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想要過自己喜歡的人生

第九章想要過自己喜歡的人生

繁鏤看著他黑亮而幽邃的眼睛,「因為想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想過自己喜歡的人生。我第一次開始厭惡自己,是在兩年前。所以我翻閱了大量的書籍,製造了這個虛假的自己。」

「所以說,阿非,我沒有你現在看見的這樣美麗。」

「哪一個人格出現的時間長。」

「另一個。」繁鏤看了他一眼,「因為度假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就在借口高考搬離家族的那天召喚出了這個人格。」

虞非沒再說話。繁鏤往廚房裡走,虞非跟上。

用完餐時,夏日的太陽已經完全落盡。

傭人忙著收拾東西。虞非就帶著少年登錄了遊戲。

「其實在打遊戲的時候可以很放鬆。」虞非邀請了龍柏過來組隊。

「嗯。」繁鏤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禁慾系十足的少年,「那你是為什麼打遊戲?你也是有責任在的吧?」

「感興趣吧。」虞非皺了一下眉頭,解開了領口的一個扣子,「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感興趣。至於責任什麼的,都是因為家裡人的期許。父親是上將,有發展的平台在,所以五六年前我就開始做一些簡單的任務了。」

繁鏤看見他露出了稜角分明的鎖骨,周身散發著淡淡的荷爾蒙,不尤的眯了眯眼睛。

「你往哪看呢?」虞非起身去打開了窗戶,又走回來,房間里來迴響著他沉穩而又禁慾感十足的腳步聲。

「鎖骨好看。」繁鏤笑了一下。

虞非坐回到沙發上,衣褲擦過沙發,發出「沙沙」的聲音。在聽到少年詭異的評價時,明顯的呼吸一滯,「你……」他顯然沒想到少年會這麼說。

風從窗戶里吹進來,室內氣氛有些微妙。

「這撩人的話,你哪裡學來的?」虞非看著她,瞳眸有些迫人。

「我做清潔工的時候,學來的夸人的話。」繁鏤靠在沙發上看手機。

「你看過心理方面的書,應該知道說這話會影響一個人的情緒。」虞非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

「嗯?我看的心理書就只有人格塑造。」繁鏤如實回答。

「……」虞非喉結動了動,「那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大概是因為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吧?」繁鏤喝了口水,「進去了。」

虞非拿起手機。繁鏤選的還是一個輔助,「你跟著我幫我刷野。」

「打一波野怪六隻小豬。」繁鏤笑了一下。敵方野區和友方野區加起來,剛好六隻。

「又是哪學的?」

「網路上的視頻。」

「那好,我們先去反野。」算是同意了。

兩人配合的相當默契,時而也拉著龍柏去蹲一波草叢。

這一場打的輕鬆。

臨近休息,虞非將她拉到了職業電競群里。

「介紹一下,戰隊新人歡。」虞非打了字進去。

「虞隊,這個新人不賴啊。」

「歡,我是瀟湘戰隊的隊長,過來做我們隊副隊長怎麼樣?」九哲直接開始挖人。

繁鏤拿著手機只是看著他們聊天,但眉目含笑,「怎麼這麼熱鬧?」

「今天的比賽視頻傳的到處都是。誰都知道DLQEA戰隊來了一個厲害的新人,大多都是來群里套話的。畢竟在之後的比賽里會碰到,要做到知己知彼。」

「嗯,」繁鏤點了一下頭。

「我偶像哪裡是你想挖牆角就能挖走的?」離人不滿的發來一條語音,「你做夢都夢不到她進你們戰隊。」

「阿歡是不是現在還和隊長在一起?」朝歌打出了一連串字。

「嗯。」繁鏤這才回了他一句。

「阿歡,後天來我家一趟。我母親想見你。」万俟龍柏的消息突然出現。

「你本家?」繁鏤又回。

「不是,我別墅。」

「嗯。」

繁鏤倒覺得這些話沒什麼,群里的人卻因為這些對話炸了鍋。

「和虞隊在一起?!阿歡是男孩還是女孩?視頻里只有聲音,也聽不真切。」

這個問題回答起來有點困難。繁鏤撓了撓頭,不再去看手機,「阿非要回去嗎?我送你。」

「嗯。」虞非收起了手機。出門前不忘將之前打開的窗戶關上,「明天早上記得過來,我們先草擬合約。」

「不必了,我沒什麼要求。」繁鏤邊穿衣服邊跟著他下樓。

「嗯,你還真不挑。可是你還是要過來一趟的,不然到時候你另一個人格出來和我爭論個不死不休那還了得?」虞非看她一眼,目光帶著探究。

「也對。我那個人格挑的很,還不討喜。」繁鏤也不生氣,反而很贊同的點點頭。

「……」虞非皺了一下眉頭。她是在諷刺自己吧?虞非拍了拍她的後腦勺,並不喜歡聽到她這樣說自己,「再怎麼不討喜,那也是你啊。」

「嗯。」繁鏤開了門和他一起出去。

「我去開車。」繁鏤正要去停車室卻被虞非拉住了,「晚上江城鬧的很。」

入夜,城市繁華的燈光伴隨著嘈雜的車鳴,人流密集的樣子和中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車輛擁擠,道路都顯的有些狹窄了。

繁鏤陪著他走了一小段,「不開車是明智之舉。不過,我之前回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

「你啊,耳機一戴,車門一關,還會注意外面的紛擾?」虞非停下來,「別送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見。」

「OK!」繁鏤沖他比了個手勢,也不停留,轉身就往回走。一點也不含蓄。

虞非沒來由的情緒低落,但還是離開了。

大樓林立,無數的光影交疊輝映,匠心獨具這是繁鏤從未見過的畫面,明明出自凡塵,卻別有一番韻味。也許她是見過的,只是他從未留意過這些罷了。這個人格都沒有注意到,就別說另一個了……

繁鏤回頭看去,依然被這樣的壯麗景象所震撼。有一個成語怎麼說來著?

坐井觀天。

迪奧集團風聲工作室。

繁鏤按照地址來到了這裡,大白色格調的工作樓層里昨天見過的人基本都在。當然,還有一些她沒見過的人。要麼是這裡的員工,要麼就是一些迪奧旗下的知名或不知名的主播。

「繁鏤。」虞非今日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安靜的坐在橘子用玻璃與大廳隔離的辦公室里。看見繁鏤上來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需要這麼正式啊,你不早說。」繁鏤抓了抓後腦勺,「我現在就去換正裝。難怪剛才櫃檯不讓我進,說我衣衫不整……」

繁鏤和平常一樣,穿的很隨意自在,戴著耳機。

「那你怎麼進來的?」虞非皺起眉頭。

「我給龍柏打了電話。」

「嗯。」虞非點了一下頭,卻總感覺不舒服。少年遇到困難,第一時間找的卻不是他。

虞非心裡多了塊疙瘩,繁鏤說要去換衣服他也就沒有阻止。白執事就在附近,換衣服對她而言也就是幾分鐘。

龍柏說重案組接了案子,所以就沒有來。他這些天挺忙的。繁鏤自然知道,他們都是要做頂樑柱的人。她逃不了,龍柏躲不得,虞非更是這樣。只是……

繁鏤站著,讓白執事系好領帶。眼裡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狠意。

繁鏤再次來時,是帶著氣場的,連耳機也摘了。

果然,衣服可以襯托一個人的氣場。那個人格沒有出現,離人就已經感受到了無形的壓迫感。

儘管她沒什麼特別的要求,但一些瑣碎的細節還是讓他們忙到了中午。所以幾個人就都在員工餐廳里草草解決午餐。

雖然是員工餐廳,環境卻是能夠和江城裡上得了檯面的餐廳相比的。江城在華夏也是數一數二的發達城市,可見迪奧集團規模很大。

「一會兒跟我去一個地方。」虞非突然出聲。

「哪裡?」繁鏤修長的手指抽了一張餐紙,中午的太陽光變的燥熱起來。

「重案組。」

繁鏤手指一滯,轉而將餐紙摺疊,等著他的下文,面色微白。

「我上個月了解了你的案子。局長說沒什麼進展,國務院那邊又很重視。所以我想帶你去看看,聽聽案發時的情況。」虞非觀察著她的變化,脊背筆直,明顯是繃緊了神經。

「嗯。」繁鏤點了一下頭,「國際那邊不是一直在配合嗎?」今天得知龍柏在重案組她就已經猜出八九分了。

見她面色如常,虞非放鬆了下來,「不要有壓力,一會兒過去你可能會看見一些案發現場的照片和視頻。」

繁鏤突然就沉默了。面色發白。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畫面,「阿非,我沒有你看到的那麼脆弱。」

虞非抿了抿唇,「嗯。」

「對了,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繁鏤開始轉移話題。

「什麼合作?」虞非靠在椅子上。

「把遊戲推廣到歐洲。」繁鏤也靠在了椅子上,「我了解了一下,這款遊戲在電競方面其實只局限於東亞,所以可以推出國際版,將這個圈子做的更大。我可以在歐洲做個照應。」夏日炎炎,繁鏤皺眉,煩躁的解開了領口的兩個扣子。

「嗯,我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迪奧在歐洲的影響力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虞非皺起眉頭,「畢竟迪奧崛起的時間並不長。不過你要是真的打算和我合作,不失為一種捷徑。」

「嗯。」繁鏤點了一下頭,面色略微有些蒼白,額角隱約有汗濕的跡象,「我們什麼時候去重案組?」

「等過了午休時間吧。我辦公室里有間休息室,我帶你過去休息。」虞非說著便站了起來。

「阿非,」繁鏤向他伸出了手嘴角帶著戲謔的笑。

「矯情的很。」虞非還是在眾目睽睽下很自然的拉起了她。

「呵呵。」繁鏤笑了笑,將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兄弟嘛,走啦。」

虞非看了看身側面色微白的人,不尤皺起了眉頭,「繁鏤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有點。」繁鏤也不遮掩,「我可能有點中暑。」

這個時候外面的溫度已經達到38攝氏度了。這裡是21樓,雖然地勢高,又開了空調,但畢竟是餐廳,難免燥熱,溫度已經達到了25攝氏度。

「不應該啊,中暑要達到32攝氏度左右,是不是生病了?」虞非作勢要將他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我只是先兆中暑,你幫我敷一下冰就可以了。別讓查爾斯知道了。」繁鏤貼著虞非的肩膀。

現在她就像個火團一樣,兩個人貼在一起,明顯的溫度更高了起來。

虞非看了一眼站的筆直的白執事,他胳膊上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正恭敬的等在餐廳外面。早已引起了不少人的議論。

公司上下現在都在討論繁鏤的身份不一般。也是,白執事舉手投足間都是卓絕的貴族氣息,尤其是一身燕尾服,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籠罩了一層神秘而又高貴的氣息。

虞非皺眉,「你是怕家裡人知道?」

「不是,他不會說的。」繁鏤覺得頭暈的厲害,「他太煩了。比路易斯還煩。」

這是什麼理由?

虞非思考了一下,「不說可以,但你要聽我的話。」

「OK。」

虞非帶著繁鏤上了電梯以後,繁鏤只覺一股味道涌了上來,忙忙捂住嘴按開了電梯。

「繁鏤!」虞非皺眉跟了上去。

白執事也是面色一變。立刻跟著繁鏤,並拿出手機聯繫從家族裡帶出來的醫生,「少主人可能中暑了……」

虞非倒了杯水拿到了衛生間,「繁鏤,沒事吧?」

「咳咳……咳……」少年咳嗽了幾聲,一時間答不上來他的話。

白執事很快尾隨而來,「我剛才還納悶呢,溫度都到25攝氏度了,少主人怎麼還不回去。感情是已經中暑了。」

繁鏤面色毫無血色,嘴唇發白被虞非扶著都是搖搖欲墜的樣子。白執事接過虞非手裡的杯子面色冷凜,「小祖宗漱口。」

「你不是說不嚴重嗎?」虞非看著少年喝進白執事遞來的水又吐了出來如此反覆。

「怎麼可能不嚴重。」白執事差點氣結,「夏天在避暑山莊里連陰涼地方都不敢讓走出去的人。」

繁鏤此刻也聽不進去什麼事情,好多動作都已經是出於本能。

難怪她只有在午後才出來活動。

「她中暑可不是敷敷冰就沒事的,小時候被嬌養慣了的。」他這話是對虞非說的。明顯有責怪之意。

虞非也不多言,眼裡都是焦急之色。

繁鏤要是感冒了到沒什麼。她抗病性強,可偏偏中暑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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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與光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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