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和解
林浩宇轉身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上淡淡的說道:「我在這裡等。」
這句話讓前台的兩個服務員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在他們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再加上林浩宇本來就住在酒店裡面,明天來解決這些事情也一樣不是。
可是對於林浩宇來說,這卻是一件大事,一件現在他認為最大的事情。
剛剛服務員已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可是很明顯林浩宇根本就不吃著一套,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們在沒有摸清楚這個貴賓脾氣的前提之下,現在可不敢貿然的在上前去勸阻。
一個服務員沖了一杯咖啡端到了林浩宇的面前說道:「林先生您稍等,我們馬上就給您聯繫經理。」
「喂,什麼事兒啊?」睡意惺忪的大堂經理劉順喜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劉經理,1203房的林先生說想要見你。」前台的服務員壓低了聲音說道。
劉順喜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時間然後說道:「現在幾點鐘了?明天吧。」
「不行啊,劉經理,林先生現在就在大堂坐著,說等你。」服務員的話讓劉順喜皺了皺眉頭。
他有種預感應該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要不然人家絕對不可能這麼晚了在大堂等他。可是他又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就根本不認識對方,對方這個時候找他又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兒呢?
「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劉順喜坐了起來,打開了床頭燈。
「不知道,我們問了他也沒有說,就是讓你馬上過來。」實際上服務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她有種預感,別看著現在的林浩宇表現得非常的平靜,可是她總是覺得在醞釀著異常巨大的風暴。
那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簡直就寒到了他們的心窩子裡面,讓他們的任何言行舉止都小心敬慎。
「好,你先穩住對方,我馬上就過來。」劉順喜好歹也是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大堂經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當然是能夠分清楚。
就以林浩宇這種級別的貴賓來說,如果真的鬧事兒的話,自己這個工作可能都會保不住。甚至於到時候要是什麼媒體一報道,就說某某貴賓在酒店大堂坐了一晚上卻沒有見到經理。這事兒宣揚出去,對酒店的名聲也是一種不小的影響。
「林先生,我們已經通知了劉經理,他現在已經在趕往這邊的路上了,請您稍等一下。」這邊的服務員將結果告訴了林浩宇,後者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大概十幾分鐘過後,劉順喜一路小跑著走了進來,一個服務員用眼神看了看旁邊沙發上的林浩宇。劉順喜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之後走了過去。
微微彎腰十分恭敬的說道:「林先生您好,我是銀都酒店的經理,我叫劉順喜,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正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劉順喜上來先和顏悅色,其目的就是讓對方消消火。不過這條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屢試不爽的法則,在面對林浩宇這種原則性很強的人的時候,似乎並不管用。
「我不關心你叫什麼名字,我只想問你,今天下午那個叫韓夢蝶的女孩,是你開除的嗎?」林浩宇抬眼看著劉順喜,語氣之中不帶有任何色彩的問道。
一句簡單的問話,就讓劉順喜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壓力,他其實在心裏面有想過林浩宇讓他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卻怎麼也沒有能夠想到,居然是為了這件事情。
「難道說,韓夢蝶和這個人還有什麼關係?」劉順喜在心裏面想著,可是想了想之後又覺得不可能,要是韓夢蝶真的和這樣的人有什麼關係的話,怎麼可能在他們酒店裡面當一個前台的迎賓呢?
「林先生,是這樣的,韓夢蝶她違反了我們酒店的相關規定,所以才被辭退了。」劉順喜又是鞠了一躬笑著說道。
「相關規定是什麼規定?」林浩宇在劉順喜的話剛說完的時候就緊接著說道。
這讓劉順喜顯得有點尷尬了,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酒店裡面的相關規定,其實大多數都是一些潛規則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紙面上的規定。而現在林浩宇突然這樣問,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同時也在心裏面感到奇怪,之前打電話投訴韓夢蝶的就是這個人,也正是因為這個人所以酒店裡面的人才決定開除韓夢蝶。但是現在給韓夢蝶出頭理論的也是這個人,劉順喜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這人心裏面究竟都想著些什麼。
「那個……那個林先生,之前我們接到你的投訴電話,所以才決定辭退韓夢蝶的。」劉順喜自作聰明非常巧妙的將這個難題拋給了林浩宇,意思就是告訴林浩宇之所以會開除韓夢蝶完全是因為他的關係。
「哦,是這樣嗎?那我現在投訴你,是不是你也應該被開除呢?」林浩宇扭頭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這話說得頓時讓劉順喜整個人的後背都跟著涼了起來,看來這人就是挑明了要找茬子。
「林先生,之前是因為韓夢蝶損壞了您的私人財物,所以您才投訴了他,可是我……」劉順喜的意思是說,他並沒有什麼地方和林浩宇有任何的衝突,而就算是投訴是不是也至少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啊?
「你讓我在大堂裡面足足等了你半個小時,這個理由夠嗎?」林浩宇冷冷的看著劉順喜,實際上他還真就是來找茬的,而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也非常的合理。
「林先生,您這樣說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了,酒店有酒店的規定,我們也只是按照規矩辦事而已。」劉順喜這個時候很明顯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因為林浩宇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再說了,他堂堂一個大堂經理,其實顧客一個投訴電話就能夠隨便開除的。
「如果是酒店規定的話,那你已經被開除了,明天不用來上班了。」林浩宇說完之後,起身直接上了樓。
劉順喜站在原地狠狠的咬著牙,自己大晚上的趕過來,結果被人劈頭蓋臉的這麼一頓損,不僅如此還揚言說要他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實在是可笑至極。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只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主而已,還讓我不用上班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不用上班的。」等到林浩宇離開之後,劉順喜才跺了跺腳發泄道。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眼前的畫面卻是讓她有些苦笑不得,因為韓夢蝶剛剛似乎是一個翻身不小心從沙發上掉了下去,此時此刻正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林浩宇上前兩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轉身走出了客房。
……
「這傢伙可真是有夠奇怪的。他到底想幹嘛啊?」另外這邊林浩宇離開之後,蘇翎就一直靠在自己的床上想著這個傢伙那些奇奇怪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實際上他覺得現在的林浩宇有些奇怪,而林浩宇之前又何嘗不覺得他也十分奇怪呢。
「蘇翎怎麼還沒睡啊?」起床上廁所的孫強發現蘇翎靠在床頭睜著眼睛,拎了拎褲衩坐在了他的床邊問道。
「哦,沒什麼事兒,就是睡不著而已。正好問你個問題,你覺得一個人如果說要轉變的話,會從什麼地方開始?」蘇翎覺得林浩宇變了,準確一點來說的話,是蘇翎覺得他不像是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烄。但是究竟是什麼地方發生了轉變,現在蘇翎也說不清楚,這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上饒的郊區深夜還是顯得有些冷的,孫強盤腿坐在蘇翎的床上,牽起被子還在了腿上,搓了搓下巴之後說道:「這個也不好說,其實一個人的轉變有的時候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從而讓他頓悟。
以前就聽說過,有的人因為家裡面遭遇到了什麼變故,所以讓他一下子就變得成熟起來。但是終歸來看的話,我覺得應該還是因為內心的變化。一個人的內心是只會服從於他自己的,轉變肯定是因為心變了。怎麼突然問這麼哲學的問題,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
蘇翎想了想,心發生了轉變,林浩宇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他的心發生轉變呢?其實相較於林浩宇究竟為什麼轉變來的話,蘇翎對於那個能夠讓林浩宇不恥下問管他取經什麼是「安慰」的那個女孩子究竟是誰。
蘇翎知道,極有可能是這個女孩子的出現,使得林浩宇的內心發生了一些變化。
「怎麼就不像我了?就是隨便問問,你趕緊休息吧,明天應該軍訓還會繼續。」蘇翎囑咐了一聲,因為最終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所以按理來說軍訓應該還是會繼續下去。
而蘇翎,自然是不會參加了,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就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孫強撓了撓頭說道:「對了,蘇翎先前我們三個人有去過樹林子裡面,我們在裡面發現了一些東西,很奇怪,我們覺得這是關於你的。」
蘇翎看了看孫強說道:「強子,你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很在乎的人,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捲入到一些你們不曾想象的事情當中。不要好奇去打聽我的事情,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
蘇翎心裏面當然明白,這是一場暫停了千萬年之久的戰爭,這場戰爭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能夠為這場戰爭畫上休止符的,只有他和林浩宇。
所以說,蘇翎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捲入到其中,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最好。
「哎,你老是奇奇怪怪的,好吧,我不說了睡覺了。」孫強輕輕拍了拍大腿轉身到了上鋪繼續,本來是準備躺下睡覺的。
結果孫強缺探出了腦袋看著蘇翎說道:「蘇翎,我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可能你有你要做,也是你必須做的事情,我們不能理解。但是如果你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的話,儘管開口,儘管我們的力量可能有些微不足道。」
孫強的話讓蘇翎有些感動,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
仙界的執法神殿之中,先前的昊天鏡被直接震碎之後,眾人就一直忐忑不安。其中自然是包括了神王在內。
「仙界至從與魔界的封印被打破之後,就一直戰事不休,如今魔界之子烄已經成長至如此地步,勢必已經對仙界造成了威脅。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冕瑬神王坐在正中的王座上問道。
實際上這麼長時間以來,仙界和魔界之間,因為封印被打破的關係,所以連年征戰,以至於損傷慘重。但是卻遲遲沒有能夠將魔族退回到地獄界,雙方一直僵持不下。
而現如今,因為魔族之子烄的成長,或許將會成為打破這個天平的重要砝碼。到那個時候仙界很有可能就會潰敗,然後生靈塗炭。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冕瑬神王覺得有必要提前做準備。他已經意識到,或許不能押寶在火羽金翅梟的身上。如果一個月以後的大戰,火羽金翅梟敗下陣來的話,也就等同於宣布了仙界的命運。
更為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如今的火羽金翅梟,它的力量覺醒實在是讓人堪憂。縱然是找回了之前的記憶,但是想要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恢復,絕對是一件不可為的事情。
而烄現在的實力可以說甚至超過了當初,他能夠準確的察覺到有人再用昊天鏡窺視著他,並且直接震碎的昊天鏡。
僅僅這個舉動,實際上就讓仙界好多的人心頭髮寒。
「啟稟神王大人,早在前面之前我就說過,火羽金翅梟其性本來就難以控制,不應該讓它在人界歷練,現如今已經初見端倪,它的力量覺醒遠遠沒有能夠達到想要的程度。
而魔界之子烄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此番雖然我們不願意接受,但是事實就擺在面前,我們不得不接受。魔界隨著烄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我提議,立刻派出使徒與魔族和解,永修戰事才是上上之策。」
這個人其實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之前在和魔族的鬥爭之中,仙界以神域宗為首的眾神已經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而現在,隨著烄的出現,雙方的實力將會出現嚴重的不對等,雖然不願意接受,但是很多人心裏面都清楚,仙界大勢已去。
而他口中所說的和解,也只不過是讓仙界還保有一些面子而已,可能魔族會接受和解,但是作為合理的代價,可能就是仙界永遠的為奴為仆,這將是對高高在上的神莫大的侮辱。
「你這是什麼意思?又不是翎翎的錯,只是他的記憶一直都在烄的手中,這才是他力量覺醒緩慢的重要原因。」大殿之中的馬曉璐最先不答應了,可能是因為護犢的關係,所以這個時候她不懼眾神的站了出來。
實際上她心裏面比誰都清楚,這裡的大多數人,雖然他們口頭上不說,但是心裏面已經附議了剛剛的這一番說辭。但是他們卻要把責任拋給蘇翎來承擔,為了掩飾他們的懦弱。
這些時間與魔族的戰爭之中,他們就一向的崇尚中庸之道,使得仙界的銳氣全無,這才是魔族更加囂張的主要原因。
「聖母大人,此言差矣。試問仙魔兩界開戰的根本是什麼?乃是火羽金翅梟擅自打破了仙魔兩界的封印導致的。難道這一切還不是他的錯嗎?」剛剛說話的執法長老看著馬曉璐有理有據地說道。
「你還講不講道理,當初火羽金翅梟憩息於七星河畔的山峰之上,是誰打擾了它?又是誰給它許下承諾讓它來到了神域宗,是你們沒有辦法滿足它的條件,渴望戰鬥這只是它的本能,他有錯嗎?
難道你們忘了,數萬年來是誰保證了仙界的太平?」
雖然說馬曉璐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關於火羽金翅梟的過往,她卻有十分深入的了解,在她的眼中,火羽金翅梟就是她的孩子。
而她也說得沒有錯,數萬年以來正是因為火羽金翅梟的存在所以才使得仙界沒有遭到任何種族的侵犯。
甚至於,因為火羽金翅梟的威懾力,讓那些種族都不敢有此等的念想。仙界在火羽金翅梟的庇護之下安享太平,可是現在在火羽金翅梟遇到危機的時候,他們卻想要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火羽金翅梟抱住自己的小命。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內心的自私。
「聖母大人多說無益,老臣也是為仙界著想,一切還要聽神王的最終決斷。」他雖然口頭上這樣說,但是實際上卻是在逼宮。
原因很簡單,現在已經到了非常的時機,必須要馬上做決定。要麼選擇滅亡,發動戰爭,但是戰爭的結果誰都能夠預料得到。要麼就是答應派出使者與魔族和解。
最後的冕旒神王做出了無奈之舉,只能派遣使者和魔族進行議和。
從執法神殿出來之後,馬曉璐就氣得像是一隻河豚一樣,派出使者和魔族之人進行議和,擺明了就是要放棄火羽金翅梟的意思,身為一個母親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放棄自己的孩子呢?
「這些人真是的,沒有一點骨氣,他們那麼多人不是說什麼天下無敵嗎?不是在比武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還要厲害嗎?為什麼已到了緊要的關頭就什麼都不會,只知道把責任忘一個孩子身上扔,我真是受夠他們了。」
馬曉璐狠狠的一腳將執法神殿外面的水缸踹翻在了地上,旁邊的蘇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畢竟數萬年以來,已經讓仙界的神族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不甘於冒險的習慣。
如果他們能夠有魔族之人一般的鬥志,事情也不至於此,如果他們有傾其所有一戰的決心,魔族之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唉,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或許他們是對的,即便錯了我們也無可奈何。」蘇羽搖了搖頭非常無奈的說道。
「我要去找冕旒神王,我要給他說清楚,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怎麼可以輕言放棄。」說完之後馬曉璐才管不了那麼多,朝著冕旒神王的寢宮就跑了出去。
蘇羽擔心馬曉璐會惹出什麼亂子,到時候讓人抓住什麼把柄可就不好了。畢竟之前的那些人之所以對馬曉璐恭敬有佳,蘇羽知道那是建立在火羽金翅梟的餘威尚存的關係,可是剛剛在執法神殿之中,眾神商議的結果已經擺在了面前。
那就是他們已經決定了放棄火羽金翅梟,主動地向魔族乞降,如此一來火羽金翅梟的威懾力就會蕩然無存。
而如果這個時候馬曉璐再做出一點什麼過激的事情,誰能夠擔保執法長老們不把她當作是神族對魔族之人表達的誠心呢?畢竟如果送上火羽金翅梟的母親,這一份大禮,絕對足夠了。
剛剛跑到幽境宮的門口兩個執法神就攔住了馬曉璐:「幽境宮禁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看著鋒利的長矛橫在自己面前,馬曉璐本能的後退了兩步,然後說道:「你們讓開,我要見冕旒神王。」
這個時候的蘇羽也已經趕了過來伸手拉住了馬曉璐,與此同時幽境宮的深處一陣清風吹了出來,隨之一個聲音響起:「讓他們進來。」
門口的兩個執法神微微鞠躬讓開了一條道示意兩個人可以進去了。
主殿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只有冕旒神王一個人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單手撐著額頭似乎是在想著什麼頭痛的問題。
「兩位請坐。」感知到兩個人進來之後,冕旒神王有些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示意兩個人坐下。
不過馬曉璐就當是沒有聽見一樣,走進了一些說道:「你這個臭老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決定將會斷送你,斷送整個仙界。」
冕旒神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聖母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蘇羽趕緊伸手拉住了馬曉璐,雖然說這裡沒有別人,可是神王還是神王,尊卑之分還是存在的。
不過馬曉璐卻裝作不知道蘇羽的提醒一樣,瞪著他說道:「沒錯,我就是在質疑你。向魔族求和就是將仙界拱手讓給別人,你將會是最窩囊的慎王,最沒用的神王。堂堂的萬神之主,居然連戰都沒有戰就要投降,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馬曉璐這就像是在宣洩著自己的情緒一樣,她才不管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神王大人息怒,只因今日之事讓她情緒激動,還請神王不要放在心上。」蘇羽拱手代替馬曉璐賠罪。
「質疑,質疑好啊。我已經多少年沒有聽見過別人的質疑了。我就是那個最沒有用的神王,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要將我從這張椅子上拉下去,然後取而代之。聖母,你說的沒有錯,神族應該要有神族的驕傲,應該要有神族的血性,我們應該拿起我們手中的武器,給予進犯者迎頭痛擊。
我又何嘗不想呢?可是你們也應該看見了,今日在執法神殿之中,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我知道會來找我的人,將會是質疑我的人,同時也是神族高貴的泯滅沒有泯滅的人。而你們兩個人是僅有的兩個人。」
這些話裡面盡顯冕旒神王的無奈。身為神界的萬神之主,他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是同時他的決定也不能隨他個人的心愿而定,要眾望所歸。
「神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馬曉璐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冕旒神王情緒之中的不一樣。
「火羽金翅梟,也就是你的孩子,他一個人面對著魔界最強的敵人,但是他卻沒有退縮,我也可以肯定特絕對不會退縮。他會燃盡他最後一絲的精神力戰鬥到底,不去管下一個輪迴他究竟會沉睡在什麼樣的深淵之中。
而我們,更不能夠放棄他,我們應該以我們的方式與他並肩作戰。當初選擇了相信他,現在也一樣要相信他。」冕旒神王站起身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神王大人,您的意思是說,您並沒有放棄對嗎?」馬曉璐這個時候的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我知道你們兩個人肯定會來,你們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相信的人。神域宗的未來,仙界的未來全都掌握在我們三個人的手中。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我,幫助火羽金翅梟,相信他的光芒能夠驅散仙界上空的烏雲。」
「可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蘇羽發出了疑問,不用說他是肯定無條件支持蘇翎的,可是現在就算是冕旒神王的處境也十分的尷尬,很明顯仙界其餘的眾神有自己的想法,而這個想法與冕旒神王背道而馳。
「記住,這或許有些冒險,但是卻未嘗不可一試,我需要聖母你的配合。我需要你作為仙界與魔族和解的砝碼。」冕旒神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羽就當現不答應了。
「不行,讓我去做這個砝碼,此行實在是太危險了。」蘇羽站了出來擋在了馬曉璐的身前。
「不,不能是你,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的仙界早就已經內憂外患,唯有這樣才能夠穩住眾神你們明白嗎?」冕旒神王倒是看得非常透徹,也分析得非常到位,他擔心在魔族之人還沒有攻入神域宗的時候,神域宗內部先一步的土崩瓦解,這才是真正的可怕。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蘇羽不願意接受,這就是讓馬曉璐去送死。
「我願意,只要能夠幫到翎翎我做什麼都願意。」馬曉璐咬了咬牙,縱然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無所謂懼。
「仙鶴你不用緊張,我不會讓聖母有任何危險。我的意思是拖延時間,拖延一個月的時間。」
冕旒神王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拖延一個月的時間,一方面派出使者議和,而如果使者在抵達魔都的時候死了呢?這就說明魔族拒絕了仙界和解的提議。
如此一來,就會把仙界的眾神逼到絕路之上,只能夠奮起反抗,到那個時候火羽金翅梟的神力覺醒,配合上仙界的背水一戰,這才是仙界最後的機會,同時也是唯一的機會。
聽完了冕旒神王的整個計劃之後,蘇羽只能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沒錯,這簡直就是孤注一擲。
冕旒神王的意思就是,派出使者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為的就是拖延時間,一來穩住銜接的眾神,二來的話,也是為蘇翎身體裡面火羽金翅梟神力的覺醒爭取時間。
最後再將使者被殺,魔族拒絕和解的消息傳回到神域宗,如此一來的話,神域宗也就只剩下背水一戰這一條路,屆時配合上火羽金翅梟一句展開反撲。
從幽境宮出來之後,蘇羽一直都忐忑不安:「你想好了嗎?你有可能會因此丟掉性命。」
馬曉璐回過頭看著蘇羽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即便我真的會死我也不後悔。」
蘇羽一把抱住了馬曉璐咬了咬牙說道:「我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我們永遠的生活在那裡,不要再去管外界的紛紛擾擾。」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又何嘗不擔心呢?翎翎是我們的孩子,我不管她是什麼火羽金翅梟,我只知道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在擔心我,我也在擔心他。他是我們愛的結晶,作為父母,我不會看著我的孩子陷入掙扎,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我們在他成長的過程之中,沒有給他應有的愛,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我們應該讓他感受到我們的在乎,告訴他父母是他最溫暖的避風港。不要再說那麼多了,我們相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