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凌家

因為在鬥文大賽寫的話本會被凌家刊刻出來，需要屈奚修改好話本之後前去凌家大致商議，所以屈奚這一日起的很早。

因為這段時間相對比較忙，布衣巷這邊的院子已經徹底買入，柳玄過來溜一了圈，說了一句風水不錯，扯著屈奚那可憐巴巴的二兩小行李搬了過來。

一打開院門，就看著拓書閣的鐘掌柜和雅書坊周掌柜在外面等候。

屈奚一怔，笑著寒暄了一聲，問道：「二位掌柜怎麼會到這裡來？」

「屈先生，您今日是要去凌家商議關於話本刊刻的事情對吧？」鍾掌柜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

「恕我冒昧，我想跟隨先生一起。」

像是怕屈奚不答應，鍾掌柜連忙解釋道：「一來，我們可以幫助先生看一看刊刻，給出一些建議，二來，凌家……」

周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

「最有名的雕版世家就是凌家和閔家，河南府凌家雖然只是凌家的一個分支，也不是旁人可以比擬的，所以我等想見識見識……」

屈奚友善笑了，轉身關上了院門：「身為屈家長房的掌柜們，只要你們開口，我還能不讓你們去不成？咱們走吧。」

或許是因為有凌老先生的事先吩咐，凌家出來接待屈奚非常客氣，也沒有多端高姿態，而是直入正題，帶屈奚去了打算刊刻她話本的凌家一處作坊里。

未至作坊，只站在門外，似乎都能聞到作坊之內的紙香伴著墨香。

鍾掌柜不由感嘆道：「凌氏所刻之書用料俱佳，紙大都用潔白的錦紙和宣紙，墨是上好的墨，開卷便有書香，所以聞名於朝不是沒有理由。」

那引路人見鍾掌柜是個懂行之人，不免多看了一眼，語氣之中不無自豪：「那是自然，不少儒者大家都尋我們凌家刊刻，又怎能是俗物。」

屈奚對於雕版基本是一竅不通，因此只聽，笑笑不語。

進了作坊，凌家的人將屈奚帶進一個小房間里，一個鬍鬚花白的邋遢老頭滿手墨跡，正在拓印著什麼。

「這是我們凌家資歷較老的劉老，屈先生您此次的話本刊刻全部由劉老把控，可以多加詢問，我就先離開了。」凌家的人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就退下了。

那被稱之為劉老的邋遢老頭兒還在認真地進行手中的工作，屈奚也不好貿然叨擾，所以便和鍾掌柜周掌柜站在一旁等待著。

大約一刻鐘之後，劉老忙完了手上的活計，瞥了屈奚一眼：「那話本，是你寫的？因為和尋常話本不同，所以小老兒這一次打算用套印。」

聽完劉老的話，屈奚有些尷尬。

套印，是個什麼東西？她……她不懂啊！

但是鍾掌柜和周掌柜卻同時變了臉色，鍾掌柜更是下意識低呼：「套印？竟然是套印！」

套印本以多色取代歷來刊刻單隻用墨色，本子色彩斑斕，目前市面之上凡套印本，一經出售，片刻便空。

周掌柜穩重一些，拱手問道：「敢問劉老先生，這一次套印，打算用幾色？」

沒想到遇見同行，劉老從鼻子里嗤了一聲：「倒是個貪心的，還敢問用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