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瘋狂
「決鬥開始!」
這聲音還在空中回蕩,喬身影閃動,彷彿只是踏了一步,就跨越了十餘米的距離,來到了秦科面前。
「這麼快……」
秦科心中駭然,這麼快的速度,簡直是匪夷所思,遠超過了他之前的預測!
他不及細想,就欲躲閃。
然而,喬似是化成幻影微風,瞬間在他身側掠過,出現在他身後幾米外。
秦科緩緩轉身,就看到喬手上的細長窄劍,有血珠滴滴掉落。
他慢慢低頭,發現自己的右肩頭,似乎是憑空冒出了一個窟窿,那厚實的皮甲沒起到半點防護作用,直接被洞穿,有血液在緩緩滲出。
喬曲指輕彈,將窄劍上殘存的鮮血彈落,像看著死人一樣看著秦科,冷聲道:「我知道你弱,沒想到卻是這麼弱,連我的一劍都躲不開!」
「你知道嗎?我最為痛恨的,就是你這種靠著資源,堆積成的修鍊者。不僅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還狂妄的很。」
喬一揮手中劍,陰惻惻的道:「陳冉,你猜,下一劍,我會刺穿你的哪個部位?」
此時,武鬥場一片噓聲四起。
這顯然不是他們期待的決鬥。
強弱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弱者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坐在包間里觀看的少城主,咽下一顆冰鎮的去皮葡萄,搖頭道:「是我的錯,一場精彩的比斗,需要雙方聯袂奉獻。」
「如果一方的實力太弱,怎麼放水也精彩不起來。」
他看向身側的泰勒,意有所指的說:「泰勒小姐,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樣的弱者身上,真的讓我有些懷疑,之前你號稱的聰明睿智是不是被傳來傳去的誇大了!」
泰勒的表情依然如初,一點也看不出她內心的變化,語氣淡淡的說:「這場比斗的關鍵,可是那個來自北方部落的希雅。」
少城主把目光轉向場內,輕敲著座椅扶手,道:「那好,我們拭目以待……」
仍在對峙蓄勢的希雅和列夫朗,也都看到了秦科受傷的這一幕。
未等列夫朗想好措辭開口相激,只見希雅雙目一凝,大步衝來,掄起大劍,當頭劈下。
列夫朗也是毫不避讓,吐氣開聲,手中大劍彈起,正面格擋!
兩劍相接,晴空中響起一聲霹靂,兩人全都急速退後。
這記交手,是毫無花巧的硬拼力量。
希雅連退數步才止住身形,臉現潮紅,復又散去,略一喘息,門板大劍接著掄起,再次殺向列夫朗。
而剛才一記硬拼,列夫朗也不好過。
他同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深達七八公分,無比清晰的腳印,臉上更是有掩不住的震驚。
從希雅的武器上,他就知道對方的力量相當不錯。
但是,列夫朗對自己的力量也是極為自信,還對此做了針對性的充分準備。
沒想到這一記硬拼,雙方竟然是不相上下。
列夫朗心知,即便對方佔了武器上的便宜,但這份氣力,也著實駭人,可是說是超過了他自己。
見希雅再次殺來,列夫朗眼中冷芒閃動,殺氣流溢,大劍在雙手一轉,運足力氣,和希雅戰在了一起。
以兩人為中心,風暴乍起。
武器碰撞聲密集不斷,幾乎連成了一音,勁風激起的塵土,四處飛揚,遮掩的讓兩人快速交換的身影,都顯得有些模糊。
武鬥場的觀眾漸漸屏息,忘記了呼喊,投入的觀看這令人眼花繚亂的高手搏殺。
有修為在身的修鍊者,開始運源氣於雙眼,增強目力,以便更清晰的看清楚兩人的動作,希望能有所吸收和借鑒。
列夫朗,作為柯藍城的名人,武鬥場決鬥的常客,他的劍法特點,常來這裡觀戰的眾人並不陌生。
作為平民出生的修鍊者,列夫朗這一身本領,可以說是在無數次生死之間千錘百鍊而來。
他的劍法,樸實無華,一劍劍的豎劈橫斬,少有變化,卻極為凌厲,每每攻敵最薄弱的一環,而他自身露出的破綻也極少。
再加上一身強大的蠻力,往往幾次對攻之後,對手就會被列夫朗劈出破綻,從而受到源源不斷的猛烈攻擊,直到被殺死或認輸。
然而,他們這一看,卻意外的發現,在與北方蠻子的對攻中,列夫朗竟然處在了劣勢,採取了守勢。
他們再一看那個北方蠻子的劍招,就更加的不解了。
相比列夫朗的樸實劍招,那個北方蠻子的招式,可以說是更加的粗糙簡陋,甚至是笨拙。
翻來覆去就是劈砍等最基本劍式,有時候連劍式都算不上,只是東劈一下,西砍一劍。
但就是這毫無章法,乾脆直接的招式,卻劈砍的列夫朗毫無脾氣,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
這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坐在包間里觀看的公證人霍根,見幾人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做起了解釋工作,道:「這希雅的招式,看似簡單粗陋,破綻百出,但是她的力量太大,速度也太快。」
「列夫朗即便能找到破綻,但是根本來不及變招反擊,就得迎接對手的下一步攻擊。」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列夫朗力量有些不及,身體被震蕩的發麻遲鈍,難以及時變招。」
霍根沉聲道:「這可以說是力量搏殺型戰士的一個大弱點。當遇到一個力量強過自己的對手,就會受到嚴重的壓制。」
包間的一人急切的追問:「會長的意思是,這一次列夫朗可能會輸?」
霍根搖了搖頭,謹慎的說:「很難說!」
「現在列夫朗只是受到了壓制,並沒有露出敗像。希雅攻擊又猛又烈,體力和源氣的消耗肯定非常大,持久性是一個問題。」
「再者說……」
他看了一眼一旁悠哉的吃著冰鎮葡萄的少城主,繼續道:「想必列夫朗身上還是有反擊底牌的。總之,不到最後的時刻,誰勝誰負,難以真正的預測啊!」
這時,一個打扮精緻的少女,輕笑道:「有一場決鬥的勝負,已經很明確了。你們快看,那個東方小子,身上已經有了好幾個血窟窿了。」
隨著這少女的話,包間里的不少人才把目光,重新移向了被自動忽略的秦科身上。
此時的秦科,一個字形容,慘。
六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到不忍目睹!
在他的身上,除了右肩膀,在腹部、左右大腿、左肩、右臂,各有一道前後被刺穿的傷口,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
偶然關注到里的觀眾,也不再噓秦科了。
除了他這個慘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同情外,對於他依然堅持讓自己站著,不求饒,也不呼痛,右手還握住一柄短刀,努力維持著戰鬥狀態,竟讓人生出一點點的敬佩。
這才是一個不屈不撓的戰士,該有的戰鬥意志!
「說實話,你贏得了我的一點敬意!」
喬靠近了秦科一些,在三四米外站定,嘲諷的說:「你強忍著不求饒不喊疼,是怕影響到那個北方蠻子吧?」
見秦科沒有回答的意思,他笑了一聲,說:「我們確實有這個打算,想用你來影響她。」
「現在看來……」
喬掃了一旁纏鬥在一起的希雅和列夫朗一眼,冷聲道:「我們低估了你的狠,也低估了那個北方蠻子的絕情。」
「你看她,根本沒想著過來幫一下你!」
秦科只是無力的抬了一下眼皮,表示不屑反駁他的挑撥。
喬嘆了一口氣,語氣失望的說:「和你這麼弱的對手決鬥,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本該一劍殺了你,只是,我答應過少城主,捅你十劍,再結束你的痛苦。為了表示我的敬意,這一次,我會將剩下的四劍一併給送給你。」
說完這話,喬踏步向前,劍尖乍起,一道劍光已經到了秦科近前。
秦科就是倉皇的後退,下意識的舉起左手阻攔,好巧不巧的,手掌正好擋在劍尖前。
喬沒有改變劍的方向,直刺向前。
劍,刺穿秦科的手心,擦著手骨繼續向前。
喬忽然感覺有些不對,這劍前進的速度,似乎太過快了一些。
忽然之間,他意識到,這不是自己速度變快,是對方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後退,而是在前進。
出於殺手的警覺,喬就要撤劍後退。
就在這時,這隻被劍刺穿的左手,擦著劍身,閃電靠近,五指合攏,握住了窄劍護手之後喬的右手。
喬大驚,就要掙脫,然則那右手就像被鐵鉗箍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他心中驚駭。
喬就是一個殺手,更加適合突然暴起,給目標緻命一擊。
速度是他的所長,力量卻不是他的強項,而秦科的力量,卻大到不可思議。
他能聽到喀喀嚓嚓的細微聲響,那是自己的手骨在巨力下破碎的聲音。
喬右手的劇痛,已經蔓延到了手臂,而手掌則完全失去了知覺。
劍柄還在手裡,但他已經無力掌控。
喬看向秦科的臉,看到的是滿臉的瘋狂,還有近到咫尺的刀芒。
他後仰躲避!
忽然之間,喬就感覺身體一輕,身體向後飛去。
他看到了一副畫面,一根連同半個肩膀在內的手臂,距離自己是越來越遠。
那手臂怎麼感覺,是那麼的熟悉?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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