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乞丐吃松子

看著老乞丐一下子就變了臉，夏月只當他已經病入膏肓，摸出幾張十元遞給了老乞丐，婉言勸道：「大爺，要不這樣吧，算我夏月今天做好事，給你順帶著把醫院挂號的錢給墊了，你這就去市醫院精神外科看看怎麼樣？」

老乞丐臉色再度一變，不屑道：「仙子莫非以為本尊是瘋子？」

「還一口一個仙子呢，你不是瘋子還有誰？」

老乞丐脹紅著臉，怒斥道：「仙子此言差矣，本尊之所以前後態度如此之大，只因為本尊略有近視，方才看不清仙子容貌，才有這等誤會。」

一大把年紀，咋不說自己老花呢。

「是是是，你老這一把年紀了，眼睛不好使也應該，你看，你現在都承認自己誤會了我，那我可不可以去上班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回去了？」

老乞丐摸了摸鬍鬚，點了點頭：「自然可以。」

夏月這才往門外走。

可還沒等夏月走出幾步，老乞丐已經一把抓住了夏月的衣領。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夏月嘆了一聲，反問。

「本尊知道仙子不信本尊說的話，若是尋常的天仙地仙的，本尊倒也就不勉強了，可仙子不一樣，乃上古神女，如果本尊所料沒錯，仙子就是那九天玄女轉世，如今九州大地邪氣滋生，各種各樣的妖邪出世，不久的將來必會大亂，身為眾神將之統帥，玄女萬萬不可置身事外。」

得了，現在乾脆都扯上什麼九天玄女了。

夏月轉身看著老乞丐，笑道：「大爺，您又是什麼轉世呢？是盤古還是玉帝啊？」

老乞丐臉色一變：「荒謬，古神豈能與天仙比較，仙子聽好了，本尊乃真正的赤松子，是真神，絕非什麼轉世。」

夏月算是看出來了，這老乞丐根本不傻，而是來詐騙的。

「那吃松子大爺，您慢慢吃你的松子，我還有事，慢走不送。」

夏月繼續朝外面走著，老乞丐哪裡肯放夏月走，連忙拽著。

夏月臉陰沉下來，轉身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說到報警，夏月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再度恐嚇道：「我現在可是女性的身子，如果被警察看到了，我再添油加醋一番，你猜你會怎麼樣？」

老乞丐瞪著眼睛，顯然被夏月的話嚇得不輕。

他指著夏月抖著手指道：「堂堂神女，居然……居然……」

「居然什麼？」

「居然……」老乞丐「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緊接著鼻涕眼淚居然全都滾落下來。

老乞丐錘著地面痛哭流涕：「玄女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夏月都看呆了，這轉折似乎有點快啊，怎麼突然就扯到見死不救上了？

老乞丐嚎的那叫一個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夏月皺著眉頭：「行了，別哭了，大爺，我真的有事，我這麼跟你說吧，其實我是個男的，今天莫名其妙才變成了女人，我得趁著現在有空，去找找我之所以變成這樣的原因，不管你信不信。」

老乞丐一聽，哭聲戛然而止。

「本尊信，因為本尊知道為什麼。」老乞丐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匆忙回答。

「你知道？」

「對，原因很簡單，本尊見仙子昨日撞到了一座神廟，如本尊所料不錯，那神廟定然是拜祭玄女神位的神廟，仙子是玄女轉世，這一撞，將神廟長久以來積攢的供奉之氣盡數吸納入體，這才回復了少許前世的神力，可因為仙子這一世不是女子，神力盡數都用來改造身體了，所以才一夜之間化作女子。」

老乞丐說的好想還真像那麼回事，自己昨天看到的那神廟也的確寫著九天玄什麼女的，夏月隱隱間居然覺得老乞丐說的好像沒錯。

夏月思索了一番，又開口道：「你不是說你是那什麼吃松子神仙嗎？」

「是赤松子。」

「不管什麼松子，既然是神仙，總會什麼法術吧，用幾個給我看看，說不定我就信了。」

老乞丐傻眼了，他訕笑著：「仙子說笑了，本尊要是還有神力，哪裡要跟仙子解釋那麼多。」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

老乞丐見夏月還是不信，一下焦急起來，原地轉了三圈，一下子想到什麼，驚喜道：「雖然本尊沒有神力了，可也是堂堂帝師，凡是天文地理，本尊無所不知，這麼博學的人才，仙子定然沒見過吧？」

「那我得考考你。」

「仙子儘管來。」

「人為什麼不能被太陽光直射？」

老乞丐瞥了夏月一眼，自若的笑道：「很簡單，因為太陽光內含有紫外線，如果沒有大氣層……」

「打住。」夏月猶如看白痴一樣看著老乞丐。

「仙子有何不妥嗎？」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本尊向來不傻。」

「那你剛才跟我說的什麼？」

「太陽……」

「太陽你個大頭鬼，那不是金烏嗎？神話都不好好學。」

老乞丐臉一下子就垮了：「仙子，你怎麼能信神話故事呢，那都是後人編造的，我們要相信科學，愛因斯坦相對論總聽過吧，其實本尊很佩服他，那些道理本尊參悟數百年才得出，可他區區一個凡人，居然數十年能想到，不得不說……」

夏月聽的老乞丐侃侃而談，真相一巴掌拍死他，前一句說科學，后一句就幾百年了，真當自己成傻子了。

「行了，剛才我居然差點信了你的話，大爺，你還是早點去精神科好好看看。」

老乞丐見夏月不信，忙道：「仙子莫急，且問仙子，您是不是十分擅長戰陣之物？」

戰陣？她倒是愛玩這類遊戲，不過說擅長嘛，會玩遊戲的人多了去了。

「不擅長。」

老乞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那仙子是否能與鳥溝通？」

這一次，卻是夏月怔住了。

老乞丐一看夏月神態不對，知道自己猜對了，解釋道：「九天玄女本體為玄鳥，乃鳥之鼻祖，識百鳥之靈，如此，仙子還不信嗎？」

夏月這下子倒是信了幾分，她盯著老乞丐道：「那我這輩子都變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