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偶遇色老頭

一萬五千元順利到手，厚厚一疊鈔票讓任不凡既興奮又緊張。

從娛樂會所出來時已經下午16點左右，主要是對方會計需要過賬做清單，所以稍稍花費一些時間。

本來想乘勝追擊再多賺點錢，但是坐車需要一個多小時，萬一趕不上末班車就麻煩了。

現在比較麻煩的，就是除了出來時的畫具之外，又增添牆繪顏料和塑料桶，兩隻手都拎滿了。

勉強還能提著，不過特別費勁，走幾步就喘得厲害。

不方便啊！

話說起來，自己到市區畫牆繪，這畫板和普通畫具暫時不用，沒必要帶著。

明天只帶牆繪工具和染料就好。

徒步走向最近的公交車站，心裡則盤算著明天是繼續到這邊找活，還是先租個房子，然後買了電腦把工作室準備好。

一萬五千元，足夠組裝一台配置不太差的電腦，同時租好房子拉上網線。

當然，最好是本身就有網路的出租房，省得麻煩。

「誒！」邊走邊想，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小胖子！小胖子！」

下意識回頭，發現聲音來自於公路對面正在行駛的公交車。

後面車窗開車，有個老頭正沖自己招手：「等等！在那裡等一下！」

這不是畫廊老闆嗎？那個色老頭！

任不凡心說怎麼又碰上了？也懶得理他，徑直像前面的公交車站走去。

等到了公交車站，暫時放下畫具等待。

只是公交車還沒到，那老頭已經在前面站點下來，直接穿過人行道往自己走來。

到了跟前，老頭喘著粗氣：「小胖子，不是讓你等等嗎？」

「我不叫小胖子！」任不凡懶得看他。

「這段時間怎麼沒見你人？鑼鼓寺那邊也不去了？」老頭問道。

「大爺，不關您的事吧？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我只是坐車去商城買東西，正好看到你了。」老頭低頭看一眼任不凡的工具，「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大爺，我們不熟。」任不凡張望一眼，看看有沒有車子過來，「我要回家了，您趕緊去商城吧！」

「怎麼，因為上次我說的話就不來畫廊了？年輕人怎麼沒有一點進取之心？」老頭嘆道，「走，去我畫廊聊幾句。」

「不好意思大爺，我趕著回家呢！」

「不差這麼一會兒！」老頭說道，「好不容易碰到了，我得跟你說道說道。你要畫畫，就得學會用藝術的眼光去看待事物，不能落了俗套，否則很難有進步。」

「大爺，您要是還準備忽悠我，讓我去畫果女圖，那沒什麼可談的！」任不凡直接打斷他的話，「不管是藝術還是什麼，我都不準備研究這個。」

「你小子可真倔啊！」老頭說道，「難道就一點都不想提高自己的藝術涵養？」

任不凡翻個白眼，心說畫果女就是提高藝術涵養，你這色老頭真能忽悠。

見他不搭理自己，老頭繼續說道：「你現在的繪畫水平其實不低，而且很有發展前途。只要能稍微突破，肯定能受歡迎！跟你說，畫素描一天才賺幾個錢？聽我的，一幅畫賺個四五百小意思。以後有了名氣，賺得更多！想當畫家你得抓住機會，合理利用身邊的資源。」

「不好意思大爺，我真沒興趣！您去忽悠別人吧！」任不凡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張望路口，看看公交車來沒。

「你小子怎麼就不聽勸呢？我是為你好！」老頭低頭看一眼畫具，「就你這樣給人畫素描......這些幹嘛用的？你還給人畫牆繪？」

「對啊！」

「自甘墮落！有這麼好的天賦，竟然跑去幹這種事情。」老頭搖頭道，「可不可惜？畫那東西能賺幾個錢？」

不賺錢？我今天就得了一萬五！

當然，任不凡只是心裡想想，不可能告訴他。

前面看到公交車過來，趕緊彎腰拎起工具。

「先別急！」老頭忙阻止他，在公交車過來時擺擺手，示意沒人坐車。

「誒！」任不凡看著公交車離開，很是不悅，「幹嘛呢你？」

「你跟我去畫廊，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老頭直接拿起任不凡的畫板和背包，「隨便聊幾句，不會太久。」

「我沒興趣！」

「隨便聊聊而已！」老頭往後看一眼，「後面那輛可以直達，趕緊過來。」

「喂！把東西還給我！搶劫啊？」

「到了畫廊就還給你，速度點！拿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塑料桶。」

「吃錯藥了吧你？」任不凡想要奪回畫具，又怕傷了老頭被他訛上。

若是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敢這樣做，他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這老頭還真討厭，他究竟想怎麼樣？

心裡百般不願意，卻不能不要畫具。

結果還是被老頭帶上另外一輛公交車，一路來到畫廊。

老頭讓任不凡將畫具放到邊上，帶他直接上樓，進到一個寬闊的客廳內。

「坐！」

「我說過了，絕對不畫果女圖的！」

「先坐！」老頭自己拉了張椅子，面對任不凡坐下。

沒辦法，任不凡只好坐下來。

「小子，我看你好像很需要錢。」老頭翹起二郎腿，看著他問道，「家裡條件不好？」

「我不畫果女圖！」任不凡淡然說道。

「你的老師是誰？說不准我認識。」

「我不畫果女圖！」

「能好好聊嗎？」

「我不畫果女圖！」

老頭嘴角抽搐一下：「不畫！不畫果女圖！可以了吧？現在能好好聊嗎？」

「聊什麼？」

「你這性格真讓人生氣，」老頭表情鬱悶，「搞藝術的都是這德行！噁心！」

「我走了！」任不凡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老頭忙伸手勸阻：「行了行了！我不評論行了吧？咱們談正事！」

「有什麼好談的？反正你就是想讓我畫果女圖。」

「我那是為你好......誒，算了！」老頭嘆道，「咱們今天不談果女圖行吧？」

「那談什麼？」

「我看你好像很缺錢的樣子，搞藝術的大部分都缺錢。」老頭說道，「你也知道我是開畫廊的，最清楚什麼畫暢銷，什麼畫受歡迎。咱們市裡目前就我這一家畫廊，想要在我這裡賣畫的人數不勝數。我是看你有天賦，以後可能在畫畫上獲得一定成就，這才好心幫你。」

「幫我？是指讓我畫果女圖嗎？」任不凡眼神略帶鄙視。

「你這世俗的眼光，真是讓我痛心疾首！那叫藝術！藝術你懂嗎？」老頭搖了搖頭，「算了，咱們不提這個！是不是除了果女圖，其他都能畫？」

「是！」

「那行，我要你現場臨摹一幅齊白石的蝦！」老頭說道。

「臨摹？」

「你在這裡等會。」老頭起身下樓，很快拿著一卷畫冊回來。將其攤開鋪在桌面。

這是一幅水墨風格的畫作，上面六隻活靈活現的蝦，連須子都特別逼真。

邊上還有題字，著名畫家齊白石的畫作。

「真跡？」任不凡仔細看一眼，好奇問道。

「仿品，不過與真跡相似度很高。」老頭說道，「我要是有真跡，還收藏這個幹什麼？你照著這個臨摹一幅試試！」

「有什麼意義？」

「你想賺錢嗎？只要我覺得可以，以後畫作都能放在這裡寄賣。這可比你自己在外面瞎轉悠要好。」

任不凡想說，自己瞎轉悠一天就賺到了一萬五，你這裡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其實也是運氣好，萬一娛樂會所那邊也不需要牆繪，興許一天就無功而返，賺不到任何錢。

誰知道明天能不能順利找到活干？

畫廊這裡真要能寄賣畫作，只要不讓自己畫果女，也算是一個穩定收入吧？

「我的畫真可以在這裡寄賣？你不是說沒有意境？」任不凡問道。

「所以你畫不出一幅有意境的？」老頭反問，「我這邊常常有美術大學的學生過來，求著我寄賣他們的畫作。要不是看你有點實力，我費這麼大的勁幹嘛？」

「可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標準，」任不凡說道，「怎麼樣的畫才能夠賣得出去？」

「你先臨摹，畫完之後再跟你說。」老頭又下去將他的畫具拿上來，「快點吧！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之後在談合作的事情。」

雖然被老頭強行帶過來有點不爽，但至少對方不再堅持讓自己畫果女圖。

而且，有錢賺為什麼不要？

看看時間，迅速畫完之後應該趕得及回家。

任不凡點點頭，攤開畫紙，將毛筆和墨水取出：「好！畫就畫吧！」

「這就對了，」老頭直接拉了椅子坐在邊上，「開始吧！」

將眼前的畫作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完全記在腦中，任不凡毛筆蘸墨，「唰唰唰」一陣揮灑。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一模一樣的畫作出現，畢竟就六隻蝦而已。

老頭眼睛發亮，微微點頭，站起身來認真查看兩幅畫作，然後說道：「畫功還是差那麼一點點火候，但速度可以，很不錯了！至少外行人眼中，很難區分這兩幅畫的差別。」

「這樣可以了吧？」任不凡說道，「我得趕緊回家，至於寄賣的事情怎麼說？」

「你回去先畫幾幅，明天帶過來。」老頭說道，「記住要有意境，別跟上次一樣隨便亂畫。之後我們再談寄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