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牆繪

沒有想到市內目前唯一一家畫廊，竟然是鑼鼓寺遇到的色老頭開的。

而且這不正經的老頭還要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畫果女圖，任不凡相當無語。

他雖然有那麼一瞬間想過，有錢賺畫畫看也不是不行，但馬上又被自己否決掉，果斷離開畫廊。

「以俗人的眼光看待事物，這是果女圖；以藝術家的眼光看待事物，那就是藝術！藝術家是不會被世俗眼光所束縛的！你若不能想通這一點，以後也不會有成就。什麼時候想通，我這裡隨時歡迎！」老頭在他出門時留下一句。

出了畫廊，背著畫具在市區街道走動，任不凡不知道要去哪兒。

直接回家？然後再去鑼鼓寺畫素描？

等坐車回去都下午了，時間不多。

可市內只有一個畫廊而已，難道真的到老頭那裡畫果女圖？

他無法接受。

也不是說畫不出來，雖然前世是個單身狗，到死沒有女朋友。

好歹也是看過許多優秀******的，各種類型的果女圖不是問題。

但那純粹是藝術研究，畫出來賺錢就不是自己能接受的了。

仔細想想，乾脆四處轉悠，試著去一些酒店、飯店和其他商業建築碰碰運氣。

那老頭曾說過，到這些地方出售自己的畫作也是可以賺錢的。

低端一點的小酒店、小飯店、小超市應該不會花太多的錢買畫，所以要找那些規模較大的高級場所。

市中心還真不缺這樣的高級商業建築。

比雅佛商業樓、鑫光五星級大酒店、藍督會所等等，目不暇接。

只不過這種高檔區域，想要進去還真不容易。

至少以任不凡這身打扮，被保安攔下來的概率達到80%以上。

就算沒有當場被攔下，剛進去說明來意，也是馬上被請出去。

他不是什麼有名氣的畫家，也沒什麼背景，誰會願意聽他說完？

接連碰了好多釘子，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左右，還是白費力氣。

了解到推銷自己的畫並沒那麼簡單，心裡甚至出現回頭去畫廊的想法。

最後還是搖搖頭打斷自己這個想法，在路邊公交車站長椅坐下，從背包內取出早上特意多買的幾個包子，也不管它已經涼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吃完包子休息一會兒，再度起身準備出發。

再努力努力，實在不行明天還是回到鑼鼓寺畫素描......

若是素描不吸引人，也可以試試油畫與水墨畫風格。

至於色老頭那邊，他可不想妥協。

若自己還是前世那個什麼都不會的任不凡，遇到這種機會說不定就妥協了。

只是現在有金手指在，以後賺錢的路子多得是，可不想畫果女圖起家。

走在相對陌生的市中心街道，周圍忙碌的行人與車輛，彷彿與他存在於兩個世界，彼此毫無互動。

一個個商業建築看過去，也沒有看到任何奇迹。

甚至於一些小酒店、小飯店也進去試過，看便宜一點的價格能否賣出，結果可想而知，純粹白費力氣。

下午14點左右終於放棄，看來沒有名氣、沒有人脈，單純靠自己到處推銷，想靠買畫賺錢真沒那麼簡單。

還有些時間去新華書店轉轉，找一下大學生相關資料，看看自己精通階段的數學邏輯技能，是否能看懂。

背著畫具垂頭喪氣往書店方向走去，途徑一家名為「尚文酒店」的大型建築時，就見酒店右側圍牆處，一個西裝革履，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正與另外幾個渾身衣服沾滿顏料，手中拿著刷子的人爭辯。

「臨時加價，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西裝革履的男人指著圍牆上畫了幾筆顏色的位置，「之前已經談好價格，你們就應該把事情做好！」

「之前說好是八平米，但你這裡至少十平米！」拿著刷子的幾個人里，卷頭髮的男人站出來，臉上帶著布滿，「剛才用尺子量了一下，尺寸跟說好的不一樣。」

「多不了多少，」西裝革履的男人說道，「我們說好是八平米上下的牆繪，這裡頂多八平米超過一些。」

「你把這個說成是一些？」捲髮男放下刷子，問旁邊的人拿個捲尺過去量給他看，「從這裡到這裡是八平米，這邊超出這麼多！九平米多，快到十平了！」

「那也沒到十平不是？」

「反正你這個超過太多，必須加錢！」捲髮男收起捲尺，「3500，少一分都不畫了！」

「就算是十平米，3000也很高了吧？」西裝男皺眉，「而且挺急的，你們不能這樣臨時撂挑子！」

「那我們不管這些，超過就得加錢！」捲髮男說道，「3500，我們一個下午給你畫好。少一分就不幹！」

西裝男露出不悅之色：「要不這樣，你們先畫好，價格之後再談！我得交任務，今天之前要弄好。」

「不加錢我們就不畫！你這個確實是超過太多。」

「我們之前談的，就已經給你們現在最高的價位。」西裝男說道，「說真的，就算真是十平米的牆繪，3000元已經不低了。我這真的很急，麻煩趕緊動工！」

「你急不急的跟我們無關，錢不夠就得加，這個沒得商量！」捲髮男很堅持，「反正要畫完，你得給我3500，不然我們無法繼續。」

「錢是不可能再加了，申報的預算就是3000。」西裝男搖頭，「你們要提價就應該在之前說好，而不是臨時變卦，這有點不厚道！」

「那我們也是相信你，真以為只有你說的八平米。」捲髮男說道，「這明明就快十平米了，尺寸完全不同！」

「根本沒超那麼多，你們幫幫忙行吧？」西裝男說道，「我們不是就做這一回生意，以後可能還會找你們工作室對吧？」

「別以後了！要是回回這樣，我們也虧。」捲髮男果斷拒絕，「我們先去吃飯，你仔細想想。反正不加錢，這工程我們就不繼續！」

「你們這樣有點過分了！」

「3500你要覺得可以，我們飯遲點吃，先給你畫好！」捲髮男說道，「要不行就算了！」

「跟你說了，這次預算就批了3000，加價是不可能的！」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走！」捲髮男直接招呼身邊的人，放下工具轉身離開。

西裝男喊了幾聲，對方都沒停下，忍不住罵了句臟口，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趕緊給我看看，有沒有其他工作室能立刻過來的！他們非要加價，太過分了！我知道這樣臨時找很困難，但今天不畫好，領導過來怎麼交代？你要我自己掏腰包墊錢？500不是小數目啊......」

任不凡在旁邊全程目睹，看明白了。

酒店這裡要搞牆繪，跟一個工作室說好之後開工。結果工作室的人量了以後發現尺寸不對，非要加錢。而這邊不願意，所以就談不攏。

酒店這邊似乎很著急，可是預算就只有3000，臨時又不好找人。

牆繪任不凡沒接觸過，但精通階段的繪畫技能，使他覺得這事特別簡單。

就這一片畫好3000元？來錢非常快啊！

自己在鑼鼓寺畫素描兩天，也不過是才800左右。

眼看西裝男著急地打電話讓人找新的工作室，同時讓同事聯繫剛才那個工作室的負責人，看能不能勸說對方回來繼續完成牆繪，當然前提是不加錢。

看起來不太順利，這個工作室堅持3500元才能繼續畫。

西裝男急得差點自己動手拿刷子畫，不過畢竟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只能幹著急，繼續打電話想辦法。

任不凡猶豫一下，大步走上前去。

「我跟你說，預算真的沒辦法臨時增加，你一定要讓工作室以3000元的價格回來完成牆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搞定他們！他們不肯鬆口？要麼你說服他們，要麼就給我找另外的工作室！我知道臨時找很難，那也得找！晚上之前不弄好，老總過來我就麻煩了！聽到沒有......」西裝男著急地對著手機喊話，轉身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任不凡，微微皺眉，擺擺手讓他走開，繼續撥打電話。

「喂！」任不凡沒有走，反而伸手拍拍他的後背。

西裝男回頭看他一眼：「求職去二樓人事部，問路到那邊報亭，我沒空！」

任不凡彎腰撿起丟在地上的牆繪設計圖，稍微看一眼，對西裝男說道：「畫畫我在行，很快就能給你弄好。剛才你說3000元是吧？付給我就行！」

西裝男聽到這話，目光疑惑地上下打量：「你？真的假的？看你這打扮還是學生吧？美術專業的？是大學生嗎？」

面對西裝男的質疑，任不凡不說話，直接放下自己的畫具，伸手拿起顏料桶和刷子，走到牆面揮手便畫。

「喂！」西裝男嚇一跳，趕忙過來阻止，「小心一點，要是畫岔了，你賠得起嗎？」

不過下一秒，愕然發現任不凡手中的刷子以驚人速度上下翻飛，在牆上描繪出一道道優美線條。

本來想阻攔他的西裝男相當吃驚，擔心強行阻攔會讓牆面畫得很難看。話說他的速度那麼快，完全沒有猶豫，但看顏料構成的線條就很驚艷。

畢竟是精通繪畫，距離大師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