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艷師姐

第4章 冷艷師姐

轉眼三天過去了,啞巴的身體已經痊癒。玲兒師姐對玄風師弟說:「玄風師弟,大師姐吩咐帶啞巴去洗個澡,打理一下頭髮,這是本門的入門弟子服,打理完了讓他換上,今天午時三刻正式為他受戒入門。」說完轉身離開了。

玄風興沖沖的跑來對啞巴說:「師弟,今天你可以正式受戒入門了,今後終於有人喊我師兄了!」他說完彷彿意識到什麼,情緒突然一下子低落下來,自言自語道:「咳,好不容易收到一個師弟,卻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

狼崽雖然不會說話,可是他並不是聾子,自然能聽得出這位小師兄的失落之情。他拍了一下玄風的肩膀,然後攤攤手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玄風說:「走,我帶你洗澡去!」然後他帶著狼崽往谷盈觀走去。

午時一刻,煥然一新的狼崽跟著玄風一起來到正宇觀戒律院。

受戒是師門的大事之一,凡是手頭沒有要緊事的弟子都會來觀禮,一是認識一下新晉弟子,二是再次重溫門規戒律。

當狼崽和玄風一起出現在受戒堂時,玲兒師姐的目光頓時亮了,這還是那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啞巴嗎?只見眼前的少年器宇軒昂,臉上透著英氣,同時還有幾分野性,只是身體略顯單薄了些。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韉,就連玲兒師姐都忍不住誇讚道:「啞巴師弟生得好生漂亮!」

旁邊的師兄弟們也連聲說:「是啊!是啊!只是是個啞巴可惜了!」

隨著一聲「大師姐到!」的喝聲傳來,剛才還唧唧喳喳的受戒堂頓時鴉雀無聲。只見大師姐凌若雪翩然而至,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當大師姐站定在一騎青牛的仙翁和師父清虛道長劉玄清的掛畫像前時,師弟師妹們拱手齊聲喊道:「見過大師姐!」

大師姐凌若雪微微地點點頭,示意大家坐下。當她看向狼崽時,就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樣子的她也掩飾不住驚訝的表情。但是她馬上又恢復了鐵面無情的樣子。只聽她平緩的說了聲:「跪下!」

玄風師弟急忙將狼崽按跪在師父劉玄清的畫像前。狼崽不知所措地看著畫像上那道骨仙風的長者,單看畫像就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嚴與氣場,狼崽心中油然而生敬畏。

大師姐凌若雪繼續說道:「為將本門發揚光大,根據師父他老人家的囑託,凡是有意投入我門的天下英才,不分性別出生,不分長幼尊卑,我們都願意以海納百川之態予以歡迎接納。由於師父常年雲遊在外,大師兄也外出採風,今天就由我這個大師姐來主持新晉弟子啞巴的入門受戒儀式,我們就面對師父他老人家的尊位仙容拜謝,希望我門祖師爺太上無極真君在天有靈,保佑我玄牝門洪福齊天,源遠流長。」

「現在開始受戒儀式,全體弟子三叩首!」

大師姐說完,退後三步面對祖師爺和師父的掛像跪下,在場的弟子也全部都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禮畢后凌若雪繼續說:「儀式進行第一項,誦讀祖師爺遺訓。」

眾弟子齊聲念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儀式進行第二項,加持十戒律。」

玄風急忙提示狼崽要怎麼做。準備就緒后,大師姐逐條宣讀十戒律:

「第一條:不準無故殺生,可持否?」

狼崽堅定地點了點頭,玄風代為回答道:「可持!」然後讓狼崽深深的在祖師爺的掛像前行了一個跪禮。

「第二條:不準***女,可持否?」

「可持!」

「第三條:不準忤逆尊長,可持否?」

「可持!」

「第四條:不準有辱師門,可持否?」

「可持!」

......

「儀式進行第三項:授三聖水,授本門腰帶。」

受戒儀式結束后,啞巴跪謝了祖師爺和師父掛像,拜謝了大師姐,紮上本門特製腰帶,看起來更加英姿颯爽,玉樹臨風。

看著儀錶堂堂的啞巴師弟,大師姐心裡很是滿意,不過表現出來的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說:「啞巴師弟,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玄牝門的正式弟子,希望你謹記師門戒律,勤學苦練,努力修行,不要辜負師父他老人家的囑託!既然你沒有名字,我們就暫且叫你啞巴師弟,等師父他老人家回來了,再請他給你起個道號。」

在大夥散去的時候,玲兒緊跟在大師姐的身後,她見四下無人,就對師姐說:「師父他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這啞巴師弟果然是器宇不凡,生得幾分俊俏,可惜了,是個啞巴!」

大師姐瞥了一眼玲兒,嚴肅地說:「就你話多,這算什麼,師父他老人家你不知道的本事還多著哩!」

玲兒做了一個鬼臉,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

大師姐輕聲問道:「玲兒,今天你見到大師兄了嗎?」

玲兒說:「清晨我下山去的時候見著了,又是瘋瘋癲癲的,一定又去把酒臨風、縱情山水去了!」

大師姐微微地嘆了口氣。兩個師弟路過,向大師姐和玲兒問好。大師姐馬上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樣子。

和其他新晉弟子一樣,啞巴也是每天參加兩課一操,兩課不僅是背誦門規戒律,而且也有習文斷字。在部落的時候狼崽偶爾也和阿麗娜一起學習些文字,對一些簡單的字詞倒也認得,因此在習文斷字上進步很快。一操主要是從站樁扎馬,柔韌拉筋等基本功練起。狼崽天生就力大無窮,這倒也難不倒他。

師兄師姐們見他進步很快,很是喜歡。

這天,啞巴正在練習站樁,小師兄玄風風風火火的跑來對他說:「師弟,奇了怪了,大師兄竟然說想見你,你這就去天柱峰吧,他讓我通知你,他在那裡等你!」

說句實話,啞巴自從來到玄牝門就只見到個大師兄一次,那還是在一月前上早課的時候,大師兄給大夥講解大唐劍仙李太白的詩歌。他也常聽師兄師姐們說大師兄是一個癲狂之人,看起來他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外在武學造詣上肯定是平平而已。因此大師兄給他的影響不是很深,甚至大師兄的容貌都有些隱約依稀了。

啞巴心裡嘀咕道:「大師兄找我去會有什麼事呢?」雖然大師兄不管事,但他畢竟也是大師兄,啞巴是聰明人,他自然也不敢怠慢。於是急忙和玄風師兄一道往天柱峰趕。

大約半個時辰,他們就走到天柱峰下,只見大師兄面朝懸崖絕壁,背對他們,正在眺望著遠方的群山。

玄風拱手拜道:「大師兄,啞巴師弟來了!」

大師兄緩緩地轉過身來,微笑著說:「好的!到了就好」然後對玄風說:「玄風師弟,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對啞巴師弟說。」

玄風拜別了大師兄,轉身離開了天柱峰。

大師兄指著旁邊的石凳,和藹可親地說:「啞巴師弟,坐,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

啞巴心裡想說「我曾經在早課上見過你,但是卻說不出話來。」只得不住地搖頭,豎起一個指頭比劃著。

大師兄會意他的意思是見過一次面。他看見啞巴有些拘束,就說:「師弟,你來玄牝門已有三個月了吧?別緊張,我可不像你凌若雪師姐那麼嚴厲,放隨便些吧!坐!」

啞巴一邊點頭,一邊有些忐忑的坐了下來。他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大師兄,大師兄正微笑著看著他。他這時才發現大師兄竟然長得英俊爽朗,和藹可親,這和大家傳說的那個放蕩不羈、賞花弄月的形象格格不入。

大師兄也在他的身邊坐下,說:「讓我看看你的黑曜石吊墜!」

啞巴取出胸前的黑曜石,遞給大師兄。

大師兄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把黑曜石還給啞巴,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是時候教給你本門的武功了,改日我給凌師妹說一下,讓她教授你本門武功,現在你就先回去吧!」

啞巴回來后,心理一直在琢磨,這大師兄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叫去天柱峰,還給自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關鍵是他說讓大師姐教自己武功,這也太不靠譜了吧!大師姐是什麼人?她怎麼會聽這個不管事的大師兄的安排?因此狼崽也根本沒有將大師兄的話放在心上。

傍晚,大師兄來到靈虛觀天心閣。他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門開了,靈兒探出頭來一看:「喲!大師兄!是什麼仙風把你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貴客給吹來了?」

大師兄微微一笑,正色道:「玲兒,凌師妹在嗎?」

「你倒想起大師姐來了,在你心目中還有大師姐這個師妹嗎?」

大師兄難為情地說:「玲兒,你這張嘴就是不饒人!我找凌師妹有要緊事!」

「哼!要緊事?大師兄也會有要緊事?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大師兄正要說話,只見大師姐已經翩翩而至,他佯怒道:「玲兒,休得對大師兄無禮!」然後溫柔又帶幽怨地看了一眼大師兄,輕聲說:「師兄來了,屋裡坐吧!」

玲兒嘟了嘟嘴,一邊跺腳一邊嚷道:「大師姐!」但是也只得讓大師兄進屋。

大師兄進來后,在幾前坐下。大師姐說:「玲兒,去給大師兄泡碗茶來!」

大師兄說:「不用了,我和大師姐有話要說!玲兒你先出去一會吧!」

玲兒用徵詢的目光看向大師姐,大師姐示意她出去。

玲兒嘟著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大師姐用嚴厲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大師姐不是說著完的,只得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大師兄上官無我看著師妹凌若雪,凌若雪一改往日那冷若冰霜的面孔,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低頭問道:「師兄找我何事?你可是第一次主動來找我!」

大師兄顯得有些局促,說:「師妹,我今天來是為啞巴的事而來!」

這顯然不是凌若雪想要的答案,她幽幽地說:「哦!」

大師兄上官無我正色道:「你認為啞巴是師父要找的人嗎?」

凌若雪說:「我還以為你連師父的話都忘記了!我想應該是他吧!」

大師兄說:「師妹,我不是鐵石心腸,你的心意我清楚,但是我們修行之人,一切以修行為重,其他的不說也罷!」

凌若雪聽了,心中五味雜陳,她努力控制著就要掉下來的淚花,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師兄!」

其實大師兄的心裡何曾好受,都是造物弄人呀!

果不其然,三天之後的清晨,玲兒師姐來到啞巴的宿舍,對他說:「啞巴師弟,今天上完早課後,你到天柱峰來吧,大師姐有事找你。」

早課結束后,啞巴戰戰兢兢地的來到天柱峰,玲兒和大師姐已經在哪裡等候了。

啞巴上前深深一禮。大師姐說:「啞巴師弟,從今天起,你就和玲兒師姐一起練習本門內功心法吧!」

啞巴簡直是受寵若驚,大師姐這是要教授自己玄牝門武功了嗎?他急忙上前準備跪下。

大師姐攔住了他,說:「師兄弟妹之間,行禮即可,不必下跪,只有小輩對長輩才下跪。」然後又對玲兒說:「玲兒師妹,從今天起你負責教授啞巴師弟本門武功。」

玲兒說:「玲兒一定不負大師姐所託,定會將我所會的武功全部教給啞巴師弟!」

大師姐微微點了點頭,一陣風似的飄然遠去。

三個月來,啞巴的基本功已經很紮實了,玲兒直接就教授他內功心法和御氣心法,要求啞巴必須要將這些心法背得滾瓜爛熟。

轉眼又三個月過去了,啞巴在玲兒師姐的悉心指導下,已經學會了調息和御氣,體內氣息流暢,周天感而遂通,已經有了玄牝門修行人的基本鼎爐架構。

再過兩個月就是玄牝門三年一次的新晉弟子評級大賽。這對新入門的弟子來說,幾乎是決定他們能否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玄牝弟子的機會。因為在大賽上獲得好名次的弟子就可以得到修鍊玄牝門嫡系武功的機會。進入前十的都會得到大師姐甚至是師父本人的直接教導,這對他們在武功造詣上的層次來說,意義是顯而易見的。而其他表現差的弟子,就只能由比自己早一些的師兄師姐來帶,對他們來說,如果想得到玄牝門的真傳,至少又要等三年。這個規矩是玄牝門的祖師爺立下的,看起來似乎很不近人情,但是對玄牝門的發展卻是意義重大。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天賦和資質優異或者刻苦勤奮的弟子進入玄牝門的核心弟子之中。而那些資質天賦平平,而又不思進取的弟子,就只能保留在外圍弟子的行列。對外圍弟子而言,不但不能得到玄牝的真傳,而且只能淪落到燒火做飯、打雜跑腿和看門值更的地步。

因此對新晉弟子而言,這三年一次的評級大賽,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雖然大師兄已經給大師姐說過讓她教授啞巴玄牝門武功,可是啞巴還沒有評級,大師姐也不可能冒著違背師門祖訓的危險直接教授啞巴武功,所以只能由玲兒師妹出面教授。

眼看評級大賽之日一天天逼近,在玲兒不遺餘力地教授下,啞巴的玄牝門武功大有長進,可是他畢竟只是入門半年不到的新人,和那些入門兩三年,甚至是五六年的師兄師姐們比起來,啞巴的進步顯然是微不足道的,特別是在劍術方面更是差距甚大。

玄風小師兄雖然年紀小,可是對於像啞巴這樣的新人來說,他已經算是玄牝門的老人了,評級的重要性,他當然知道,因此他整天都在啞巴的身邊念叨。本來對評級無任何概念的啞巴也開始重視起來,甚至都有些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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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蒼穹之亂世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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