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同流合污
第013章同流合污
「……」
滾滾想，看來是真的不開心？
是因為姐夫嗎？
不過不是聽說那個人已經走了嗎？
從此天高路遠，各走兩邊啊。
這樣的負心漢，想他作甚。
滾滾失語，她還是個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堂姐這個半大的人。
卿若卻陷入了沉思。
這一盞青燈一幅畫卷啊，就讓她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
不久，卿若想，這是不是太黑了啊？
於是她問：「滾滾，你怎麼不點燈?」
滾滾答：「哦，我給忘了，你不是一直沒醒來嘛，我也睡著了，就沒留意燈已經燃盡了。」
卿若又問：「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啊，去門外喚紅櫻進來啊。」
「大半夜的，你喚她做什麼。」滾滾不動。
「不是，我睡了好幾天，我不會餓嗎？還有這黑燈瞎火的，我能穿衣服嗎？」卿若問。
可滾滾還是不動。
「怎麼了堂姐還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說來奇怪，這屋子怎麼不像我之前住的那兒啊？」
「……」滾滾這回，連話都不答了。
卿若生氣，就要自己起身披衣，到門外喚人。
說來奇怪，她這都跟滾滾說了大半會話了，怎麼還沒有人來呢？
現在的丫鬟，都不值夜的嗎？
看著她忙活，滾滾開口說了一句，卿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滾滾說：「若兒姐，紅櫻已經死了。」
「什麼!怎麼死的？」卿若吃了一驚。
「三日前風梧苑起火，為了救你，紅櫻葬身火海。」滾滾悲傷地答。
「不可能！」她昏迷之前明明不記得火起。
是她手中那盞青燈？
紅櫻是被她害死的？
不可能，她身上一點傷疤都沒有，紅櫻怎麼會死呢，而且當時她們就在窗邊，離屋外又不遠。
「小孩，你這話是聽誰說的，紅櫻當真死了，屍體呢？」卿若問。
滾滾當時不在場，只能是道聽途說。
但是紅櫻會不會沒死，而是因為一把火燒了她的房子，還害她險些喪命，才被抓了起來，謊報自己已經死了？
她們也知道紅櫻與自己情深，怕她不忍，才想悄悄把人處置了。
大可不必啊！她分明好好的，怎麼可以讓紅櫻頂罪。
萬一人沒死呢，不行她得去問問。
滾滾果然是聽說的，她答：「她葬身火海，哪裡有屍體啊。」
「小孩，你怕是沒見過燒死的人吧？自然起火的高溫燒不碎人骨頭，還想騙我。就算她死了，我也要去把她的骨灰領回來，好好葬了。」聽見滾滾忽悠她，卿若更開心了，這表明紅櫻還活著的機會，就更多了一層。
「哼，你去也沒有用了，那日起火剛好二伯到了，一進門就說要打死紅櫻，把她扔到亂葬崗呢。現在只怕是屍骨無存了。」滾滾凶道。
「你！你說得再多也沒有用，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卿若自己點了燈，穿了衣服，賭氣地往外走。
她才不相信滾滾，小孩子分明是在騙她，否則怎麼一開始又說葬身火海，後面又說是被二伯打死，這不是自打成招嗎？
就算一開始她只當小孩子不懂火燒不碎骨頭，說沒屍體是憑空猜測，亂說的。
可滾滾後來改口，在卿若看來，分明就是有貓膩。
她們究竟為什麼不想讓自己去找紅櫻，紅櫻當真就這麼該死嗎？
婢女的人命不是命？
等她出了門口，才發現院子前的一棵樹不見了，而且周圍都是陌生的景。
「這棵樹呢？」卿若下意識地問。
「你的風梧苑都被燒光了，你覺著你還能住原來的院子么？」滾滾嫌棄地答。
什麼腦迴路啊，光想著救人，腦子一熱，什麼都忘了？
「那這裡是哪裡，院子里的人呢？」對了，這大晚上的，怎麼可能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呢？
這也靜得太奇怪了吧。
話音剛落，院門前就有兩個婢女推開門進來，行禮道：「小姐，您醒了？」
看著兩個陌生的面孔，卿若看著滾滾。
雖然她和風梧苑的下人們不熟，可是那天見完老太太回來，她還是大致見過的。
可這兩個丫鬟樣貌和穿著，很明顯和風梧苑的人不一樣啊。
滾滾說：「風梧苑起火，下人皆都有罪，輕則出府，重則，都打死了。你昏迷著也不需太多人照顧，避免人多口雜，晚上的下人們伺候完都讓回去了，就剩下兩個守門的。」
「當然，還有我。」說完，滾滾又用捨命陪君子一般正義凌然的語氣，補充道。
「紅櫻也是因為這樣被打死了？冤不冤啊，又不是她們放的火。」卿若對這些大宅院冷酷無情的規矩，厭煩至極。
怎麼那麼不拿人命當命呢。
「你們讓開，我要出去。」看見兩個丫鬟守在門口，卿若吩咐道。
可惜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就是不肯讓開。
卿若強闖，可奈何小卿若這身嬌體弱的，哪裡闖得過兩個粗使婢子的封鎖。
婢子終歸是不敢攔得太過，因為卿若這個疙瘩不僅是個被人寶貝的，還是個體弱的，誰說得准什麼時候又要暈倒了呢。
前幾日暈倒的事情可害了一院子的人，如今，她們怎麼敢強攔。
眼見攔不住，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一個丫鬟飛快地向外跑去，另一個則留下來，想著好歹能拖延些。
卿若倒是看出來了，這兩人不敢強攔她。
轉念想了一想，她就退了三步，停了手。
然後她看著丫鬟，說：「我知道你不敢攔我，否則你信不信，我馬上就地暈給你看？」
那丫鬟可憐兮兮地望著她，無可奈何，最終還是咬著牙說：「奴婢也是為小姐著想，再說您這話銀銀小小姐也是聽著的，她自然可以為奴婢作證。」
卿若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滾滾一眼。
滾滾無奈地把手一攤：「我可什麼都沒聽見，也不能聽見。」
滾滾知道，此時要麼和堂姐同流合污，要麼以後就只能和她站對立面了。
「……」婢女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了，就沒有幾個主子會為了她們這些奴婢互相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