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皆大歡喜
第029章皆大歡喜
「諸位莫急。」卿若勸道。
縱然在閱人無數的牙婆子的威壓之下，風卿若的聲音還是顯得那麼的淡然。
更別提還有三十個等著聲討她的人呢。
「哼。」黃牙婆子冷哼了一聲道。
行有行規，即使主人家選人選得再不合理，她們也沒有撕破臉皮的道理，她們專管各府人口往來，最是熟稔各種隨機應變的事。
牙婆乾的原本就沾了些販賣人口，暴力管教的邊，因此輕易不會得罪大家族的人。
黃牙婆子既然能為眾人之首，在當下還是能穩得住的，只是以後么……
卿若卻不會給她以後。
就算是有以後，也是在卿若掌控之中的以後。
「眾婆子請先坐，諸位這麼激動，可是卿若哪份茶點備得不好？」
卿若這樣問，是在提醒她們，從一開始，她便是好茶好糕點的招待著她們，這就算有些什麼不對的，有什麼不能坐下來談的呢。
買賣下人向來是你情我願，她風卿若就算是不願了，她們又能怎麼樣呢。
白做的買賣她們不是第一次做，嚴格說起來，卿若並沒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不是嗎？
況且吃人家的嘴軟，幾位牙婆子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因此即使心裡還有氣，也都乖乖地聽卿若的話，坐了回去。
只是這桌上的茶果，是沒有人再願意碰一下。
新衣想，原來小姐一早讓我準備好茶好水招待著，還有這樣的用途啊。
下邊的三十號人眼見著牙婆子都不敢吭聲了，也都只敢嘀咕幾句，完全翻不起什麼大浪。
只有酈夫人暗暗地惋惜，方才她就這樣錯過了這次良機。
不過酈夫人倒要看看，風卿若能浪出什麼花兒來。
閻羅王夫人一般的牙婆子，可不是她這種居家小姐可以拿捏的住的，這最後啊，大概還是得她這半個長輩的來出面。
酈夫人甚至還暗暗思索，要不要派個人通知到老太太那邊去？
這萬一鬧起來，卿若再老太太面前還不丟盡臉面？
她真以為自己何德何能，能住這麼大的主院，管得起嗎？真是的。
但酈夫人看著卿若的這個架勢，懸得很，或是三日前被卿若懟怕了，酈夫人還是決定看看再說。
酈夫人事後應該很慶幸，這次管住了自己的腿。
樹蔭底下的死亡之組現在倒是樂呵了。
雖然她們沒拿到那一吊錢，那又怎麼樣，大家還不是都被淘汰了。
誰也比誰好不到哪兒！
這麼好的主人家，自己沒選上，她們還不是一樣沒選上。
瞧她們先前得瑟的樣！
不管幾十號人各有什麼樣的想法，卿若的打算一直都沒有變過。
卿若讓新衣守著，自己往牙婆子休息所在的涼亭里走去，滾滾不放心，也牽著卿若的手和她一起過去。
滾滾還想，必要關頭，她還能幫堂姐擋一擋拳頭呢。
事實是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卿若不過入亭子里和四位牙婆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就見四位牙婆子眉開眼笑，一個勁的對卿若點頭哈腰的。
最後更是親切地把卿若親自送出了亭子里，還一個勁的說，「放心，您的吩咐，老婆子們一定儘力。」
然後四位牙婆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里，領著三十號人浩浩湯湯地走出了初華苑，走出了風府，回到了各自的落腳地。
直到認都走光了，院子里空了好久，眾人也都沒有回過神來。
幹完大事，卿若心上的石頭，總算有一塊落了地。
卿若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喊，「新衣，愣著幹什麼，上茶！」
「哦，噢！」回過神來的新衣趕緊倒了一杯溫熱的茶，遞到了她神經兮兮的主子手裡。
拂清也被嚇住了，她想，慘了慘了這下慘了，老太太吩咐的事情她辦砸了。
原以為順順利利的，小姐選了三十個人，看著還可以呢。
誰知道，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就送走了。
嗚嗚嗚嗚嗚……
而且完全沒什麼原因。
她可怎麼辦啊……
都怪牙婆子送來的人太差，她小姐一個都看不上眼。
想想看，那楊俊是什麼人？
那大娘是什麼人？
一個個都歪瓜裂棗的……
唔，不對啊牙婆子怎麼只帶走了那三十個人。
那剩下的這十幾個歪瓜裂棗的呢？
牙婆不把人帶走還留在這裡打秋風啊。
這實在也怪不上楊俊這些人，她們是受打擊太狠了，完全沒想起來牙婆子走了，自己也應該跟著走。
還留下來幹什麼呢是不是？
這大概是她們參加過的最匪夷所思的選人流程了。
還不等她們從驚訝中回過神呢。
拂清問卿若：「小主兒，那樹蔭下的那幾個……」
拂清此時已經不敢有絲毫的招惹卿若了，拂清覺得她小姐的腦迴路根本異於常人，她只想趕緊把人清出去，打也好罰也好，她就想著到老太太那兒交完差，然後躺床上痛哭會兒。
誰知卿若說：「噢，她們啊，留下來，賣身契我都收了，全部買斷了。」
「啊？」
「留下來！」
「買斷！」
「小姐！」
「你你你你你，你不要和奴婢開玩笑了，你要是選著幾個歪瓜裂棗的放屋裡，還不如不選呢，老太太看見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拂清驚訝得兩個眼睛彷彿鑲了兩顆鹹鴨蛋一樣，瞪得圓滾滾的。
就連酈夫人，新衣，也都嚇得不成樣子。
就是樹蔭底下的人聽見了，也有好幾個人經受不住，暈了下去。
最淡定的只有滾滾，滾滾一直陪在卿若的身邊，自然知道來龍去脈，此時她非常高深莫測地評價了眾人一句：「你們，不懂——」
新衣只想說：「不懂你個頭，每次都只有你懂。」
「噯，拂清姐姐放心，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用意，你就不用管啦。」卿若安慰拂清。
也是難為拂清了，從一開始就被自己蠻在鼓裡。
同時職場奮鬥過的人，卿若還是有些心疼她的。
最大反應的不過是酈夫人，這是什麼神仙操作什麼鬼，完全看不懂，關鍵操作沒讓婯兒姐偷到師不說，還讓婯兒姐的用錢觀受到了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