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重新和好
「真的是有了啊……」
彷彿沒有聽到流年所說的那些話,此刻的凌清就是這樣自言自語著。
聞言,流年卻愣住了。
隨即便不顧一切的抓住了凌清的手臂,儘管在她剛剛抓住凌清的手臂的瞬間,凌清就要甩開她。
可是儘管凌清想要甩開她的力氣很大,但是流年依舊抱著凌清的手臂不撒手。
「凌清,對不起,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
流年一直道著歉,她知道凌清很難原諒她了。
因為現在,此刻,此時,她在凌清的眼裡,就好像一個背叛者一樣。
不要說是凌清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背叛者,在自己恢復了記憶,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背叛者。
她甚至一度,想要打掉孩子來著,可是最後卻發現,她真的做不到。
她知道,這些話,不能夠對凌清講,不然凌清對她的誤會會越來越深的。
其實此刻的流年,完全能夠理解凌清此時此刻的感受,可是她卻真的接受不了,凌清此時此刻對她的樣子。
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這讓流年的很難受,她的心臟在此刻真的很難受。
她和凌清好不容易,才和好,才慢慢的恢復往日的友情,可是,他們的友情還沒有修復完畢,卻突然猝不及防的來了這麼一招。
曾經,在凌清住進這個家的第一天開始,其實她就已經想著,將事情的真相,也就是她懷孕的消息告訴凌清。
可是思來想去,卻發現還是敗給了不敢二字。
自從凌西哲死之後,再加上後來她又和司律痕在一起了,這讓凌清也開始恨她了。
恨她這個背叛者,好不容易,等到凌清重新和她和好,現在又……
流年真的不敢想下去,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所以,在此刻只有牢牢的抓著凌清的手臂,流年才能安慰自己,自己還沒有失去凌清這個朋友。
「流年,鬆手!」
不管凌清用多大的力氣想要甩開流年的手臂,到最後還是徒勞無用的。
此刻流年的力氣比她要大上好幾倍,她根本就甩不開。
不管自己用多大的力氣,凌清發現自己都始終甩不開流年的手。
既然這樣的話,凌清索性停下了甩開流年的動作。
就在流年為凌清停下動作,而感到欣喜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凌清的聲音。
愣了愣,但是流年抓著凌清的手臂的力度不僅沒有減弱,反倒是加強了。
「我不要,凌清,我不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似的,對待我。」
此刻流年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乞求和期待。
凌清一直以來,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流年真的不希望失去凌清這個好朋友。
非常的不希望。
「陌生人?我們不就是陌生人嗎?」
卻不想,在流年話音落下的瞬間,凌清便說了這樣一句話。
而且,此刻凌清看著流年的目光可不就是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嗎?
對上凌清如此陌生的眼神,流年的整個心臟都震了震。
「不是,我們不是陌生人,我們是好朋友啊,凌清,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抓著凌清手臂的雙手再次緊了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流年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的哭腔。
「朋友?最好的朋友?是嗎?可是你這樣的朋友,我又怎麼能夠高攀的起呢?流年,不,司少奶奶,你真的是高看我了呢。」
冷睨了一眼流年,隨即凌清的嘴角鼓勾出了一抹冷艷至極的弧度。
「凌清,拜託你,拜託你不要這樣說話,拜託你。」
流年知道此刻凌清都有殺了她的心了,可是她寧願凌清殺了她,也不願意凌清這樣說。
「怎麼了?萬眾矚目的司少奶奶,聽不得別人說實話嗎?」
此刻凌清的臉上除了冷然不屑,便沒有了其他的情緒。
與其說是沒有其他的情緒,不如說是,此刻的凌清,是將自己其他的所有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和凌清認識這麼多年,流年又怎麼會不了解此刻的凌清這樣的表現代表著什麼呢?
此刻凌清這樣的表現分明是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只有每每到了憤怒的邊緣的時候,凌清才會將自己偽裝成一隻刺蝟。
不讓別人看穿自己,也杜絕所有人靠近自己。
所有的情緒,也只有在凌清一個人的心裡翻江倒海,承受著所有的痛楚。
因為太過於了解,因為太熟悉,此刻凌清的內心是什麼樣子的,流年才更加的自責難過啊。
所以,此刻的流年真的希望,凌清能夠打她一頓,狠狠地罵她一頓,哪怕殺了她都可以。
她也不願意看到凌清現在這副模樣啊。
此刻的流年和凌清,還在彼此的難受著。
而將所有的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的連城嫣然,嘴角卻悄悄的劃過一絲的笑意。
還真的熱鬧無比,精彩無比呢,看來今天選擇來到這裡,還真是來對了呢。
而她也要收回剛剛不久前心裡的那一句,羽羨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羽羨還是有點用處的嘛,無意中的一句話,不僅解了她們倆的危機,還給別人製造了危及。
想想心裡就覺得開心無比呢。
對啊,事情就該這麼發展,此刻的連城嫣然是真的很期待流年和凌清能夠撕起來呢。
曾經的好朋友,好閨蜜,在這裡,如果真的掐起來的話,那又該是一種怎麼樣的既視感呢?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既視感,但是連城嫣然覺得,光是在自己的頭腦里想一想,都覺得精彩無比呢。
所以,此刻的連城嫣然是真的很期待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呢。
這樣想著,連城嫣然再次低垂下了自己的腦袋,將嘴角邊的那抹笑意也及時的收斂了回去。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連城嫣然的臉上便只剩下擔憂的表情了。
而此刻各有所思的流年,連城翊遙和凌清,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連城嫣然表情的變化。
而連城嫣然身旁的羽羨,依舊是一臉的不解。
流年和凌清分開說的話,她就已經聽不懂,更不要說是合在一起所說的話了。
這更加的讓羽羨不懂了。
只是聽不懂沒有關係啊,有好戲看就行了啊。
此時此刻羽羨和連城嫣然至少有一樣東西是非常一致的,那就是在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在看這一場她們自認為很好看的戲碼的。
只是不同的是,連城嫣然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
而羽羨則徹底的將自己此刻所有的情緒,都露了出來。
如果不是流年,連城翊遙和凌清三個人此刻心裡各有所思的話,他們應該早就能夠發現這樣一幕。
此刻的流年和凌清還是長久的對視不下,不,應該說是,只是流年單方面的一直,用自己的雙眸,緊緊地鎖著凌清。
可是凌清卻沒有再去看流年一眼。
而夾在他們中間的連城翊遙,更顯得著急了,他無法確定,此時此刻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呢?
此刻的凌清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就只有流年滿臉的焦急擔心,還有害怕。
所以他真的很想要從凌清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是卻是一無所獲,這更加讓連城翊遙顯得煩躁了。
「凌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流年知道,此刻的凌清,恐怕聽她一直在說對不起,很可能已經聽煩了。
可是此刻她除了說對不起,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就把孩子打掉吧,不,不應該說是對不起我,應該說是對不起凌西哲,那個為了你而死的男人!」
就在流年以為凌清不會再跟她說話的時候,便突然聽到凌清凌清的聲音。
還來不及驚喜,流年便瞬間愣住了。
打掉孩子?流年怎麼也沒有想到凌清會這樣說。
一時間流年怔愣在了原地,原本緊緊地抱著凌清的雙臂,也漸漸地鬆開了。
自然是察覺到了流年,抱著她手臂的雙手,漸漸地鬆開了。
隨即,凌清的面上閃過一絲的嘲諷,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同樣感到震驚的人是連城翊遙,他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凌清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讓流年把孩子打掉,凌清她怎麼能夠這樣說,她……
「凌清,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知道一個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
說到這兒的時候,連城翊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隨即,便立刻聽了口。
「說啊,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呢?繼續說啊,我聽著呢。」
聽到連城翊遙的這句話,凌清的雙眸倏地朝著連城翊遙看去,那雙眸子,似乎瞬間被尖刀所代替,直直的刺向了連城翊遙。
「凌清,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我不應該這樣說,凌清,真的對不起……」
此刻的連城翊遙懊惱極了,在情急之下,他怎麼能夠這樣說呢?
他明明知道這句話,會對凌清造成多大的傷害,他居然還是說出了口,他真的很該死。
「你確定你不說了嗎?」
彷彿沒有聽到連城翊遙的道歉,隨即凌清便繼續說道。
「凌清,對不起,我……」
「你要是不說的話,那我可就說了啊。」
不給連城翊遙將話說完的機會,隨即凌清便接著說道。
只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凌清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眸子里卻是浸滿了寒霜。
「你剛剛問我,究竟知不知道,一個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
說到這兒的時候,凌清倏地笑了,隨即便繼續說道。
「這個問題真的問的很好呢,我怎麼會知道一個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凌清的話,讓連城翊遙倏地看向了她,連城翊遙沒有想到凌清會這樣的說。
「很震驚嗎?這有什麼好震驚的?你見過一個母親,為了殺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選擇親自從樓梯上滾下去嗎?你沒有見過吧?而這個母親就是我呢。」
自然是將連城翊遙所有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隨即凌清便繼續說道。
只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凌清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情緒,但是嘴角卻是微微的彎著,似乎帶著一抹笑意。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凌清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隻手緩緩地攥緊,直到尖長的指甲,刺入自己的掌心,凌清也沒有意識到一絲一毫的疼痛感。
「凌清,你為什麼要這有說,事情明明不是你說的這樣!」
凌清的痛苦,連城翊遙怎麼會不了解,他知道凌清這樣說,完全是故意的。
凌清之所以這樣說,只是完全的在自我折磨,因為愈是這樣說,凌清的心便會更加的疼痛。
站在凌清對面的流年,將凌清所有的話都聽見了,只是她卻怎麼也無法相信。
事情不會是凌清所說的那樣的吧,凌清怎麼會殺死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凌清一定是在開玩笑,一定是在開玩笑。
「凌清,你在說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流年再次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凌清的衣袖,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她想要從凌清的口裡聽到,凌清她是騙人的。
如果凌清所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凌清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那麼凌清又該是怎麼樣的千瘡百孔呢?
以她對凌清的了解,流年知道,凌清是非常喜歡小孩子的,不是在特別的情況下,凌清絕對不會做出,殺死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事情,絕對不可能。
除非,凌清遇到了特別讓她絕望的事情,絕望到,連肚子里的孩子都讓她感到無法呼吸。
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凌清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所以,流年真的不能相信,凌清現在所說的事情。
流年現在寧願凌清是騙她的,就只是騙她的。
誰知流年的手還沒有碰到凌清,就被凌清給避開了。
「開玩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開玩笑?你是覺得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滾下來,我毫髮無損,這讓你覺得很意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