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露鋒芒
第三天半夜三更十分,於清準時來到大象無形洞。這次,兩個護法師叔也沒有再為難他,直接讓他進入了洞內。
於清來到九宮八卦陣前時,仍然心有餘悸,這個陣法的厲害他是嘗過了的。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進入陣中時,快速將黑曜石放入凹槽內,這樣自己身體受到的傷害要少得多。
來到石室,太師叔祖已經等候在那裡了。於清跪地拜了太師叔祖。
太師叔祖正色道:「從今天起,我要將本門的獨門絕學--無名之朴神功傳授與你。你必須勤加練習早日學成神功,去完成你肩負的使命。這無名之朴神功,對有緣人來說,一年元嬰築基,兩年無極鑄丹,三年太極而朴,有成。這無名之朴神功一生只能用三次,如果超過三次,那麼練習者就會遁入輪迴,神形俱滅。如果你是命中注定的有緣人,一定能練成神功,若不是,那就當你做了一場夢。」
於清三叩首,謝過太師叔祖。
太師叔祖也不啰嗦,直接就開始教授他無名之朴神功的內功心法和練習秘訣。
......
直到五更時分,天色微明,於清才回到觀內,隨便吃了些東西,迷迷糊糊的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從此以後,於清每天傍晚時分就到大師姐的天心閣練劍,半夜三更時分就到大象無形洞練習無名之朴神功。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玄牝門三年一次的評級大會如期舉行。
這天,天柱峰下人聲鼎沸,人頭攢動,彩旗飄飄,整個玄牝門在家的弟子全部都到了。
新晉弟子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都想在這次大會中大顯身手,取得良好的成績,成為玄牝門嫡傳弟子。
師叔伯們都被請出了各自的清修之地,紛紛到場觀摩,有些德高望重的還被聘為裁判。
師父劉玄清掌門不在家,按照慣例,大會應該由當家的大師兄主持,但是大家都知道大師兄的秉性,他能來參加出任裁判就不錯了,誰還要指望他出來主持?
玄牝弟子們都心知肚明,這次評級大會的主持非大師姐凌若雪莫屬。於是一致推舉大師姐出來主持,並擔任主裁判。
大師姐也毫不謙讓,她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希望辦好這次評級大會。
辰時三刻,隨著天柱峰上十二聲悠揚的鐘聲敲響。評級大會準時開始。
這次評級,共有三十七名弟子參加,因為按照規定拜師不滿半年的弟子是沒有資格參加評級的。這三十七名評級弟子中,有十九名是上一屆評級留級下來的,有十八名是新晉弟子。總共只有十八名晉級名額,這就意味著將有十九名弟子留級。所以競爭還是很大,幾乎是一比一的比例。
在大師姐的帶領下,玄牝弟子們拜過祖師爺太上無極老君的尊位后,大師姐宣布了評級大會正式開始並宣讀了比賽規則。
第一輪是集體項目,玄牝拳術和劍術表演。由大師兄上官無我吹簫,一個師姐彈奏古箏,弟子們根據蕭瑟的節律表演,出現差錯的立即淘汰。
評級的弟子們準備就緒后,「咚…」先是一陣悠揚婉轉的古箏聲音傳來,緊接著又是一陣悠揚清脆的簫聲和上,一時間琴瑟和鳴,弟子們隨樂起舞,美妙動聽的音樂讓觀摩的人們如痴如醉。
大師姐凌若雪偷偷看向大師兄上官無我,大師兄手把玉簫,瀟洒自如,那天籟般的簫聲和律動的旋律和那悅耳動聽的音樂將她帶到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那裡彷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藍天白雲交相輝映,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閑的吃草,大師姐手把鞭兒,溫柔的斜倚在大師兄的懷裡,情意綿綿、幸福甜蜜。
突然間又仿若來到了高山流水之間,溪水潺潺,魚兒嬉戲,大師兄迎風而立,吹著悅耳的洞簫,大師姐坐在西邊岩石上,雙手托住香腮,無比崇拜地凝望著心中的男生......
此時,蕭瑟戛然而止,人們在這美妙的音樂中醒來,一曲之間恍若隔世,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大師姐凌若雪從憧憬中走出來,悵然若失。裁判們已經淘汰了幾個出現差錯的弟子。那些弟子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賽場,走到觀眾席充當看客,迎接他們的將是三年漫長的等待和永遠都做不完的雜活。
大會進行第二項,梅花樁陣。
這梅花樁共五五二十五棵,間距三尺,樁高兩米。第一輪勝出的三十一名弟子在同一起跑線上,聽到開始的口令后,同時奔向梅花樁,爭搶樁位站立,時間為一炷香,時間結束后仍然在樁上的弟子勝出。
這不但是考核弟子們的速度,平衡力,而且還要考驗他們的基本功是否紮實過硬。
一炷香過後,二十五名弟子進入下一輪比賽。於清憑藉自己紮實的功底和快速的反應當然順利晉級。
第三輪看似只淘汰七人,可是卻是最殘酷的一輪。因為這一輪考察的是弟子們的真功夫和綜合素質。為什麼說殘酷呢?因為參賽弟子可不是互相對抗,而是和自己抽到的對手的導師比賽。也就是說如果對手抽到於清,就要和玲兒師姐比。同樣,於清將和他對應的師姐或者師兄比,每個人總共要比兩次,所用的劍均為特製的木劍,時間分別為半柱香。裁判從他們的綜合表現來打分,堅持時間最長被擊中次數最少的得分最高。但是有一個前提,參加比賽的導師只能使用武藝,不能使用內力,如果導師使用內力被裁判發現的,直接判定出局。
抽到空簽的,直接免賽晉級。因此對一些把握小的弟子來說,他們都一個個在心裡求祖師爺保佑抽到空簽。對於確實抽到空簽的那一個幸運兒,他絕對會深信不疑是祖師爺暗中眷顧保佑他,這對玄牝門來說,自然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增加祖師爺的神秘感和對師長的敬畏心。
無獨有偶,於清抽到的竟然是騙他到大象無形洞去的師兄,也就意味著自己將和他的導師二師兄李俊臣對決。
而玄風竟然抽到了空簽,他激動得又叫又跳,面對祖師爺的尊位大磕三個響頭:「謝謝祖師爺爺!謝謝祖師爺爺!謝謝祖師爺爺!」
於清也替他高興,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於清連聲說:「好!好!祖師爺顯靈了!」
對導師們來說,他們一般都會全力以赴,絕對不會放水,因為只要他們大敗了自己的對手,那麼自己所帶的師弟或師妹就多了一份晉級的希望。這不但關係到自己指導的人能不能晉級,更關係到自己在玄牝門的地位和聲望。
於清上了擂台,只見二師兄李俊臣冷冷地看著自己,臉上出現了一道鄙夷和憎恨的殺氣。
於清心頭一震,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二師兄?沒道理呀,自己就很少和二師兄打交道,怎麼會得罪他呢?管他的,事到如今,不管二師兄是什麼樣的心態,自己全力以赴就行了。
李俊臣心想:「真是天意呀,你今天落在我的手裡,看你往哪裡跑?」當他想到這裡,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隨著三聲戰鼓響過,第三輪比賽正式開始。計時也同時開始。
於清正要拜見二師兄,沒想到李俊臣竟然直接發起了進攻。於清大驚,急忙拔出木劍應戰。由於他準備不足,直接被逼到了擂台邊上。
台下的玄風急得大喊:「於清師弟小心!」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
這不就是無極劍法的心訣嗎?他意隨心動,心使神動,神動而帶形動,形動而化為氣動,只見一陣劍氣驟然而生,不但瞬間化解了二師兄李俊臣的進攻,而且形成了反擊的態勢。
李俊臣大驚,急忙轉攻為守,連退數步,直至擂台中央,總算避開了於清的反擊。李俊臣心想,剛才自己確實太大意了,一心想要早早結束比賽,卻忽略了於清可是大師姐凌若雪親自教授過劍術的弟子。如果不使用內力,想要在須臾之間將其擊敗顯然是急於求成,可謂是欲速則不達。因此他調整了自己的策略,準備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將其擊敗。
於是,李俊臣調整了一下劍式,重新向於清攻來。只見他把一柄木劍舞得虎虎生風,如行雲似流水。
於清當然不敢怠慢,只聽他大喝道:「乾、坤、艮、兌、離、震、巽、坎」只見他手中的一把木劍上天入地,如神龍出水,如盤古開天,如雲行雨施,如夢境幻界。一時間竟將二師兄李俊臣打得手忙腳亂,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無極劍法!」一個護法長老隨口喊了出來。一個新晉弟子,怎麼會無極劍法?
一旁的大師姐凌若雪也是吃驚不小,因為她萬萬沒有想到於清師弟的劍法進步那麼快,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就能將無極劍法運用到如此嫻熟。
正在大家看得很精彩的時候,李俊成突然跳出圈外,大聲說:「裁判,他作弊!」
台下傳來了一陣意猶未盡的喝倒彩聲,在眾目睽睽之下敗給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李俊成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馬上將對面的於清挖心剝皮。
場外主裁判問道:「李師侄何出此言?」
李俊臣冷笑一聲說:「難道各位師叔伯看不出來於清師弟使用的是本門絕學—無極劍法?」
「不錯,在老夫看來,這位弟子使用的招式正是無極劍法,但是比賽規則上並沒有說不準使用無極劍法!因此李師侄怎麼能憑這一點就判定於清小師侄作弊呢?」
李俊臣暗忖了一會兒,接著說:「師伯說的是,可是大家想一想,一個未評級的新晉弟子怎麼會使用無極劍法呢?難道這不值得懷疑嗎?眾所周知,我玄牝門會無極劍法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在座的各位師叔伯外,可能會此劍法的人不超過十個吧?就連我這個為玄牝門效力多年的二師兄都不會,他一個新晉弟子,怎麼就會,而且還如此嫻熟?」
「的確如此!」裁判師伯捋了捋鬍鬚道。
「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玄牝門門規規定,凡是未晉級的新入門弟子都不能學習玄牝門獨門核心武功,更不要說學習獨門絕學無極劍法了!凡是要學習無極劍法的,不但必須是晉級的弟子,而且必須得到掌門師父的同意。於清作為新晉弟子,卻學會了玄牝獨門絕學,各位前輩和師兄弟妹們不覺得蹊蹺嗎?如果不是有人私自教授他,他能無師自通嗎?」
李俊臣一連串的反問將裁判師伯問得啞口無言。師伯說:「那李師侄認為是誰教授給他的呢?」
李俊臣冷冷地看了一眼大師姐凌若雪,道:「這就要問一問大師姐了!」
大家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大師姐凌若雪。裁判師伯問道:「請凌師侄解釋一下吧!」
李俊臣突然將禍水引向自己,大師姐確實始料未及,竟然一時間亂了陣腳,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玲兒突然跳出來,高高舉起右手說道:「我!是我!是我教授於清師弟的無極劍法!」
台下傳來了一陣鬨笑聲。
李俊臣冷哼一聲,說:「哼!你,就憑玲兒師妹你?說出來都不怕別人笑掉大牙!如果相信玲兒師妹會無極劍法的人,請舉手!」
台下靜悄悄的,除了玄風小師弟舉手外,竟無一人舉手。
二師兄冷冷地瞥了一眼玄風,玄風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急忙將舉起的手放了下來。
李俊臣接著說道:「師伯,看來不止我一人不相信玲兒師妹會無極劍法了!」
玲兒跳上擂台說:「誰說我不會?我現在就練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