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馬解圍
還好汽車停的並不遠,但是有人在汽車旁圍觀,還是兩騎夜襲的騎兵。
騎兵看見三人走近,輕踢馬肚,馬疾步而來。兩側正在搶掠的夜襲人,也把視線投向這邊。
塞族男人主動出擊,長矛橫掃,直擊前方騎兵的馬腿。馬匹吃疼,長嘶一聲,向側方倒去,馬上人跌落在地。
另一騎騎兵席捲過來,居高臨下,塞族男人也不示弱,兩人戰成一團。
盧謹安明白塞族男人的用意,和蘇莞莞趁亂往汽車跑去。
兩側的夜襲人注意到他們,一擁而上,跑在最前面的,已經舉刀砍將過來。
盧謹安忽的飛起一腳,踢中襲擊者的手腕,長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右腳迅速將刀挑起,伸手握住長刀。
襲擊者有些畏懼,不敢靠近,但是更多的夜襲人涌了過來。
盧謹安自知不敵,將左手裡的汽車鑰匙拋給身後的蘇莞莞。
「莞莞,去啟動車。」
蘇莞莞本已嚇傻,聽見這話,一個激靈,接了鑰匙,把心一橫,就往汽車跑去。
汽車已經近在咫尺,她開了車門,鑽進駕駛室,插入鑰匙,扭動。
一瞬間,車燈驟亮,將前方照的如白晝一般,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蘇莞莞的駕駛技術拙劣之極,她不敢開動汽車,只是用力的猛拍方向盤。
刺耳的鳴笛聲,響徹夜空。
正在拼殺的眾人,全部懵圈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盧謹安拖著長刀,迅速跑到車旁,坐進了後排。
「莞莞,往前開,去接塞族人。」蘇莞莞只得硬著頭皮,踩下了油門,朝塞族男人開去,她不敢踩實,車開的很慢,但是所到之處,夜襲眾人落荒而逃。
到的近處,盧謹安打開後排車門,向塞族男人伸出手。燈光之下,他面有血污,眼神透著驚恐之色,看著盧謹安的手,猶豫片刻后,終究伸手借力,跳上了汽車。
蘇莞莞踩了剎車,長腿一跨,挪到了副駕駛上。
盧謹安明白她的意思,將長刀遞給她,踩在中間扶手上,一躍而起,坐在了駕駛室,熟練的開動了汽車。
他專挑夜襲者集中的地方駛去,黑夜裡,他也不太能分清哪些是夜襲人,但是剛剛近身搏擊的時候,他記得夜襲人沒有戴帽子,是披頭散髮的模樣。
夜襲眾人從未見過汽車,見它緊追不放,更加驚慌,也來不及集結撤退,紛紛四下逃竄,有的甚至「撲通」跳進冰冷的河水。
部落里留守的塞族男人們,眼見夜襲人退卻,提上長矛趁勝追擊。
汽車跑了幾個來回,夜襲人也逃竄的差不多了,盧謹安停下了汽車。
二人癱軟在座椅上,驚魂未定,心有餘悸。
過了好一會兒,村子里的喧囂才漸漸平靜下來,盧謹安轉頭「莞莞,我抽一支煙可以嗎?」
蘇莞莞沒有阻止,他從右邊扶手處,拿了煙,點燃。
濃烈的煙味充斥在狹小的車廂里,煙霧中,蘇莞莞看見他也是滿臉血污,她看了眼手中的長刀,上面也有鮮血。
「你受傷沒?」她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胳膊被劃了一道。」
她撲到盧謹安身上,發現他左邊上臂衣服裂開了,裂口處沁滿了鮮血。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好在她有些類似經驗。
「胳膊能動嗎?」
「可以。」
她幫他解開了衝鋒衣,又解開了襯衣紐扣,貼著肉,將手慢慢伸進他左袖裡,一點一點的把黏在傷口上的衣服輕輕撥開,然後用手撐住衣服,讓他把胳膊從左袖裡緩緩退出來。
盧謹安忍著疼痛,猛吸了幾口煙。
蘇莞莞乾脆從裂口處撕下了襯衣袖子。
純凈水瓶子里還有水,她把袖子打濕,給他清理傷口。不算太深,但是創口又寬又長,肉有些外翻,汩汩的沁著血水,觸目驚心。
沒有葯,更不可能縫合傷口,蘇莞莞又撕下衝鋒衣內膽的袖子,包紮了傷口。
「暫時這樣吧,等會兒去找那位老人家,看看這邊怎麼處理刀傷。」
「莞莞,你還有這本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蘇莞莞很鎮定,手法不算生疏。
「動物醫學和人類醫學是互通的。」
「……」盧謹安想起來她是學畜牧的。
兩人在車上貓著,不敢貿然出去,塞族男人坐在後排,更是拘謹到一動不動。
直到月氏老者過來叩響了車窗。
三人下了車,老者見他手臂受傷,便叫了盧謹安二人去他家。
「您不怕我們跑了,不綁我們,也不請那位兄弟跟著?」盧謹安笑著問老者,神色間有打趣的意味。
「你押了重要物件與我,我不懼你跑。」老者指的是手機,開車之前他還給盧謹安時,盧謹安沒拿。
兩人相視一笑,幾日下來,誠信已經悄然建立。
「夜襲的是什麼人?」盧謹安問道。
「不是塞族人,是何外人,我實在不明。」老者搖了搖頭。
「不管是什麼人,神馬只能嚇唬一時,若他們有心侵犯,肯定還會再來。」
「已差人通知族長,不日將回。」
老者家的氈房很快就到,屋裡陳設簡陋,有火把照明。
火光下,有位少女亭亭玉立,膚白勝雪,褐發碧眼,美艷不可方物。
「這是小女。」老者介紹,然後對少女交代幾句,她轉身去取東西。
蘇莞莞沒想到月氏老者,居然有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兒,古人不是十幾歲就生育的嗎?
他們席地而坐,少女手拎了東西回來,其中有個小包裹,她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是灰白色的粉末。
「此乃傷葯,草燒燼所得,效果甚好。」老者說完,便示意少女幫盧謹安上藥。
「等一下。」蘇莞莞叫停了少女,少女雖然聽不懂她的語言,但是也停下了動作。
「這不就是草木灰嗎,碳酸鉀,拿它治刀傷,開玩笑呢?」
盧謹安也覺得不靠譜「老人家,晚上我們喝的羊奶還有嗎?」
「有」老者吩咐了少女去拿。
盧謹安接過水囊,又嘗了一口「這個是羊奶酒,用它消毒吧。」那會兒他就嘗出了酒精味道。
蘇莞莞喝了一口,本想噴在他的傷口上,哪知那酒味道怪異,她下意識的吐了出來。
少女玲瓏剔透,也不避忌盧謹安光著半邊身子,走過來喝了羊奶酒,輕啟朱唇,霧狀的酒水均勻的噴洒在傷口上。
酒精的刺激,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少女把水囊遞給他,他又飲了一大口,彷彿能緩解疼痛。
少女又取出一塊軟軟白白的東西,給盧謹安包紮傷口,再用草繩仔細的綁上,自然是比染血的內膽袖子好的多。
「此乃羔羊肚皮,我們常貼身穿著。」老者解釋。
盧謹安道了謝,老者乾脆留了他倆在他家歇息,熄滅了火把,各自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