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別嚇我

「怎麼了莫哥？」看他這麼著急，符林清有些不解。

「小清，能不能幫哥一個忙？我有點急事，現在就要走，你們倆幫我看一會店，十點我要是不回來你們就直接關門回去就行了……」莫南也明顯覺得自己強人所難了，一臉的難為情。

「沒事，那你快去吧！」符林清笑，他以為什麼事呢。

「好！」莫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浩知道怎麼關門，那改天哥請你倆吃飯，我先走了啊！」

莫南火急火燎的離開了貓尾，竇浩還在和女生們火熱聊天，每個女生面前都放著一杯飲料，他倒是真賣出去東西了……

符林清就隨便找了個位子，摸出手機，關掉網路開始碼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人數量漸漸減少，符林清終於放下手機，手習慣性的往右側一撈，撈了個空……

看著自己半張的手掌，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紫色……玩偶？

一個托盤出現在眼前。

「清哥哥，要不要來杯熱可可？」

「謝了。」符林清伸手把熱可可端起來，「你做的？」

「哪能啊？現成的機器，」竇浩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下，臉上儘是得意的神采，「剛剛有四個女生要了我的微信，嘿嘿！」

符林清跟著笑，忽然看見從門口走進來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烏亮，頭髮及肩，又黑又直，她有些怯怯地扶著椅子往他們這邊張望，似乎在找人。

「清哥哥，你看沒看見L去哪了？」竇浩看他老往自己身後看，納悶跟著看了一眼。

「樓上。」符林清回答。

「那我去找找……」竇浩站起來，一陣風跑上樓。

小女孩看見竇浩走了，於是大著膽子走了過來。

「小朋友，有什麼事？」符林清聲音不自覺軟下來。

「我想找我媽媽……」小女孩嘴一癟，看著符林清眼淚就掉下來，委屈的跟什麼似的，「我要找媽媽……」

「別哭別哭！」符林清走到她面前蹲下，遞出一張紙巾，「你告訴哥哥你媽媽在哪裡？」

她搖頭，接紙巾的手自然而然地碰到了符林清的手，冰冰涼涼的，估計在外面吹了好一會風。

看著她用紙巾糊了糊臉，符林清又問，「那你記得媽媽的手機號碼嗎？」

「我記得……」小女孩點頭，眼中的委屈清晰可見，「可是沒人借我電話嗚嗚……」

「哥哥借你手機，」符林清立刻打開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快打吧……」

小女孩在手機上按了幾下，一段彩鈴聲后電話被接通，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喂？」

「……嗚」小女孩抱著手機淚流不止，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神經病啊！」女人連續問了幾次都沒有人回應，惱怒地罵了一句把電話掛了。

聽到電話被掛斷，小女孩眼淚流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掛……掛了……」

符林清接過手機，「沒事，別哭，剛才怎麼不跟媽媽說話呢？」

「我……」小女孩指著嗓子，搖了搖頭。

因為太難過，所以聽到媽媽的聲音反而說不出來話嗎？

符林清心疼的摸了摸她滑滑的髮絲，「那一會哥哥幫你說好嗎？」

小女孩激動地點點頭。

「那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呢？」

「徐……思思。」

「幾歲了？」

「九歲……」

「你知道自己的生日嗎？」

「五月……五號。」小女孩看上去已經哭累了，精神氣兒明顯不如剛剛。

「那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張惠。」

「好，你等哥哥一下啊……」符林清安慰地朝她笑笑，隨即撥通了剛剛的號碼。

電話立刻被接通。

「喂？你是張慧嗎？」符林清問。

「你誰啊？」那邊反問，語氣很不客氣，大約是以為什麼詐騙電話。

「你好，這裡是c大，你女兒徐思思現在在校內的咖啡館里，現在找不到你了，很著急……

「你神經病啊！」那邊突然的暴喝打斷了符林清的話。

聽見對面的聲音，小女孩臉色更白，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可憐巴巴的看著符林清。

被這突然的辱罵幾乎是弄懵了，符林清下意識就想懟回去，一看到思思的眼神又壓抑住，轉過身背著她繼續說，「這不是詐騙電話，你女兒現在在不在家難道你不清楚嗎？九歲的小女孩，叫徐思思，頭髮短短的直直的，眼睛很亮，你……」

「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刺得他耳膜一疼，符林清迫不得已把手機拿開！

靠！這女的有神經病吧！

符林清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我女兒已經死了！你們這些騙子不得好死啊！」尖銳的叫喊聲隔著空氣傳入符林清耳朵，他禁不住身體一寒。

這女人……果然有病。

電話再次掛斷，符林清皺著眉盯著手機屏幕，要是家長不好溝通他就直接報警算了。

「思思，不好意思……」符林清轉過身。

剩下的話堵在喉嚨里，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店裡，瞬間懵了。

人呢？

符林清背上沁出冷汗，不是吧……

他跑到店門口看了一圈，石廊上也沒人。

難道思思走了？

他總共沒說兩句話，也就十幾秒的時間啊！

心跳猛地加速，符林清拚命給自己解釋這是個科學的唯物主義世界，妖魔鬼怪是不存在於三次元的……

「她一定是走了……」符林清再次環視店內，剛剛還看上去很別緻的店面，由於心理作用竟然突然間陌生了不少。

「哎呀小貓咪，總算把你逮住了～」竇浩抱著貓下樓，扭頭就看見了正在發怔的符林清。

「清哥哥，你怎麼了？」竇浩奇怪地看過去，他懷裡一直閉著眼的黑貓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盯著符林清。

「剛剛有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進來，說她找不到她媽了，不過她記得電話，結果我打電話過去之後，對面竟然說她女兒死了！」符林清有些魂不守舍。

「哈？」竇浩懷疑，「肯定把你當騙子了唄！也可能打錯電話了，那個小孩呢？」

打錯電話？

對！

有可能！

小孩子小，記錯了號碼也是可能的……

「我剛掛電話就找不到她了，那個小孩你剛剛不也扭頭看見了嗎？」符林清一臉懊惱，「早知道我就不轉身了……」

「我什麼時候扭頭看見啊？」竇浩瞪大眼睛，他一直在和學姐聊天，沒看見店裡來了小朋友啊？

「不就是剛剛你坐我對面，她當時還站在你後面，你不是扭頭看了……」看著竇浩的臉一寸寸變白，符林清說不下去了……

「卧槽卧槽！」竇浩幾乎撲進了他懷裡，「你別嚇我啊！我最怕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