙臉的。
「你這麼想是最好的,否則若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麼小動作,當心我把鎖在家裡面,一步都不讓你離開!」
司空皓霆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陰狠的嚇人,簡清幽不用看,心頭就升起寒意。
他知道,男人說這句話,絕對不是恐嚇。
他司空皓霆,絕對可以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很快,就到了司空梟和付娜娜回國的日子。
天氣已經快要入秋了,簡清幽今日沒有穿將她整個人都束縛住的職業裝,淺色的羊絨針織裙,和卡其色的格紋披肩。
上次做的捲髮造型索性披在肩側,素麵朝天,到時看起來溫婉動人。
根本,就沒有平常那樣一身刺的模樣。
「媽的,怎麼還沒到?」
候機室裡面,司空皓霆等得不耐煩,將手裡面的遊戲猛地摔了,「明明知道都在等著,故意要
吊著人嗓子?」
「你小點聲,司空梟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被男人的抱怨吵得沒有辦法看得下去書,簡清幽低聲的解釋了一句,卻被司空皓霆給卡住手腕。
「怎麼,你很了解他?」
司空皓霆心裏面始終憋著一口氣,「還沒見到他人呢,你就開始站在他那一邊了?嗯?」
真是神經病,簡清幽氣得在心裏面怒罵,表面上,卻又不敢說什麼。
「我只不過就是說句公道話而已,你如果不想聽,那就算了。」
簡清幽將書頁給闔上,拿起身邊的包包,「我先去一趟洗手間,麻煩你稍等。」
撂下這句話,就逃也似的走進洗手間。
「真是該死——」
司空皓霆想要發泄又找不著,只得對著小女人的身影恨得磨牙。
他百無聊賴的拿起剛才簡清幽沒有看完的那本書,薄唇不屑的扯開:「女人,永遠要為自己而活?」
「砰!」
念完封面上的話,這本書立刻被男人暴戾的踩在腳底下。
「明明就是教著女人紅杏出牆的。」司空皓霆一把將它踢開,「難怪每日裡面腦子凈想著其他男人!」
原來,竟然都是這本書給帶壞的!
司空皓霆便在心裏面腹誹,指尖探進口袋裡面想要找煙抽。
他無意間的抬起眼眸,卻看到付娜娜帶著司空梟,正在興奮地沖著自己招手,「表哥!」
司空皓霆眯起雙眸,嘴角的弧度乖戾又危險。
呵,他的大哥終於來了。
仔細算算,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司空梟和司空皓霆都是同樣能夠瞬間吸引全場矚目的男人,兩個人一碰面,更是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
眼神在半空中交匯,立刻引來了電光火石般的激流。
司空梟靜靜的凝望著自己這個「弟弟」,許久,才微笑著伸出拳頭。
「這麼久不見,你小子長得愈發俊美了——」
他的拳頭輕輕的落在司空皓霆寬厚的肩頭,像是親兄弟之間在開玩笑。
「大哥也是,這麼久不見。」司空皓霆邪笑,「你跟我妹妹搬去了國國外這麼久,怎麼也不見娜娜肚子裡面有消息?」
「表哥,你說什麼呢!」
付娜娜嬌羞的跺了跺腳,「我跟梟都還沒有領證結婚!再說你跟大嫂都沒有生孩子,我們哪裡敢搶先啊?」
說完這句話,付娜娜這才發現簡清幽沒有在。
她神情有些不太好,「大嫂怎麼沒來?該不會...是不想見我們吧?」
司空皓霆冷笑,不想見?
當真是可笑,簡清幽說不定做夢都想著跟司空梟相遇,怎麼可能會不想見?
付娜娜這句話剛說完,就瞧見簡清幽迎面走了過來。
她帶著些許敵意的瞪著她,這麼多年不見,她這個「大嫂」,當真是出落得越來越狐媚了!
當初就是她勾引梟,才讓自己單戀那麼多年。
現在她好不容易才跟梟修成正果,要是簡清幽再敢跟他眉來眼去,她付娜娜就撕爛簡清幽這張臉!
司空梟顯然早就已經看到了女人,原本含著淡笑的表情一瞬間,就變成了嚴峻。
好久不見。
他心裏面沉寂了很多年的冰,在看到簡清幽的一瞬間,就變成了火。
司空梟被複古鏡片遮擋著的棕色眼瞳倒映出她的身影,他想著這一天的到來,已經想了太久太久。
他要看著簡清幽痛苦不安,讓她也嘗嘗,自己當初是怎樣撕心裂肺的感覺!
最好的辦法,就是乘虛而入。
「大嫂,好久不見!」
早就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眼神都聚集在了簡清幽身上,付娜娜眼神裡面閃過怨毒,很快,卻又假裝熱情的撲了上去。
簡清幽被女人始料未及的來了個熊抱,有些怔愣。
付娜娜不是一向不喜歡自己嗎,怎麼這會這麼熱情了?
「怎麼了大嫂?」付娜娜佯裝無辜的歪起腦袋,「見到我回國,你都高興得沒反應了?」
「沒有,我很高興。」
簡清幽到底是在上流社會混了這麼多年,很快就讀懂了付娜娜的意思,淡笑著頷首道,「歡迎你們回來。」
她正完美地將情緒給掩藏了起來,視野內,卻多了一雙卡其色的皮靴。
心尖傳來過電一樣的悸動,簡清幽動作很緩慢的抬起頭。
入目,就是那一張穿梭了整整四年的熟悉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