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昌奇遇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至,就在大師姐快要著地的一剎那,一塊白色的披風裹住大師姐的身體,風住塵定之後,大師姐定睛一看,不禁驚喜交加,她的表情既有痛苦,又有驚喜和嬌媚,無力的叫了一聲:「師兄!」
大師兄上官無我深情地凝望著凌若雪,溫情地說:「師妹,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凌若雪眼裡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彷彿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大師兄終於出手了。可能大家有所不知,原來,上官無我本是唐朝宰相上官儀大人的後代,上官的後人一直都以為上官家族報仇雪恨為務。他之所以名為無我,就是要他放棄自我,為家族報仇,可以說他就是為仇恨而生。為了報仇,上官無我從小就拜劉玄清為師。因為他聰明伶俐,加上報仇心切,很是用功。
在玄牝門掌門人的悉心教導下,上官無我得到了劉玄清的真傳,而且曾經太師叔祖以為他就是命運中要出現的人,也對他進行了指點。當他學成絕世武功之後,卻得知武氏一脈已經全部被誅殺,想要報仇卻無人可報,這讓他痛不欲生。
在師父的開導下,他終於放下了仇恨,他的心魔雖然解開但是家族的遺訓卻是客觀存在的。他也曾經痛苦、掙扎過,他原以為自己就是為復仇而生,現在無仇可報,他已經生無可戀,只能寄情于山水之間,放蕩於形骸之外,想過一個清靜無為,與世無爭的生活,了此殘生。
當他看到東瀛武士燒殺搶了,無惡不作的時候,特別是看到一個個玄牝弟子倒在東瀛狗的刀下,激起了他心中本來早已熄滅的怒火,他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
大師兄上官無我將師妹凌若雪緩緩放下,說:「師妹,你先休息一會兒!」然後起身轉向東瀛武士,眼中掠過一絲寒光,一道重重的殺機油然而生,就憑這道凌厲的眼光,那些東瀛武士也能感覺到強大的殺氣和無形的壓力。只見他身形一閃,錚的一聲,摺扇一開,人們只見一陣風掠過,那些東瀛武士紛紛倒地,他們的脖子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誰也沒想到大師兄的武功是如此的恐怖,剩下的那些殘兵敗將已經被這嚇人的氣勢所震懾,哪裡還敢造次,急忙攙扶著落荒而逃。
大師兄帶領大家打掃戰場,卻不見了李俊臣的蹤影。大師姐說:「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李俊臣那個叛徒跑了!」
經此一劫之後,大師兄的身份也已經暴露。他對於清說:「師弟,既然賊人已經盯上了一字真經,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勤加練習,不要辜負了師父和太師叔祖的重託。不過此事要保密,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
轉眼三年年過去了,於清已經長成了十九歲的大小夥子。無名之朴神功的心訣和修鍊方法他已經瞭然於心: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知雄守雌,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白守黒,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知榮守辱,常德乃足,復歸於朴。築基為嬰兒,化內丹於無極,無極而太極,太極而德盛,德盛而歸於朴,歸於朴者陸行不遇兕虎,入軍不被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
這天,太師叔祖把於清叫到跟前,給他講了一個故事:「一百多年前的一天,太師叔祖做了個夢,夢見祖師爺老聃交給他一顆小樹苗,說:『此木可成擎天之柱,須加以扶持,此木榮,則天下俱榮,此木損則天下俱損。』太師叔祖夢中醒來卻見自己的手中拿的竟然是本門鎮門之寶--《一字真經》。
太師叔祖百思不得其解,求上一卦,終於悟出了天機。「此木者,柴也,擎天之柱者,木托天而陰陽交合,雲行雨施,天下太平,萬物興盛。」卦象分明顯示出「柴榮」二字。
太師叔祖於是就隱居玉女峰玄牝洞,而這裡也就成了玄牝門的禁地。人們都以為曾經叱吒風雲,富有傳奇色彩的太師叔祖失蹤了,只有歷代掌門知道這個秘密。
太師叔祖說到這裡頓了頓,捋了一把那長長的白鬍須,繼續說道:「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並起,戰亂頻發,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苦不堪言。如此大亂的天下形勢,千年難遇,恐怕是有妖孽作惡。相傳我們玄牝一門還有一個秘密任務,那就是肩負鎮守被封印的邪惡魔獸朱厭禁地的任務,但是這個傳說太過久遠,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果說天命難違,但是至少我們可以避免人為因素造成的災禍。現在這個重任只有有你來承擔了。」
說到這裡,太師叔祖叫於清跪下,鄭重其事地交給他一個精緻的木匣,對他說:「清兒,現在你已經學會了無名之朴神功的心法,通過這兩年多的修鍊,現在你已經具備了三乘的功力,要達到八乘以上的功力,還需要不斷的練習,日積月累自然會提高武學境界,這三乘功力對你的無極劍法會大有幫助,應對一般危險足矣!我的任務也完成了,現在大限將至,這個木匣里裝的就是當今天下英雄趨之若鶩的天書秘籍《一字真經》,你即日出山,前往大唐尋找一個叫柴榮的人。將一字真經交給他,並悉心輔佐他成就大業。」並千叮萬囑讓他絕對不要看一字真經的內容,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無名之朴神功,否則他將是玄牝門的千古罪人。
於清說:「請太師叔祖放心,清兒一定謹記您老人家的教誨,一定不辱使命,完成您交給的任務!」說完磕了三個頭,接過木匣。
太師叔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這《一字真經》乃本門的鎮門之寶,它不在了,玄牝門也不復存在了,但是每一個玄牝弟子都不要忘記玄牝精神,要將玄牝精神發揚光大。清兒,你更要如此!」
「清兒記住了!」
太師叔祖面帶詭異的笑容,盤腿打坐在石台上,神態安寧,一動不動。
於清喊了一聲:「太師叔祖!」
可是太師叔祖沒有回答。於清又喊了幾聲,除了石室的岩壁迴音陣陣,太師叔祖還是毫無反應。
於清心裡一驚,他站起來將手指放在太師叔祖的鼻息上,全無生息。原來,太師叔祖已經坐化了。
於清悲痛萬分,大哭不止,不過事已至此,再哭也無用。他整理了一番太師叔祖的遺容,再次跪拜。然後帶著木匣出了石室,並關上了石門。
回到靈虛觀后,於清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大師兄、大師姐和玄風等人,帶上行囊,踏上了前往大唐的征程。
於清一路上不斷打聽橐龠游牧部落的下落,可是得到的消息讓他大失所望。短短三年的時間橐龠已經被阿蘭國所滅,他的部落也不知所蹤。於清所到之處,到處物是人非。他尋找奶奶和阿麗娜無果,揮淚告別了曾經的故鄉。
於清謹遵太師叔祖的遺囑,不遠萬里,一路以賣藝為生,風餐露宿,歷盡千辛萬苦,翻過了萬仞雪山,踏過了茫茫沙漠,越過蔥嶺,東入玉門關,終於進入了西州回鶻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