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精血成蠱
「慕姑娘！」漠北宇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但見慕水沉面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
「你這是怎麼啦，怎麼這般虛弱？」漠北宇從未見過這樣的慕水沉，虛弱的可怕，彷彿是全身的元氣都流失了一般。
然而現在慕水沉真是眼冒金星，渾身無力，就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這虛弱的樣子跟漠北夜卧病在床的時候差不多了。
莫水沉咬著牙，幾乎是將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了漠北宇的身上，才勉強站起來被漠北宇扶到塌上去。
慕水沉一言不發，在床上打坐調息起來。而漠北宇也幫不上什麼忙，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慕水沉那是剛剛放了精血，一時之間緩不過來罷了。幸好自身的內息強大，不然的話說不定真的就一口氣沒上來嗝屁了。
約莫是過了半個時辰，慕水沉覺得內息漸漸的平復下去了，府內也不再是虛空狀態了。
慕水沉終於是睜開眼睛，面色也比剛才好看多了。
「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來。」府內的虛空是調息過來了，然而胃裡現在真是空空如也啊。
漠北宇沒想到慕水沉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雖然還沒弄清楚情況，但還是吩咐了隨身的小廝下去準備。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發生什麼事情，你如今身體可有什麼異樣，要不要叫張大夫來看看？」漠北宇這一連串的發文讓慕水沉噗嗤一聲輕笑出來。
知道漠北宇是關心自己，心頭一暖，「沒什麼，只是煉製蠱毒的時候消耗太大了，所以才會一致時間沒緩過來，如今是好多了。」慕水沉難得這般耐心的解釋。
漠北宇望著莫水沉，「你確定你要的是吃食而不是大補的葯？」漠北宇怎麼看都像是要用人蔘鹿茸養著的樣子啊。
「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還沒有雞鴨魚肉來的好呢，你讓他們快點，我都快餓死了。」慕水沉的肚子早就是在抗議了。
很快，食物的香味讓慕水沉丟掉了所有的形象，到最後那是直接用手去抓了。
漠北宇饒是見過能吃的，但是沒見過像慕水沉這樣胡吃海塞的，就好像是上輩子沒吃過飽飯一樣。
「我說你也慢著點啊，小心噎到了。」漠北宇生怕慕水沉被嗆到，給她倒了杯茶。
慕水沉從來都沒有覺得食物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果然這精血不是這麼容易就凝成的，這是需要從多少的食物和蠱毒中才能夠慢慢積累起來的啊。
一頓飯風捲殘雲之後，慕水沉才算是真正的緩過來了。
「對了，這個你給你六哥送過。」慕水沉算了算日子，如今也是第五天了，自己這幾日都沒有出過門，也不知道漠北夜如何了。
「你六哥現在情況如何，傷口可有再流血？」應該不會這麼快撐不住吧。
「六哥的精神倒是還不錯，只是你說傷口流血，難道是六哥的傷口有什麼問題？」漠北宇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事。
慕水沉一下子頓住了，看來漠北宇也還不知道，於是擺了擺手，「沒什麼，你快點將這蠱丹送過去吧，這樣你六哥的傷口才能夠徹底的好了。」
漠北宇神色複雜地看著慕水沉手中的蠱丹，直覺告訴他能讓慕水沉如此虛弱的蠱丹，它所要治療的傷口一定不尋常。
而漠北宇在去往漠北夜那處時，碰上了張大夫。
「張大夫！」漠北宇疾步走上前去。
「見過九殿下。」張大夫拱手行禮，在瞥到漠北宇手中的丹藥時，雙眸一亮。「九殿下，這丹藥可否給老夫看看？」
從漠北宇手中接過丹藥，然後聞了聞，這換靈蠱的香味據記載是散發著一種異香。它雖然是由精血練成，但更多的卻是毒草的味道，一種草藥的香味夾雜著精純的血液所散發出來的香味，果然不是凡物啊。
「也真是難為水沉那丫頭了，也能夠看得出來對六殿下是真上心啊。」張大夫又瞭然的笑了笑，將蠱丹還給了漠北宇。
「什麼難為？張大夫，煉製著蠱丹可是需要什麼極其苛刻的條件？」漠北宇聯想到了剛才看到慕水沉時候那虛弱的樣子，就知道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是需要煉蠱之人的精血，精血本就是身體的根本所在，煉製這麼一顆蠱丹，可是損傷根本的。」張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水沉那丫頭啊，這次可犧牲大了。」
漠北宇眸中閃過震驚，這精血本就是連著命脈的，如此豈不是冒著生命危險！
「趕快給六殿下送去吧，這傷口處的毒還需要這蠱丹方可解除啊。」張大夫說罷，便離開了。
漠北宇進門的時候，看到漠北夜和慕七七正玩得開心呢。
六哥這幾年來過得著實辛苦，如今碰上了這樣一個女子，也算是上天對六哥的一種眷顧吧。
「六哥，吃藥了。」漠北宇並沒有將實情說出來，而慕七七見此也不鬧漠北夜了。
「美人哥哥，你吃了娘親煉製的蠱丹就能夠好起來。」慕七七一聞到那味道就知道蠱丹了，只是這次的蠱丹和他以前聞到的任何一種都不一樣。
蠱丹入口，漠北夜卻敏銳地察覺出了那淡淡的血腥味。嗯？難道這蠱丹都是帶著血腥味的？
漠北夜以前沒有試過用蠱來以毒攻毒，就算是慕水沉來了也沒有給他用過。
「六哥，感覺如何？」漠北宇見漠北夜神色有異，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不應該啊，六哥應該不會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這蠱丹的效力很快就流經了五臟六腑，奇經八脈。漠北夜覺得這幾日體內不斷流失的元氣在漸漸恢復。
這蠱丹實在是太過神奇了！
「嗯，果真是好多了。」漠北夜這面色都紅潤了一些。然而漠北宇幾次都是欲言又止，想要讓自家六哥知道這是慕水沉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卻又猶豫了。
「這次慕姑娘可是頭等功臣啊。」漠北宇極力誇著慕水沉，而一旁的慕七七也是一臉崇拜地聽著，自家娘親那可不就是最厲害的嘛。
漠北夜覺得自己九弟有些奇怪，剛剛他去過水沉那處，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奈何漠北夜就算是服用了蠱丹，但身子也還沒有完全能夠到行走的程度，所以最後還是慕水沉來看漠北夜的。
「水沉，倒是你先來看我了。」漠北夜已經有好幾日不見慕水沉了，這一次乍一眼看到，眼中滿是驚喜，但隨即又有些歉意。
「你這身子骨啊，我也能夠理解，怎麼樣了，那蠱丹的效力可好？」慕水沉知道這精血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罷了，沒了就沒了吧，慢慢再煉回來不就成了嘛。
「嗯，好多了，不管是落水相救，還是這次的蠱丹，北夜都應該行個禮謝過水沉的。」漠北夜想起了當時那唇上的柔軟，不禁耳根有些發紅。
只是看慕水沉的樣子，就算自己提起了，但在慕水沉眼中也並非是什麼大事啊。
「嗐，我這也是處於本能啊，我總不能看著你在我們面前出事吧，既然我知道該怎麼做，那自然會救你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慕水沉大大咧咧地擺擺手，絲毫沒有留意到漠北夜嚴重的情意和失落。
唉，到底該怎麼向水沉說，她才能夠明白呢。漠北夜開始陷入了這樣的一種苦惱當中。
「其實說起來，這些刺客也都是沖著我來的，真不明白我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會派人刺殺。」慕水沉終於是有精力想想這個問題了。
這一次沒有刺殺成功，那麼肯定會有下一次，唯有找到幕後買兇之人才能夠永絕後患。
「這你應當來問我。」漠北宇大搖大擺地從外面進來，手搖摺扇，翩翩佳公子的樣子。
「哦？你這是去調查了？」慕水沉沒想到漠北宇這麼有心，而且動作還這麼快。
「不過說出來你可千萬別太激動和生氣啊。」漠北宇先給慕水沉打了個預防針。
「你且說吧，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慕水沉還未等漠北宇公布，就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就是你的姐姐，慕水婉。」漠北宇調查的不可能有錯，不過當時漠北宇得知的時候也沒有多少震驚啊，畢竟慕水沉那位姐姐可不是個好東西。
這麼多年苛待慕水沉，根本就沒拿慕水沉當成是妹妹，又是間接導致慕水沉常年在府外生活，吃穿用度一概剋扣的所剩無幾。
而且這一次慕水沉一回來又大庭廣眾報復慕水婉，讓她毀了容貌，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出的吧。
哦，她當是誰呢，原來還是那個蠢女人啊。慕水沉不怒反笑，搖了搖頭。
「原以為還是個有挑戰性的對手呢，誰知道會是這麼一個貨色。」慕水沉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斗到底的性子。
而且這次那慕水婉派來的殺手還差一點就要了漠北夜的命。
慕水沉的怒意在面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的時候也越來越濃。
很好，慕水婉，這一次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