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我在問你!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蘇世懿雖然喜歡戲弄人,但其實卻是個很懂得知恩圖報、很擅長以誠心換真心的人。
他對祁采蘩綻開一個溫柔而真誠的笑,「七七,你放心,以後我和萬花筒的所有人都會保護你,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讓他打你主意的。」
祁采蘩花痴病發作,一張臉紅的就像才灌了二斤烈酒下肚。
殷維白恨鐵不成鋼,他用力扯了一下祁采蘩的衣袖,將她扯到自己身後。
祁采蘩回神,蘇世懿卻是微微一怔。
殷維白蹙眉看他,「七七這麼做,是為了報答您和雪師父對我們的悉心教導,而不是為了向你們尋求保護。」
蘇世懿眉梢微挑,「所以?」
殷維白毫不示弱,「所以,七七我會自己保護好,而你們,只要記得保守秘密就好。」
祁采蘩都看傻了,她喃喃道:「小白...」
一旁的蘇雪卻鼓著兩腮生起氣來。
這小子居然敢跟她家兄長大人瞪眼睛,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細眉一豎就要發火,蘇世懿卻擺手阻止了她開口。
他唇角笑容漸漸漾開,「少年人,有決心和勇氣是件好事,但光有決心和勇氣卻只會壞事。老實說,就你現在的這點兒實力,在須臾城,你不要說是保護七七了,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
殷維白沉氣握拳,「我會儘快變強的!」
他轉頭瞥了一眼閑閑看戲的顧書諾,「就算是強如阿諾,他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強悍的吧?」
蘇世懿撫掌而笑,「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要變得跟阿諾一樣強,你要接受的可就不僅僅只是現在這種小兒科的訓練方式了。當然,訓練需要的時間也會更久。」
說到這裡,他撫掌做恍然狀,「這麼說來,你已經決定好要加入萬花筒了?」
殷維白一怔,「...我們還沒有作出決定。」
「那你們慢慢想,反正我們還有兩天才能回到須臾城。」蘇世懿以手支頜,笑的有那麼一點小壞,「你日後的訓練成果,我會拭目以待的。」
殷維白后心一涼。
總感覺這人還有潛台詞是怎麼回事?
他不會一頭扎進了什麼深淵巨坑吧?
好可怕。
「哦,對了,還有件事兒,正好趁著現在跟你們說清楚。」蘇世懿右手食指在自己修長筆直的兩條大腿上來回敲了幾下,「我的腿疾,其實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痊癒了。」
「???」祁采蘩、殷維白以及巫月,個個都是一腦門子的黑人問號。
你丫的腿沒問題,你坐的什麼輪椅?
最過分的是,你居然還讓蘇雪馱你、祁采蘩背你!
這兩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小姑娘!
呃,好吧,蘇雪是貨真價實的小貓貓。
殷維白額上青筋直跳,他問蘇世懿,「你腿腳沒毛病?那你幹嘛裝出一副行動不便的樣子?」
「嗯...是為什麼來著?」蘇世懿微微偏頭做沉思狀。
殷維白徹底抓狂,「是我在問你!你反問回來是要鬧哪樣?」
一臉同情的祁采蘩伸手去扯幾近暴走的殷維白,顧書諾則小聲對蘇雪道:「那小子,徹底被次長戲弄了,真是可憐。」
一番混亂之後,祁采蘩總算安撫好了難得如此激動的殷維白,之後,眾人就按照以往的習慣,由蘇雪和顧書諾輪番守夜,其他人則原地休息。
至於卡拉帝國的那些人,蘇世懿他們並沒有趁夜對其下手的打算。
但卡拉帝國的那些人顯然並不能安心入睡,他們因為擔心萬花筒會暗搓搓出手而提心弔膽了一整夜。
第二天,大家起來覓食兒時,卡拉帝國的一大半進化者都精神萎靡,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兒。
蘇世懿就像沒有看出那些人的忐忑不安一樣,他吩咐祁采蘩和巫月,「月姐、七七,你倆去弄幾隻野物回來,我們等下燉湯吃。」
殷維白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悶氣,他不想一大早就和蘇世懿大眼瞪小眼彼此較勁兒——雖然一直都是他在單方面和對方較勁兒,於是就也跟著兩人一起出了山洞走進林子里。
豈料巫月一邊尋找獵物,一邊還不忘幫著蘇世懿說好話,「次長只是愛開玩笑,其實他心地很好的,人也善良體貼。要不是他和阿雪,我別說找我前夫報仇了,只怕連命都要被他謀算了去。」
祁采蘩欲言又止。
其實她早就好奇巫月的事情了,但她又不好去打聽人家的傷心過往。
此時巫月自己提起,她的好奇心就又不由自主冒了出來。
巫月一眼就看出了祁采蘩的心癢難耐,她也沒有藏著掖著,「想知道我的事?其實也沒什麼的。」
「就是我前夫進化了,然後就看不上我這個普通人了。」
「他找了個同為進化者的女人,還說對方是真愛,然後他為了不分家產給我,雇了個混混冒充我情夫,鬧了一出對方因情殺人,而我不幸身死的鬧劇。」
「遺憾的是,他們不僅沒能殺死我,反而還促成了我的覺醒,讓我也成了進化者。」
「然後我就把那個混混給殺了,哦,還有我前夫,也是我親手殺掉的。」
「是次長和阿雪、阿諾幫我善的后,不然我現在早就已經被槍決了。說起來我還真幸運,就這麼白白撿回了一條命。」
說到這裡,她唇角上揚、眼睛彎彎,笑得像一隻偷吃了魚腥的小饞貓。
「再後來我就加入萬花筒了。一方面我已經厭倦了以前的生活,另一方面我也不好再繼續待在那個熟人一大把的城市了。」
「我給我父母和弟弟各自留下了一大筆錢,然後就把手頭的所有產業都轉給了萬花筒。」
祁采蘩眼睛和嘴巴全都張成了「O」型,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你可真捨得!」
巫月笑得嫵媚而嬌俏,「要是放在從前,我肯定捨不得,畢竟那可是好大一筆錢。」
她嘆息著,將一隻野兔用力拍暈,「可我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嘛。現在我覺得,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舒心暢快、自由自在,至於其他的,比如錢財啊地位啊,對我來說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
聽了巫月的這番話,祁采蘩和殷維白俱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