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其實,我是個醫生
奴奴確實沒有聞錯,那個忠於職守的守夜人,就在圍牆旁邊的木頭堆裡面坐著,和他一起的還有包括他大老婆在內的其餘兩名傷員。
傷員們也是需要幹活的,他們每人提著一把昨天挖出來的斬馬刀,忙著把砍伐來的樹榦削出尖頭,以便於在建造圍牆時能夠更容易的砸入大地深處。
堆積如山的木材,阻擋了傷員們的視野,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陳章的到來。
所以當陳章突然現身時,帶給了原本正在揮汗如雨努力幹活的傷員們極大的驚喜,幾人連忙起身與陳章打招呼,話里話外全都是都救命之恩的無限感激。
陳章卻注意到,這幾個傷員居然都只得到了很簡單的包紮,她們身上的傷口甚至還在滲血。
特別是那個大腿挨了一矛的倒霉蛋守夜人,那根骨矛居然還在他的腿裡面插著。
「你不疼么?」
看著居然還能幹活的守夜人,陳章忍不住問。
「不疼不疼!不信你看,我……嘶——」
守夜人連忙回答道,為了證明他確實不疼,他甚至還伸手去拍打了一下那條大腿,然後沒忍住……疼的齜牙咧嘴,差點沒哭出來。
原來還知道疼啊,你們這龍精虎猛的樣子,搞得我都在懷疑你們是不是被摘除掉痛覺神經了好么?
陳章便讓守夜人在一根原木上坐下,然後拆開了他包紮傷口的布條。
守夜人大腿的傷口已經腫脹的不像樣子,而且傷口周圍一整圈都已經變成了烏黑色,連流出來的血水是烏黑的,還殘留在他身體裡面的那根骨矛怕是……有毒。
在這麼放任不管,這個倒霉蛋不要說腿,怕是連命都要保不住。
「村長大叔,村裡難道沒人懂醫術?以前就沒人受傷的嗎,怎麼一點處理外傷的經驗都沒有?隨便弄點布條把傷口裹著怎麼能行,這樣搞簡直就是謀殺的啊!」
陳章嚴肅的批評了村長庄之流,併發誓這絕對不含任何趁機打擊報復的因素,真的。
「牧仙,你說的醫術是啥,我們桃源村真的是沒一個人懂啊!以前我們有點小傷都不會管的,放兩天它自己就長好了,萬一重傷也是咬咬牙捱著,捱不過無非就是個死,反正人遲早都是會死的。而且……」村長大叔也挺委屈的,因為:「而且用布條裹傷,可是牧仙你昨天晚上教的辦法。」
桃源村居然連醫術和醫生都沒有?
嘖,這可真夠原始的了。
布條裹傷是我教的?
開玩笑,我昨天晚上被奴奴打暈了好吧,怎麼可能教這……我去,是奴奴!
陳章尷尬的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咳咳,村長大叔你誤解了,其實我的意思是說,用布條裹傷本身沒錯,錯的是裹傷之前沒有做傷口處理。」
「裹傷之前要先做傷口處理?牧仙,怎麼處理,要不你教教我們?」
庄之流還真就信了陳章,迅速端正態度拿出了求知若渴姿態。
問題是,陳章懂個鬼的傷口處理哦。
坦白從寬,說自己其實也狗屁不懂?
那也不是陳章的風格!
「你腿這一塊還有知覺么?」陳章挺了挺脊背,指著守夜人烏黑腫脹的大腿倍兒專業的問道,然後怕對方實在聽不懂,他趕緊又補充了半句:「就是還能不能感覺到痛?」
「不痛,我不疒……」
守夜人下意識就要否認。
「說實話,不然你可能會死的。」
還別說,皺眉看著守夜人的陳章,還真有了那麼一點名醫的氣勢。
「感、感覺不到痛,受傷發黑的這一塊一點都不痛了,但是邊上一圈又痛又麻……」
守夜人被陳章瞧的心中一慌,哪裡還有膽量充硬漢隱瞞,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實情都講了出來。
「村長大叔,我估計這根骨矛上面是有毒的,所以你看他的腿才會發脹發黑到了這種程度。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把捅進去的帶毒武器弄出來,然後還要用乾淨的利刃切除掉被毒素污染的肌肉,再用酒、那個清水反覆進行沖洗,最後才是縫合傷口、敷傷葯以及包紮,這才是真正能夠救命的醫療急救方法,村長大叔你記住了嗎?」
雖然不是醫生也沒學過醫,可嘴炮一下還是完全沒問題的,至少拿來忽悠村長庄之流幾人已完全足夠。
「記住了!」庄之流連連點頭,那表情莊嚴肅穆的和小學生似的,他是真把陳章的話死記硬背到了心裡,不他終究是個成年人而不是小學生,他完全無法理解的問題那也是有的:「牧仙,你剛說的其他我都能聽懂,就是縫合傷口和敷傷葯,什麼意思啊?」
得嘞,明明都已經很注意了,居然還是一不小心講超了綱。
「別急村長大叔,這兩項知識以後有時間我會慢慢給你講的。」陳章畫了張鬼知道什麼時候回實現的大餅,又指著守夜人那條烏黑腫脹的大腿說道:「村長大叔,剛才我說的其實只是常規的醫療方法,事實上我還掌握著一種只有極少數人才能掌握的醫療術。村長大叔,麻煩你給我搭把手,先把他腿裡頭插著短矛弄出來。」
「好!」
庄之流應了一聲,然後也不等陳章微操指揮,蹲下身抓住露在守夜人大腿外的短矛殘缺矛桿。
只聽喝呀一聲,奮起全身力氣的庄之流,就把血淋淋的骨制短矛給扯了出來。
整個拔除的過程,用時不超過10秒。
守夜人獃獃看著庄之流手中的短矛,然後才恍然大悟般發出了殺豬般的凄厲慘叫,伴隨著他抑揚頓挫的叫聲,他大腿上的那個前後通透血窟窿里,也標出了一股接一股的又黑又臭污血。
「摁住他!」
陳章稍微後退半步,然後才發號施令。
庄之流想也不想,丟掉那根有毒的骨制短矛,死死按住了守夜人的肩膀。
確定村長大叔按的很牢,守夜人根本無法胡亂動彈了之後,陳章蹲到了守夜人面前,將雙手平伸、掌心向下攤開分別按在了守夜人大腿受傷處的兩側。
明顯的猶豫了那麼一下后,兩團乳白色的光芒,從陳章掌心流瀉而出,如瀰漫的濃霧般將守夜人的傷腿漸漸籠罩。
我這可是在做好事的,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肯定不會隨機到比連續三天女裝講神話更狠的紳士任務,對吧?
陳章暗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