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色老頭

周日，鑼鼓寺。

任不凡一大早過來，在這裡坐到下午兩三點左右，只畫了十三幅素描肖像，賺到260元。

相對昨天的600元，縮水了一半以上。

看來沒有沈青青的美女帶動效應，光憑她的素描肖像還是有些不足。

今天的遊客似乎消費興緻也不高，或者說對於素描肖像感興趣的不是很多。

不過兩天下來賺到800多，已經非常誇張，畢竟父母在廠里一個月工資也才1200。

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回家準備準備，然後騎車回學校宿舍。

收拾畫具時，看見一個身穿中山裝，手裡拿著隨身茶杯，鬍鬚拉茬的老頭站在身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微微搖頭。

這老頭似乎昨天也在，自己畫畫的時候，就在邊上看熱鬧。

「大爺，要畫一張嗎？」身邊就他站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興趣，任不凡問道。

老頭瞄了一眼他的畫具，搖搖頭。

既然不是顧客，任不凡繼續收拾。

就在這時，身後老頭開口問了一句：「你只會素描？」

「嗯？」任不凡停下手中動作，回頭看向老頭，「什麼？」

「我說你只會素描？」老頭重複一遍。

「不是啊！各種畫法都會。」因為繪畫技能提升，掌握的是整個體系的畫畫能力，任不凡自然有底氣說這句話。

每提升一個技能，他對繪畫的了解就加深一層，而且腦中會莫名其妙出現很多繪畫知識和經驗。

「水墨畫會嗎？」老頭問他。

「會，不過我沒準備毛筆和墨水。」

「油畫會嗎？」

「會！」

「那你幹嘛只畫素描？因為畫得不好？」

「不是，素描快，而且簡單。油畫需要的時間比較久。」任不凡回答，「我畫一幅油畫，可以素描三幅左右。」

「要是你的油畫也有這水平，肯定比素描暢銷。」

「是嗎？」任不凡好奇打量眼前的老頭，「您懂繪畫？」

「我懂欣賞！」老頭淡然說道，「你的素描挺不錯的，但還差點火候。當然了，小小年紀能達到這個程度，也算可以。」

聽到這話，任不凡認真打量這個老頭，隨後問道：「您是做什麼的？莫非也跟繪畫有關？」

「我就是一俗人，特別俗的那種！」老頭說道，「你想畫畫賺錢，就去臨摹那種水墨名畫、還有油畫。或者自己畫一些山水景色，畫布尺寸大一些，畫得漂亮一些，賣一幅抵得上在這裡畫一天。當然了，還得有門路，否則畫得再好賣不出去也是問題。」

任不凡眼睛一亮，趕緊轉身恭敬問道：「老先生，您能指點指點我嗎？這門路......」

「我就這麼一說，幫不了你！」老頭隨意說道，「不過，你可以去市內的畫廊看看，興許人家願意讓你寄賣。或者自己去一些酒店啊、飯店啊，反正是商業性質的場所推銷。不過，你若畫得不好，人家估計也不會要。」

「那樣真的比素描賺得多？」任不凡問。

「那不一定！」老頭聳肩，「看你的畫有沒有市場，能不能讓人產生購買收藏的慾望。有可能你找到門路，賣一幅畫比在這裡素描兩天還多。也有可能一幅賣不出去，還不如在這裡素描。」

「您這話不是等於沒說嗎？」

老頭淡然一笑，目光掃視任不凡：「還在讀書？」

怎麼突然轉到這個話題？

任不凡微微一愣，隨後點頭：「高三。」

「準備考美術大學？」

「不確定。」

老頭點點頭，轉身要走。

怎麼個情況？話說一半突然就要走？

任不凡猶豫一下，放下畫具追了過去：「那個......請問一下，如果我想儘快賺到更多錢，該怎麼做，什麼畫比較暢銷？」

老頭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稍微想了想，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是一個俗人，知道的也都是些很俗的東西。倒是也知道有一種畫很好賣，你確定想知道？」

「犯法嗎？」任不凡聽到這話，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畫個畫能犯什麼法？」老頭眯著眼睛笑。

「可是你剛才說的臨摹名畫去賣錢，就有所謂的版權問題吧？嚴格來說就有犯法的可能。」任不凡雖然剛接觸繪畫，畢竟重生過一世的人，有些東西還是懂的。

老頭只是笑，然後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懂啊。」

「我想賺錢，但是不想犯法。」任不凡說道，「您剛才說比較暢銷的畫是什麼？確定不犯法嗎？若是不犯法，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

「你真想聽？」老頭樂了。

「真想聽！」

老頭環顧左右，確定沒人後靠近過來輕聲說道：「你要是油畫真的水平可以，試試畫果女，保證暢銷！」

「額！！」任不凡整個愣住，瞪大眼睛看著老頭。

剛才覺得他可能是個高人，聽到這話瞬間就劃分到老不正經的類型。

竟然讓自己畫果女？太誇張了！

沒想到這老頭外表看著挺正派，竟然是個老色鬼，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這是什麼眼神？」感受到任不凡的鄙視，老頭切了一聲，「是不是想歪了？」

「什麼想歪啊？」任不凡裝作沒聽懂。

「你一個學畫畫的思想這麼保守？以後到了美術學院，有的是果體模特讓你畫，說不准你自己還有機會脫光了讓人畫呢！哈哈~」老頭大笑起來。

任不凡滿臉黑線，這老頭確實不正經。

「亞當與夏娃知道吧？世界名畫，他們沒穿衣服。沉睡的維納斯知道吧？世界名畫，她也沒穿衣服。世界名畫裡面一大堆沒穿衣服的果女你知道嗎？這個暢銷懂不懂？沒穿衣服就是好看，是男人都會買！」

「打擾了！」任不凡直接轉身離開，不想再聽老頭說下去。

「我跟你說真的，油畫果女絕對暢銷！你要是畫得好，說不准我也買。」老頭看著任不凡收拾畫具推車離開，在後面喊道。

騎車從鑼鼓寺回家，將畫具放進自己房間，清點一些手中的錢。

今天賺了260，加上昨天剩下的零錢，還能湊出300，可以生成三本技能書。

剩下9塊5毛，是下星期的早飯錢。

想起剛才鑼鼓寺那色老頭的話，任不凡倒是同意果女畫肯定有市場，好像世界名畫中就有許許多多類似的，非常受歡迎。

不過那都是藝術，而剛才的色老頭絕對不是從藝術角度提出，太猥瑣了！

那我從藝術角度畫果女，是不是也可以？

趕緊搖搖頭把這個想法驅趕出去，雖然可以假借藝術之名，但以後人家指著自己說——那個就是靠畫果女出名的任不凡，能賺到那麼多錢也都是從畫果女開始的，太丟臉了吧？

不行不行！好歹自己也是掌握了金手指的人。

話說，那老頭之前還說過臨摹世界名畫，或者畫水墨風景之類的？

臨摹名畫賣錢好像牽扯到版權問題，因為不是太了解，便直接略過。

畫水墨風景、油畫風景賺錢？

老頭好像說可以拿到畫廊寄賣，又或者自己推銷到酒店、飯店等營業場所。

要不這300元先別生成技能，反正現在也用不到。

把水墨畫和油畫的工具材料都準備齊了，盡量買最便宜的，錢應該夠吧？

下周周末試一試，如果賣不出錢，大不了再繼續素描。

想好之後收拾書包，把要帶的都帶上，出發前往學校。

以他的體型，說實話騎自行車挺累的。

有了健身技能之後，路上竟然不斷漲熟練度，抵達學校時直接升到2級，還額外超出一大半的熟練度，眼看奔3級而去。

這樣下去會不會熟練度漲得太快，導致肥肉不斷流失，迅速瘦下來讓人看出問題？

得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盡量減少活動量才行。健身技能得緩緩提升，瞬間瘦下來絕對會被懷疑。畢竟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將車鎖在學校停車場，急急忙忙跑向寢室。

幸好一路上其他回學校的學生，即使正面看到自己也沒什麼反應。

回到寢室，趙岩、袁剛、周政都沒回來，只有另外兩個並不是很熟，也很少說話的男同學在看書。

他們倒是比外面的學生敏感一些，在任不凡進來時好奇多看幾眼。

其中一人還忍不住說了句：「你是不是瘦了？」

經常在一個寢室，就算不怎麼說話交流，還是能清楚看到變化。

在對方眼中，回家兩天的任不凡確確實實讓人感覺瘦了一圈。

果然減肥效果太好也是個問題。

任不凡只能裝作跟以往一樣，很是隨意地回應：「這個月都有鍛煉，加上換了衣服，確實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個解釋，對方還真信了。

畢竟彼此間沒那麼熟悉，也很少對話。

任不凡說完，那人點點頭繼續看書。

混過去了！

不過接下來才是最大的麻煩，趙岩、袁剛、周政三人回來時，會不會相信這句話？

他們對自己的了解，可是僅次於本人。

連平時很少說話的同寢室同學都能看出自己瘦了，三個損友肯定更加直觀。

希望可以矇混過去，至少不能讓他們在這點上鑽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