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番外岑溪VS隱商肆篇2
岑溪第一次被人靠這麼近,他覺得呼吸都要不暢了,一向討厭別人觸碰的他恨不得砍下隱商肆的手。
不過,他還得忍。
射出那一箭,他故意射偏,箭還沒到中途就落下了。
「第一次射箭就能有如此水平,很不錯!」隱商肆誇讚的語氣里並未在嘲諷他。
「殿下過譽了,臣子臂力差,射不了那麼遠!」岑溪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隱商肆捏了一把他堅實的臂膀,輕笑道,「你射箭的動作刻意瞞著我,分明瞄準了卻又中途落下,你這小子可知欺騙本殿的下場如何?」
岑溪想不到自己如此隱藏還是被他看出了端倪,可若現在再射中,豈不是就承認了剛才欺騙他一事,岑溪沉思片刻后,決定兩害取其輕,他咬死不承認不就行了。
「殿下說笑了,臣子確實不會射箭!」
隱商肆再次冷笑,卻沒多說什麼,只道,「正好本殿缺個伴讀,就你吧!」
岑溪暗罵隱商肆,但面上卻是裝出來的恭敬,他假笑著對他千恩萬謝。
接下來的日子,岑溪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如何離那小瘟神遠一點。
可是他越是想著法的讓隱商肆討厭他,甚至打一頓趕走他,可隱商肆就是留著他,還時不時的捉弄他。
直到有一天,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大哥讓他去皇室浴池給隱商肆送衣裳,那時他並不知道那是個騙局,想著隱商肆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捉弄他,這種沐浴不帶衣裳讓他送衣裳的事在他看來也很正常。
可當打開浴室門的那一刻,端著衣裳繞過屏風后,看到滿池的花瓣中央有一個女人沐浴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下一秒那女人也回過頭來,緊接著裡面傳出女人的尖叫。
後來岑溪才知道,原來那裡面是皇上剛下旨賜賞賜給二皇子做妾的秀女。
被他看了身子,那秀女要死要活的,聲稱要到讓皇上面前,讓皇上還她公道。
他中計了,但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大哥一人的主意還是隱商肆也參與了,畢竟隱商肆最大的樂趣就是捉弄他。
那一刻,岑溪有些迷茫,他可不想重活一世又這麼窩囊的死了。
二皇子得知此事,加上有那秀女在一旁鼓吹,覺得受了冒犯,氣的二皇子牙痒痒。
再後來,岑溪被關到暴室,遭受了一頓毒打,用了些刑法逼他認罪,他咬死不認,於是肩膀處也被人釘了兩根讓他痛不欲生的骨釘。
就是那種釘在骨頭縫裡,又不大的鐵釘子,痛的他一動就渾身不自覺的哆嗦。
就在二皇子下令準備挖掉他眼睛時,隱商肆趕到了。
「二皇叔,他是我的人!」
小小的人兒在氣勢不輸二皇子,何況二皇子與大皇子之間競爭激烈,自然也連帶著不喜歡隱商肆。
「這地方這麼臟,肆兒怎麼來了?」表面上,他這個做皇叔的還是要做做樣子。
隱商肆再次重複一遍,「他是我的人,二皇叔還是放人吧!」
二皇子將身邊的女人一摟,「他看了皇叔的女人,若是不挖了他的眼睛,如何讓皇叔泄憤啊!」
下一秒,隱商肆直接抽出身邊隨身攜帶的匕首,上去就捅死了那秀女。
「髒了的人不配入皇叔的眼,改日我讓父王賠給皇叔個更好的!」
「你?」二皇子氣的要死,「別以為父皇寵著你們父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娟兒可是父皇賜給我的妾室,你這是不把父皇放在眼裡嗎?」
「哦?是嗎!」隱商肆寶貝的擦拭著那把匕首,「原來是皇爺爺賜的人,用皇爺爺賜我的匕首殺了這個秀女,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你!!」二皇子快要氣炸了,「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我就不信父皇縱容你胡來!」
隱商肆勾唇,在二皇子走出暴室之前說道,「皇爺爺要是知道二皇叔為了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去鬧,只怕對皇叔會很失望呢!」
「隱商肆...你好樣的!」二皇子停住腳步,最終一甩袖子而去。
等二皇子的人走了之後,隱商肆才用匕首為岑溪割了繩子,看著渾身傷痕纍纍的岑溪,他讓人將岑溪帶到了自己宮裡。
釘骨釘的時候痛苦難忍,拔的時候更是痛上加痛,岑溪死死咬著牙,愣是不發一聲,等待著御醫為他拔釘子。
小小瘦瘦的孩子額頭上浸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因釘的太深,就連御醫們都不敢下手了,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像瓷娃娃一樣,一碰就碎了。
看著岑溪痛苦一聲不吭的表情,一旁的隱商肆瞳孔縮了縮,下一秒,他上前去一把推開御醫。
「磨磨唧唧的做什麼,骨釘而已,又不會死人!」
罵罵咧咧中,隱商肆自己用絹布擦了手,正要動手幫岑溪拔的時候,岑溪往後一挪,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唯有那雙還有些光亮的眸子盯著他,
「你幹什麼?」
他不相信隱商肆會幫他拔釘子,要知道,隱商肆只是一個小孩,這小孩的力氣再大跟大人也沒法比,他這是想讓他痛死在床榻上嗎?
看著岑溪挪到了床角,隱商肆二話不說跳上床榻,將還弱小的岑溪逼在那處,
「你信不過我?」
「別碰我!」這一次岑溪本能的反抗,再也不會想往常一樣同他周旋。
隱商肆捏住他的下巴,好笑道,「看不出來,你不逆來順受的樣子,就像是一頭小狼崽子,齜牙咧嘴的想咬人呢!」
「你走開!」岑溪拼盡全力的沖他大吼,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態。
隱商肆非但不走,還騎在他大腿上,將他牢牢地控制住,儘管岑溪如何掙扎,也再也動彈不了,
「隱商肆你混蛋,給我下去!」
「罵啊,繼續罵,本殿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罵我!」
肩上的疼痛要快要讓他發瘋,他紅著眼盯著他,「你別以為你是皇子皇孫就高高在上,要不是你投胎投的好,就你這脾氣老早就...啊...」
他本能的痛叫一聲,再看隱商肆的手中,已經為他拔出了其中一根帶血的黑色釘子來。
就在他要動手拔下一根的時候,岑溪痛得不行直接咬上了他另一隻手臂。
看著手臂被咬,隱商肆只是微微皺了下眉,下一秒,他速度極快的拔出另一根釘子。
「嗯...」岑溪發出一聲悶沉的聲音。
隱商肆將釘子扔進下人遞過來的托盤裡,盯著緊咬不放的岑溪,「你屬狗的啊?」
岑溪痛苦又委屈,最終鬆開了他,隱商肆眼中閃過一絲憐意,又命人拿來乾淨的衣裳和葯,親自為他上了葯才肯離去。
行宮一別,岑溪便回府中修身養性,開始推行自己的計劃。
他首先設計報復了大哥,讓他在聖前失儀,被剝奪了世子稱號,成了失寵的侯府公子,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他又設計二哥,二哥因公詢私被貶置他處,而他,在汝陽候眼中始終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所以即使他能力再出眾,也一直沒有被立為世子的緣故。
世子對他而言,根本就無所謂,他要的並不是這個。
那幾年,衛國皇子爭權奪利,一直頗受寵愛的大皇子被二皇子陷害,最終封了個不起眼的王位被發配千里之外的漳州,一人過錯,親屬皆不能倖免。
而隱商肆也是在那個時候一落千丈,隨著父王一同去了漳州。
直到二皇子事情敗露,皇帝得知二皇子狼子野心,後悔將大皇子趕出皇城,於是就在皇帝有將大皇子召回的想法。
可皇帝就是皇帝,根本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所以直到大皇子病死他鄉,也未召回。
不過,一想到那個去了漳州多年的孫子,老皇帝還是挂念的緊,於是以皇孫無人照料為由接回皇城。
隱商肆歸來時,已經是玉樹臨風的少年郎。
而岑溪,在汝陽候日漸垂暮又加上病痛的折磨下,已經無法理事,當年差點挖了他眼睛的二皇子因風流染上了一種無葯可解的病。
其實,並不是病,而是蠱。
是他讓蘇葉接近二皇子下的,就在他以為在運籌帷幄之中,隱商肆的歸來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
那日,宮中宴會結束后,隱商肆二話不說的拽著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處廢棄的宮殿里,
「溪,別來無恙?」
他語氣暗含嘲諷之意,分明就不是真心問他是否別來無恙。
岑溪抽回手,「殿下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非得把臣子拉到這兒來說!」
「皇爺爺身邊的太監統領,是不是你的人?」
果然,他還是把話說出來了嗎。
岑溪就知道只要隱商肆回來,一切都瞞不過他,「是!」
他承認了。
「你想做什麼?」隱商肆皺起眉頭。
岑溪冷笑一聲,「殿下看不出來嗎?當然是...好知道皇上的近況如何?」
「你想造反?」隱商肆揪著他的領口,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殿下既然這麼會猜又何須來問我?」在他面前,他從來都不肯說一句實話。
「不許!」隱商肆冷冷的在他面上吐出兩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