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夏末確實是因為不想見他,才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可一直坐到太陽西下,也不見那個男人下樓。
她忽然就急了,他不會在樓上出什麼事了吧?
她的腦海里閃過他磕在浴缸上,滿地連血帶水,或者他可能磕在床角,滿被子是血,或者直接倒在走廊里,撞在了門框上……我的天,想想都夠驚悚的,原來危險竟然無處不在!
夏末從沙發站起來,小跑著上了樓,用力的推開她卧室的房門,往房間里看了一眼,見那個男人在被子里睡的正香。
她抬手在自己的胸前拍了拍,還好,這個男人還健在,可是他怎麼那麼討厭呢?
隨便的就上別人的床,是太自大了?還是她上別人的床上習慣了?
只是害的自己晚上還得重新換床單,真是討厭!
夏末撇了下嘴,悄聲的退了出去,並沒有看到床上男人正微眯鳳眸的看著她呢。
她在那又津鼻子,又瞪眼睛的,是什麼意思?
他不自覺的挑起了唇角,這個丫頭挺有意思的,起碼挺真實,不做作。
夏末下了樓,在客廳里走了兩圈,馮媽就問她,晚上有什麼想吃的。
「什麼都行。」夏末從不挑食,可是今天卻不一樣,樓上還有尊佛爺沒走呢,「做幾樣先生愛吃的吧。」
馮媽忙笑著應「是」的退了下去。
凌亦琛穿著家居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樓下在擺飯。
他的眼睛在客廳和餐廳掃了一圈,才看到她在廚房裡的身影。
穿著一條深藍色的彈力牛仔褲,淡藍色的T恤,頭髮高高的扎在頭頂,亂篷篷的扭成了一團。
她微低著頭,正在喝著什麼,從背面就能看出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富有彈力而且還柔車欠的不象話。
「馮媽!真的比外面買的好吃呢。」
她高興時的聲音,原來這麼清甜。
「那當然了,咱們可是用的大骨頭燙,」馮媽的聲音里也帶著笑意,「調料里都要什麼?芝麻醬、辣醬、紅方、醬油、醋,要不要放點韭菜花?」
「一會兒我自己調就行了,你還是看看先生的菜,都準備沒準備好吧。」女人的聲音低下了幾分,「馮媽,還是你上樓去看看先生醒沒醒吧?」
「還是得小姐去才行呢。」馮媽搖了搖頭,「您現在去叫先生,下樓正好開飯。」
女人半天才好象嘆了口氣似的說道:「好吧。」
凌亦琛就站在餐桌的不遠處,看著系著碎花圍裙的女人轉身,耷拉著腦袋,走出了廚房,一直快走到他的跟前了,才站定,順著他的腳往上看,最後盯在了他的臉上,眨巴了兩下美眸,「你怎麼知道該起床吃飯了?」
凌亦琛自己一個人坐在兩米多長飯桌的一側,面前擺著幾樣他平時愛吃的菜,而那個小女人坐在他的對面,捧著一個青花瓷的大湯碗,正低頭小口的吃著什麼。
嘴裡「唏唏」直響,一邊吃著,還一邊用紙巾擦著額頭上的細汗,吃的那叫一個歡暢,弄的凌亦琛看著自己面前的飯菜,一點食慾都沒有。
一大碗自製的麻辣燙下了肚,夏末撐的雙手捧著肚子,直接靠在了椅子上,抬頭就看到了對面,正皺眉看著她的男人。
「你知道可以斯文一些嗎?」他這句話說的是真沒有惡意,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呃?」夏末一聽他此言,不由的打了個飽嗝。
夏末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拿起紙巾在自己的臉上和嘴上擦了一下,才抿著唇問道:「怎麼了?有事?」
凌亦琛到是真想說:「你影響到我的食慾了。」
可是看著她小鹿似的大眼睛里,滿是緊張之意,他就沒法子說出口。
「咯?」夏末不可控制的又打了個嗝。
凌亦琛剛端起的飯碗,又放了下去,挑眉看著對面的女人。
「不好意思。」
夏末的小臉漲的差點就能滴出血,她忙低頭想喝幾口湯把嗝壓下去,結果湯又熱又麻又辣,只喝了一口,就弄的她又是咳嗽,又是打嗝的,把湯弄的到處都是,再加上湯里有紅油,就跟吐血似的。
凌亦琛雖離能有兩米遠,但也被嚇了一跳,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逃離了桌子,看著對面面紅耳赤的女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衛生間。
聽見了動靜的馮媽,一臉擔憂的從廚房跑了出來,看見女人跑向了衛生間,她忙匆匆的跟了上去。
凌亦琛再看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更加的沒有了食慾。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轉身去了書房。
夏末都恨不得自己一直就呆在衛生間不要出去。
她從小長到大,還從沒有這樣的丟過人呢。
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男人,自己怎麼可能出這樣的丑?
「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不明所以的馮媽滿臉的關心。
「我只是嗆到了,沒有什麼事的。」夏末溫聲解釋完,又洗了手臉,才看著自己身上的湯漬,央求著馮媽道:「馮媽,你幫我去要上取件衣服吧。」
「好。」馮媽也沒有多想,就去樓上給她取了件白色的純棉T恤。
「先生呢?」夏末裝作不在意似的,問道。
「先生去書房了。」馮媽剛才問過小翠了,所以直接回答道。
「哦。」他怎麼還不走呢?
夏末不滿的嘟著嘴,出了衛生間,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以後,就穿上羽絨服,帶著小翠去院子里走圈消食去了。
等到凌亦琛去書房接了個電話,處理了一點公司的事務之後,再出來時,客廳里還是沒有了夏末的影子。
凌亦琛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才八點鐘,回房看書去了?
「她人呢?」他問著正在客廳擦東西的馮媽。
「小姐說是吃多了,去院子里走一走。」馮媽低眉垂手的站在那。
「嗯。」凌亦琛想著她晚上吃的那一盆,點了下頭,又回了書房。
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本想著要給陸宛如打個電話,可想了下,他又放棄了。
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漸黑的天色發起了呆。
院子里的女人邊走邊甩著胳膊,動作一點沒有女子該有的溫柔,但卻透著四溢的青春,讓人望之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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