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會移動的積分
阮鵬在酒吧二樓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遊離不定。
表面平靜,心裡十分緊張。
二樓寥寥幾個服務員,客人以男性居多。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來自各行各業,有的西裝革履,氣質高冷;有的宛如街邊小販,一臉精明;有的膀大腰圓,凶神惡煞;有的如阮鵬一般,長著學生臉,卻留著誇張髮型,像個社會小青年……
令人不解的是,這些人多數都做了偽裝,此刻展露出的形象,和他們本身,看得出區別極大。
阮鵬清楚,他視線里的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不幹凈。
爆炸酒吧在錦城,其實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地方,尤其是它身為「黑市」的二樓。
每一座城市,貌似和諧安定的環境中,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這些陰暗處背地裡,不知道滋生了多少邪惡。
然而,由於某些不自愛的大人物庇護,以及種種擺不上檯面的原因,這些地方從古至今形成傳統般,一直延續下去。
不少人在這裡進行違禁商品交易,官方根本管不過來。
實際上,如果這些交易者沒鬧出特別大的動靜,官方根本也懶得管!
陽光下和陰影中,都孕育出自己的規則。
整個世界都在規則里運轉,只要有人守規矩,那和平就不會被輕易打破。
當然了,這個世界,不乏有對規則不屑一顧的人。
這些人往往死得很快。
這也是警方不能隨意進出爆炸酒吧二樓的緣故。
警方、進管局等官方機構,是規則的維護者,而不是制定者。他們做事,往往要按照規矩來,不然,根本不可能通吃全場。
對警方來說,身為進化者的阮鵬是他們打入黑市的助力,也是向來不愛管閑事的進管局,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
「裡面沒動靜。」
「應該差不多了,估計兩敗俱傷。」
「真是兩個廢物,在這時候失控,差點壞了老闆的大事,還好沒出大錯,不然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蘇北耳朵一動。
門外,兩個夾雜著惱怒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
他立刻明白,這兩個聲音的主人,估計就是他腳下這倆失控的獸化戰士的同夥。
嘎吱——
房門直接被推開。
蘇北還沒準備好,雙方撞了個正著。
在門口二人的視線中。
一個全身黑的神秘人站在中央,背脊挺得筆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鋒銳之感逼人心肺。
那兩個失控的獸化戰士,全倒在神秘人腳下的血泊。
其中一個腦袋都缺了一半,腦漿子混雜著鮮血咕嚕嚕直冒;另一個,死狀還算見得人,好歹還是個全屍。
門口的二人看得瞠目結舌,大驚失色,那叫一個亡魂皆冒,正準備大聲呼喊,就見蘇北動作飛快,掠過他倆身邊。
蘇北沒有逃,而是嘎吱一聲響,把門給關上了。
唇角勾出一抹笑容。
片刻后。
蘇北推開門,從房間里走出來,身後早已毫無動靜。
對他來說,死人並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
前世身為世界上頂尖的運動員,剛在極限運動中嶄露頭角的他,便會時常在某些活動中,親眼見到一個個鮮活生命變成屍體,更不用說他還是輝煌了一段時期。
在這一過程中,對於死人,他不說已經麻木,至少,不會令他動容。
要知道,這些追求刺激的極限運動愛好者,哪一個,不是享受著生死間走鋼絲的快感?
包括他!
蘇北面無表情,臉不紅心不跳來到二樓中央,一下子就鎖定了阮鵬。
沒辦法,阮鵬頭頂的綠光,在一片紅色中,實在太過亮眼。
從剛才那兩個人口中,蘇北得知爆炸酒吧二樓,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黑市交易。
蘇北隱隱明白,為什麼爆炸酒吧如此特殊,連警察都不敢招惹。
能培養獸化戰士的勢力,會簡單嗎?
這樣的地頭蛇,怕是只有進管局,這樣的過江龍敢碰。
而進管局通常是不管事的!
他們屬於救火隊員,哪裡有火往哪裡跑!
是的,蘇北意識到阮鵬的問題所在。
在他看來,阮鵬多半正式加入了進管局。阮鵬這次的行動,百分百的可能,與進管局有關係。
當然,蘇北不關心進管局如何,他只關心阮鵬的安全。
同時,蘇北嘿嘿一笑。
視線中這一片頭頂紅光的傢伙,不正是他懲惡揚善的絕佳對象么?
這一個個的,都是會移動的積分啊!
他沒有直接站出去宣戰。
通常情況下,一個打一群,這不叫勇敢,而叫做傻缺。
積分問題從長計議。
蘇北墨鏡下的雙目閃光,站在角落,左顧右盼,貌似神秘的裝扮下,實際是一張興奮而又年輕的面孔。
其餘人對他則不感興趣。
參加黑市交易的人多了去了,人數更是在不斷增加。
大多數都做了一些偽裝。
類似他這樣的,晚上帶著墨鏡的也有不少,有的更是蒙面、穿斗篷、戴面具,等等。
即便是阮鵬,也做了一個誇張的髮型,帶了美瞳,面部通過化妝手段,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
若非蘇北與他從小長到大,知根知底,對他的背影異常熟悉,恐怕還真有點認不出來。
又等了一會兒。
交易開始。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鞋子一塵不染,貌似有潔癖的傢伙,走上二樓的一個檯子上。
他輕聲開口,聲音不經過音響,卻回蕩在所有人耳邊。
靈能擴音。
這是一個進化者。
「大家好,今晚的拍賣從現在起,正式開始。」
白色西裝男目光徐徐移動,緩緩言道:「在場的應該很多都認識我,但估計也有不認識的,所以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白立行,是今晚的主持人。接下來,將由我為大家一一介紹今晚的拍品。」
蘇北看著白立行,臉上興奮漸消。
這位貌似有潔癖的主持人,頭頂的紅色是他今天見到的人中,最為深重的一個。
不是紅到發紫,根本就是變成紫色。
這傢伙,得值多少積分?
蘇北呼吸急促一下,放開自己的感知。
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對他具備威脅的人並不多,而白立行並不在其中。
這說明,這傢伙不難對付。
或許,白立行背後的人很不簡單,但蘇北可不在乎。
他又不混這一行。
隱藏身份來此,要是不做點好事,那豈不是虧待了自己通過千辛萬苦,隱藏身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