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跟你說個秘密
周末一家人回秦宅,秦母老遠的迎出來,不得已,秦方白只得在家外面的路口停了車,珞珞跟鳥兒一樣撲進秦母懷裡:「奶奶。→八→八→讀→書,.↓.o≥」秦母笑著抱起她,嚇得秦安在一旁手忙腳亂。珞珞五歲了,體重有三十多斤,擔心她閃了腰。秦母說看到兩個孩子,瞬間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就抱個孩子嘛,看把你嚇的。」
珞珞摟著她的脖子:「奶奶,我好想你哦。」
秦母笑咪咪的:「是想奶奶呀,還是想奶奶做的紅棗糯米糕?」
「紅棗糯米糕!」出聲的是秦曜宸。蘇無恙額頭跳了一下,她是真拿這兒子沒辦法,這麼無情的揭穿你妹妹,真的好嗎?
蘇無恙沒讓秦母抱太久,將人接過來了,一家人進了家門,秦方白停好了車,抬頭往裡面一瞥,看見秦夢瑤的窗帘還閉著:「瑤瑤在家?」
秦母點頭:「這陣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都悶在家裡不肯出去。」
秦方白沒有多問,想著呆會兒找個時間和她聊一聊。
秦母讓阿姨準備各式食材:「珞珞想吃紅棗糯米糕,宸宸愛喝鮮榨果汁,給無恙燉烏雞湯補補身子……」蘇無恙坐在外面看著,這樣的一幕,她之前幾曾想過?
秦方白上了樓,敲秦夢瑤的房門,半天沒動靜,「還不起來?太陽曬屁股了。」「再不開門,我去拿鑰匙了。」
等了幾分鐘,秦夢瑤把門拉開,頭髮亂蓬蓬的,打著呵欠:「一大早回來就擾人清夢,你們回來是有多了不起。」
頭上被敲了一下,秦方白把窗帘拉開:「快十點了,一大早?」
他的確是很久沒有關心過秦夢瑤了,之前這樣的親密也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前。秦夢瑤微微愣怔了一下,疑惑的看著他:「是不是蘇無恙跟你說什麼了?」那天凌安的事,蘇無恙表面上一點都不在意,實際上心裡很不爽吧?回去就跟她哥告狀了?
「那是你大嫂!媽這樣教你的?沒大沒小!」秦方白本想拉把椅子坐下和她聊一聊,看她睡眼惺忪神智不清的模樣,索性將人推到洗手間去:「洗完下來吃早餐,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話不能現在說?」秦夢瑤頓了頓:「切,還說她沒有告狀?」
額頭又被敲了一下:「誰都跟你一樣長不大?」
「是是是,她在你心裡是最好的!」秦夢瑤翻了個白眼進去洗漱了,秦方白下樓,就見蘇無恙和秦母都在廚房裡,秦母甚至還手把手的教她糯米糕要怎麼做。「糯米是補氣的,偶爾吃一些不錯。」秦母臉上都洋溢著笑意,是真的把蘇無恙當家人了,登時就坐在沙發上,眉目含笑的望著那邊。
秦夢瑤下樓已經近十一點了,她換了外出服,對秦方白道:「不是說有話要說?走吧。」
秦方白沒想這麼隆重,但目前家裡的環境貌似的確不太適合去說。
兩人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茶餐廳,秦夢瑤慵懶的往椅背上一歪:「說吧。」
看她的情況,倒沒有蘇無恙說得那麼糟,他這個妹妹,貌似一直都這副模樣。
「兄妹兩個談談心,你這麼抵觸,我怎麼聊得下去?」
「哦,談心?」秦夢瑤這簡直就是遲來的叛逆期:「說吧,那天在凌安遇到蘇無恙,她跟我打招呼我沒理她,被林嵐教訓了一頓,既然是兄妹談心,哥,你能不能讓蘇無恙跟我道個歉?」
「秦夢瑤,你別過分!」秦方白看她不合作的態度:「無恙說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讓我來關心你,你倒好,倒打一耙算怎麼回事?」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哥,我是三歲小孩?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還真不是蘇無恙敏感,她真的遇到了事兒?秦方白變得冷硬而強勢:「你可以選擇自己說,或者,我去查!」
「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秦夢瑤有些煩燥:「我又不是凌安的員工,你管我幹什麼?」
「你要真是凌安的員工,我還不想管你。」秦方白指尖在桌上輕點,每點一下都響在秦夢瑤的心上,無疑是一種催促。
「我就失戀啊,又不是天大的事!」秦夢瑤沒抵受住,嘟噥了一聲。
秦方白微微怔住,這個事情,由他來過問的確不是很合適,可秦母年紀大了,私心裡,他不想讓她操心,而蘇無恙又和秦夢瑤不對盤……既然挑開了,那就他問到底:「誰敢甩我妹妹!」
「什麼話?明明我甩的他!」秦夢瑤用小勺子挖了一勺點心送到嘴邊,據說吃甜食能改變心情。
「你甩人家你心情不好?」秦方白實在算不得一個好的情感諮詢師或者好的談話對象。
秦夢瑤架不住秦方白這樣的詢問,最終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回去的時候,秦方白和蘇無恙簡單提了一句:「那丫頭最近失戀了,那天在凌安百貨,跟你起衝突了?」蘇無恙輕描淡寫:「也不算,倒是和林嵐嗆了幾句。她,什麼情況?之前交往的那個人,分了?」蘇無恙說的之前,指的是她剛回國籌備〈星光女孩〉拍攝時,在餐廳見到的那個。
「不是。這大半年,分分合合了不下十個。我媽催得緊,她相得多。」秦方白一面開車一面和蘇無恙說了情況,秦夢瑤愛上了一個外企白領,據說是訂貨會上認識的,兩人處了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方突然提出分手。
「媽在阻撓?」蘇無恙問,秦方白道:「不是。」
「他們兩自身的問題。」秦方白輕描淡寫,「她自己能處理好,別擔心。」
秦方白讓徐玲查的信息,徐玲次周才給的回復,查的信息詳細了很多,生平履歷事無巨細,連關係網也梳理得十分清晰,徐玲做事,向來仔細。
秦方白看著關係網裡出現的那個熟悉的名字,驀地驚住。他總算記起和這人打照面時的情景,雖然彼時天暗,且只看了一個側臉,可他過人的記憶力還是抓住了這個人。
秦方白拇指在那個人名上輕輕敲了敲,眉頭緊緊的皺著,他想到的那一重實在太陰暗,可他從來不抱有僥倖想法。
徐玲道:「江景那邊也查過了,他這次回來,是協助鄭父查當年鄭揚事故的。他在樂市人脈極廣,上周曾約見了相關的案件負責人。」徐玲也微皺了眉頭:「需不需要……」
秦方白制止了:「我有安排。」
秦方白從公司離開,並沒有回家,在車上打了個電話,約了人在望月見面。
蘇無恙想不通江景為什麼會和鄭雲凡在一起,之後一直也沒再遇見人,也不好盲目的去打聽,也就只得作罷。
這天蘇無恙約了一位編劇談劇本,談完后她稍坐了坐,與江景不期而遇。他也約了人談事情,正把人送出去就遇見了蘇無恙,順勢就坐了下來。
「真巧。」江景笑。蘇無恙也聳肩:「樂市太小。」
兩人寒暄了幾句,蘇無恙一直好奇他為什麼放棄星娛,甚至江氏大半的產業都移出了樂市,她想,他和秦方白之間或許有她不知道的事,他現在回來樂市,除了鄭雲凡那邊,他是不是也在伺機想要對凌安做些什麼?這,是她極不願意看到的。
「江先生現在c市發展什麼業務?」蘇無恙其實是一個不喜打探的人,可為了秦方白也好,鄭雲凡也好,她都不得不去提這個問。
「還是之前的產業,只是遷出了樂市。唔,最近在做旅遊開發,你知道的,離c市不遠有一個島,政策方面挺支持的,嗯,我們剛好拿到了那個項目。」江景說得輕巧,但從他之前能從凌安奪走半壁江山來看,他自身的手腕不可小視。
「江先生年輕有為。」蘇無恙笑,江景微微抬起頭來:「我和無恙,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客套?」
蘇無恙抿了抿嘴,那句話出口,的確是太虛了,連忙道:「哪裡哪裡?江先生這次來樂市,是有重要的事?」
既然他說她客氣,那她就問問他的來意,正巧,是她想知道的。
「有點私事。」既是私事,自然無意多談,話題到此為止,江景忽然想起來一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
「我和鄭揚,其實是兄弟。」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他繼續道:「同父同母的兄弟。」
蘇無恙腦袋轉不過彎來,江景道:「的確不太容易接受。我是離開樂市之後,才和父母相認的。我的故事,有點複雜,我想你不會願意聽到。」
蘇無恙搖頭:「不,你說。」他和鄭揚長得這樣相似,除了年齡和性格,她早該猜到的,這世上,除了她和許清曇之外,想必不會再有毫無血緣關係卻長相極其相似的人。
暖融融的午後,江景就著一杯咖啡,說了他的故事。鄭雲凡年輕的時候曾被江門的江雄救過一命,就如武俠所說的那般,江雄很愛他的妻子,但她不育,江門業大後繼無人,鄭雲凡在鄭揚出生之後,立即決定將江景送給江雄撫養。
「我成年的時候,江爸就告訴過我的身世。我不想打擾鄭家,只默默的關注著。鄭揚我也見過幾次,他是個很優秀的人,他拿建築設計大獎的時候,我真心替他高興。只可惜……」
他複雜而傳奇的身世,不過三言兩語就說完了,蘇無恙微微咂舌,是真的沒有料到,他和鄭揚竟然是同胞兄弟。
如此說來,他會出現在樂市,會和鄭雲凡在一起,也就沒什麼可疑惑的了。至於他對凌安……蘇無恙想了想道:「秦方白收購了天娛,你……」
江景笑:「這些本就屬於凌安,屬於秦家。當時江爸去世,我剛從他手上接過江門,孤立無援四面楚歌,在那種情勢之下,我急於將江門洗白,走錯了路,毀了我一生的幸福。後來清曇又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我一入獄,江門也散了,若不是阿新他們幾個還撐著,秦先生又樂意接手過去,只怕現在我們在c市也很難存活。」他消除了蘇無恙所有的顧慮,她狠狠的鬆了口氣。只是,江景對於許清曇……
「許小姐現在……」蘇無恙聽說過她成了植物人的消息,雖說她是自食其果,但也不可不說造化弄人。
「她挺好的,我想,終有一天她會醒來。」江景笑了笑,看著外面的暖陽:「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她在舞台上,追光燈一路跟隨著,她渾身上下都像會發光。那時候的我太年輕,總以為很多的事情都比愛情重要,她對我的欽慕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更甚至以清仰鬧事後的證據為要脅,讓她潛伏在秦先生的身邊。她對我的欽慕或愛,就是那麼一點一點消耗掉的吧。直到現在也不肯原諒我。」
看他神色凄迷,蘇無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到底,許清曇也是幸運的,秦方白曾經深愛過她,江景直到如今也還深愛著她。
「我說這些,掃你的興了吧?」江景多了些滄桑,蘇無恙搖頭:「剛還說我客套,你可比我客套多了。」
兩人相視一笑。蘇無恙得了江景的解說,連日來困擾她的事終於有了答案,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無比輕鬆。聊著聊著,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蘇無恙起身告辭,江景喊了她一聲,蘇無恙回頭,江景笑笑:「沒事,外面冷,外套穿好。」
蘇無恙隱約覺得他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可到底不忍拂了他的好心,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將圍巾繞過脖子,俏皮一笑:「看,全副武裝。」
蘇無恙心事一除,整個人就輕鬆活躍起來,回去后聽楊姨說今天買的蝦蟹都很新鮮,心血來潮就想下廚忙碌一番。
秦方白回來的時候,就見蘇無恙圍著碎花布圍裙,長發束成了馬尾,正在廚房裡忙碌。聲音輕快而飛揚:「爆炒小龍蝦,火候一定要夠,哦,還有,加點辣椒才夠味。」許是楊姨在一旁提了一句,蘇無恙回道:「那好辦,先裝一盤給孩子們解饞,剩下的再加辣就可以了。」
真的是爆炒,火很旺,油很熱,小龍蝦一下鍋,發出滋滋的聲響。這就像一幕生動的電影,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他深深沉迷。不禁又回憶起回來前見的那個人,那件事……
秦方白垂在褲縫邊的手微微握緊,他忽然有些迷茫,當初答應那個要求,究竟是對還是錯?
蘇無恙一回身就看了他,一掃連日來的沉悶,語調都是上揚著的:「回來了?去洗個臉,很快就能吃飯了。」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指著鍋里道:「新鮮的海鮮哦。」
平時也不是沒有吃過海鮮,蘇無恙這樣倒是逗笑了他,男人點頭,大步上樓去了。
晚上睡前,蘇無恙拉著秦方白聊天:「跟你說個秘密。」
「嗯?」秦方白臉色未變,心卻緩緩的被拉起。聽說她下午見了江景,難保對方不告訴她實情。
「江景竟然是鄭揚的哥哥!」她是真的沒想到:「很神奇吧。我怎麼就沒想過,江景和鄭揚會有血緣關係呢。」
秦方白附和:「的確,還蠻神奇的。」
「江景和鄭伯伯相認了,這次回來估計是專程回來陪他們的。哦對了,還有阿新,當初……」她突然住了嘴,她沒打算告訴秦方白她被許清曇要脅甚至差點喪命的事,不想讓他擔心。「當初阿新拉著我打遊戲,說打贏了才讓走,很像小孩子對不對?」她的話題轉得太生硬,秦方白又怎能不察覺,卻只順著她的話頭道:「唔,聽說過,江景身邊有一位身後不錯,但心智不算太齊。他很愛打遊戲么?正巧我也有十幾年沒有玩過了,回頭去c市出差的話,我們一起?我跟他打一場。」
蘇無恙略鬆口氣,話題轉得生硬也總算是圓過去了。
冬至即將到來,樂市有冬至掃墓的習俗,思及那天和鄭雲凡相遇,她想找個時間去看看鄭揚。和秦方白提及,他點頭應允,說的確該去看看。不過他走不開,讓徐玲陪她去。
蘇無恙沒讓徐玲陪同,這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自己開車去了陵園。上一次來看他,還是在七年前,當時曲靖陪同她走過她和鄭揚的記憶,她終於從他離去的陰影和病情之中清醒過來,抱著鄭揚的墓碑大哭了一場,之後選擇好好生活。
她把花放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笑道:「以前都是你給我送花,現在換我給你送花了。今天還帶了你最近的茶過來,以前你一直說我笨手笨腳,沒的糟蹋了好茶,這幾年我大概也學了一兩手茶藝,你給驗證驗證,看我能否過關。」
鄭揚離開已經整整七年,她遺忘了他五年,這五年裡,曲靖曾經和她說過鄭揚,但她一點兒都想不起來,此刻站在他的墓前,滿心愧疚:「忘了你是我不對,這一杯我敬你。」
她和鄭揚說了很多話,也說了很久,最後說到鄭揚的爸媽:「那天我看到鄭伯伯了,他到現在都還不能原諒我。你呢?有沒有怪過我?當初如果不是執意要帶我走,你也不會出事……啊,對了,你知道你有個哥哥么?江景是你哥哥呢,他說為你拿到建築設計大獎而驕傲。」
蘇無恙喝了好幾杯茶,最後道:「鄭揚,我聽了你的話,努力的向前看,我現在過得很好,有一雙可愛的兒女,有相愛的老公,又有你永不磨滅的愛,這一輩子,我真的很滿足……」
「你是滿足了!」一道聲音自身後響起,蘇無恙回頭去看,七年不見的鄭母穿著一身黑衣站在身後,看著她的眼神里都是憎恨。
「伯母。」蘇無恙自鄭揚墓前起身,她之前就坐在墓碑前,坐得太久,腿麻得站不起來,扶了墓碑才站穩了跟鄭母打招呼。
「你竟然有臉來。」鄭母不知道在這裡聽了多久,許是從她和鄭揚的訴說當中得知了她的身份,怒火漫了上來。
「伯母,對不起!」事隔七年之後的道歉,的確是晚了。鄭母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傷痛即便是歲月再長,也無法抹去。
鄭母往前一讓:「當不起。我看你對得起得很。」
蘇無恙微微一愣,鄭母似乎話裡有話:「伯母……」
「你很委屈?我失了兒子,我委屈不委屈?當初那件事,要是偶然也還罷了……」
蘇無恙腦子裡轟的一聲,下意識追問:「你說什麼?哪件事不是偶然?」
鄭母道:「你何必再裝?你現在和秦方白在一起幸福著呢,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參與了?」
蘇無恙一頭霧水:「伯母在說什麼?」她隱約覺得事態不對,雙手緊緊的掐著,生怕鄭母後面說出來的話,她完全無法接受。
「蘇無恙你裝什麼裝?當初不是你看上了秦方白想和他在一起,又怕我兒子不肯鬆手,才製造了他的車禍嗎?」
這次更劇烈的聲響響徹在她的腦海,像有什麼在一瞬間倒塌,錯愕,驚惶,恐懼以排山倒海之勢朝她襲來,她腳步虛浮,踉蹌著後退了數步:「你說什麼?」她明明聽見了,卻還是詢問了一遍。
「人在做,天在看!蘇無恙,你今天站在這裡,不是贖罪來的嗎?不是來求揚兒原諒的嗎?」鄭母恨不得上前掀她一個耳光,可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到底忍住了。
蘇無恙甩了甩頭,試圖讓思緒清晰起來:「伯母,我知道你們恨我,要不是為了和我私奔,鄭揚不會出事。可這些,都不是我們願意的,您不能把這樣的可能編排到我們的身上,我愛鄭揚,鄭揚也愛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沒見過秦方白,您這樣說,不單我,鄭揚也會不高興的,您不只羞辱了我,也羞辱了他!」
「是嗎?如果不是你和秦方白串通,如果不是秦方白從中阻攔,這會兒我們已經找到了真相,真正的幕後之人也該落入了法網。蘇無恙,你說七年前沒有背叛揚兒,你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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