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血染皇宮
黎明前夜,血染皇宮,無數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宮巷內。
岑溪猝不及防的進攻讓無數人遭殃,動靜不小的吶喊聲讓長安城陷入恐慌之中。
南喬趕到皇宮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蹋過那些屍體,正好在宮門處遇上了同樣趕來的張名揚,此時他騎在馬上,看到南喬時下了馬,將韁繩交給小千。
他是特意來這裡找她的,發生這麼大的事,南喬一定會出現。
「七王爺這次速度很快,毫無預兆。」他說。
「我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南喬直入主題。
「華陽夫人嗎?」張名揚勾唇一笑,可能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他將查到的資料遞了過去,「她的事情都在這上面了,因為是十幾年前的事,我頗費了些功夫。」
南喬接過,仔仔細細的瀏覽了一遍,「溪現在無暇顧及她,正好去會會她,我倒要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要小心!」張名揚擔心道。
南喬輕而易舉的潛入到華陽夫人的住所,當她落到院子的那一刻,四周的殺手暗衛已從四面出現將她團團圍住。
「這可是你自己回來的,那就怪不得我了!」華陽夫人從屋子裡走出來,臉上帶著陰狠的笑意。
霧霾的陰天讓人只覺得壓抑,此時已是天明,岑溪帶著人一路殺進皇宮中央,與宇文墨的羽林軍對峙與大明殿前。
宇文墨並沒有撤離,居高臨下的站在台階最高那處,四周無數侍衛將他護在其中,那一身明黃色龍袍被風吹起繁複花紋的衣擺,怎麼看都不像是膽小之人,在他身上,沒有半分懼怕之意,大有不怒而威之勢。
岑溪騎在馬上,他勾起唇角冷笑道,「皇上,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宇文墨居高臨下,「你就這麼想得到這張龍椅?」
「這是你的嗎?」岑溪嘲諷的反問道。
「那也不是你的。」宇文墨輕描淡寫,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朕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把天牢里的七王爺交出來,朕可以留你一命!」
岑溪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那般笑了起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何況,一個替身死就死了,值得皇上親自問我要人嗎?」
宇文墨皺起眉頭,「誰告訴你他是替身?」
「那我想請問皇上,我是誰?」岑溪冷笑一聲,「小時候你把母后的朱釵弄壞了是誰幫你攬下罪責才讓你免於受罰,西涼進貢的金色雀是誰餵食不當導致金絲雀死去,又是誰幫你求情,還有...那年你爬到屋檐上撿風箏,從屋檐上摔下來摔斷腿又是誰日日夜夜陪在你床邊,生怕你再受傷,還一直陪著皇上同吃同住,這些...」
他再次冷笑,停頓一秒,「是那個替身做的嗎?」
宇文墨的眼眶明顯有些微微發紅,不過很快,就被風吹散了,他的沉默無疑是認可,岑溪說的就是發生在他幼年時的事,若那時候沒有淳孝太后的庇佑和這麼一位好兄弟相護,想必他早就被後宮的爾虞我詐害死了。
「只要你現在自願褪去龍袍,跪在我面前求饒,或許我一高興會留你一條命!」岑溪得寸進尺的說道。
宇文墨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帶著幾分憐惜,「溪,不是朕不願意這麼做,而是母后不願意讓朕這麼做,七弟也不會同意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還有臉提母后!」岑溪完全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怒火中燒,「別在假惺惺,你就是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母后原本身體康健,突然就患了病,你日日伺候在她身邊,若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可能那麼年輕就早逝!」
「王爺這話錯了!」一直被宇文墨保護很好的南牧笙此刻從殿內走出來,他一襲白衣,走來的同時羽林軍紛紛為他讓開一條道來。
宇文墨眉頭皺得更深,低喝一聲,「阿笙,沒朕的允許不許出來,回去!」
南牧笙見不得宇文墨被罵,這才一時沒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的他無疑引起一陣騷動,也讓馬背上的岑溪開了眼。
「本王當是誰呢,原來是南晉太子啊,你的命可真大,幾次下來不死居然還被皇上金屋藏嬌了,真當是厲害呢!」他刻意的嘲諷道,「有件事要告訴你,喬喬死了,你卻還有心思在皇上身邊尋歡作樂,你這個哥哥當的可真好啊!」
他看著南牧笙多變的表情,慢悠悠的說道,「本王來告訴你,殺死喬喬的就是你身邊這位皇上,他表面上正人君子,背地裡做的事可多了,陰險的讓人可怕,南晉太子還年輕,想必也是受了某人的蠱惑。」
喬喬死了?
一開始,南牧笙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層霧,心跳似乎都快停止了,直到宇文墨伸手握著他的手,低聲說道他沒有做這樣的事才讓南牧笙心裡好受了些。
他當然是選擇相信宇文墨的,因為宇文墨不會騙他,一定是岑溪故意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到這裡,南牧笙鬆了口氣,他的妹妹,怎麼可能輕易就死掉。
「真是感人啊,生死關頭皇上還有南晉太子相伴,不得不說皇上手段高明,輕易就能將人握於股掌之中!」
對於岑溪左一句右一句的冷嘲熱諷,南牧笙終於聽不下去了,
「你夠了!不要仗著墨對你的寬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你不過是個...」話還沒說完,就被宇文墨打斷,「阿笙,別說了!」
南牧笙憋著半句話,心裡有些煩躁,「墨,你不欠他什麼,為何還要一再忍讓?」
「笙,有些事朕回頭再跟你說明,朕不想...」
南牧笙看著宇文墨的那絲優柔寡斷,南牧笙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就是不喜歡宇文墨除了他之外還這麼在乎其他人,那個岑溪壞事做盡,憑什麼要姑息。
「不想什麼?他都要殺你了,你還留著他做什麼?容忍一個人也是有限度的,這樣的亂臣賊子,該殺!」
「哈哈...」岑溪的笑聲再次傳來,他直接喚起了宇文墨的名字,「宇文墨,你究竟做了什麼讓南晉太子對你肝腦塗地,不分青紅皂白的也要維護你?」
此刻不少朝臣趕來,其中有些是岑溪的,有一部分忠臣倒是帶了看家護衛的府兵前來,雖然與岑溪的大軍無法抗衡,卻也不怕死的高喊誅殺奸臣賊子,一時間讓宇文墨欣慰了不少。
岑溪見狀忽然揚起聲音,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那般,
「難怪多年以來後宮無所出,原來皇上竟有龍陽之癖,哈哈,這樣的皇上你們還要維護,真是愚蠢至極!」
南牧笙從來不覺得他跟宇文墨在一起會造成困擾,他提高聲音道,「誰說後宮無所出,棠皇子博學多才聰慧有加,是可造之材,皇上親自培養,將來一定秉承大統,少了皇子之爭,實乃大鄴之幸也!」
岑溪懶得與他多舌,「本想看在喬喬的面子上留你一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他舉起手中的劍,冷冷的下令道,「所有人,活捉宇文墨,其餘人一個不留!」
「慢著!」眼看雙方交戰之際,有人高喊一聲,打斷了這場廝殺。
來人從群臣身後站出來,正是張名揚。
岑溪微微眯起眼眸,掃視了他一眼,危險道,「張名揚?」
張名揚溫和的笑了笑,對岑溪抱了下拳,給人一種很狗腿的感覺,「王爺,可否在等片刻?」
「為何?」岑溪不解的看著他。
張名揚也不好明說,只賣關子道,「因為等下有人會來。」
「岑溪,拿命來!」
突兀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一道身影從高樓處飛來,慕白灼射出幾根帶著劇毒的銀針,目標直直的朝岑溪而去。
岑溪反應極快,身子一輕,飛於馬上半米之高,那銀針從他胯下飛過,射到他身後士兵時,士兵當場倒地,口吐白沫身亡。
慕白灼首先落地,岑溪隨後落於馬背上,看著幾米開外來勢洶洶的人,勾起唇角。
「慕白灼,呵...」他輕笑一聲,「小小伎倆就想殺我?」
慕白灼暗罵一聲該死,隨即不甘心的再次射出幾根微小的銀針,卻被岑溪袖子一擋,用內力將那針震碎。
「很好,都湊齊了,也省的本王到處搜羅,既然來了,就一個都別想走!本王要大開殺戒!」他一字一頓,像是在說一件好玩的事一樣,「殺!」
這下就連張名揚也很難阻止,岑溪身後眾多士兵已經殺了起來,與羽林軍打成一團。
慕白灼看著馬背上的人,咬了咬牙,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接沖了上去。
張名揚想要阻止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不會武功,眼看著慕白灼與岑溪交上手。
「怎麼還不來?」
他心急如焚,最終趁人沒注意,先離開了這裡。
這個時候這麼亂,本想著南喬很難找,他剛離開沒多遠,就見著宮巷裡南喬拿著刀架在華陽夫人的脖子上將人挾持而來,她身後還跟著不少人,氣勢洶洶,她的衣衫上血跡斑斑,但明顯都不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