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我在窗下等你
就在我掉進水裡的那一瞬間,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個人影也從岸上跳進了水裡。我「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水,然後,便向水底下沉去。我知道這回算是完蛋了。這池塘到底有多深,誰也說不準,反正好幾人深是有的。不然的話,那些被扔進去或者是自己跳下去的人最後都是喝飽了水被淹死以後,自己漂上來的。我彷彿看到了被淹死的大山在向我招手。永別了,我可愛的家,永別了,我的恬恬,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你,我會為你祝福!
就這這時,我感覺到我在往上浮起,不是剛才那種沉落的狀態了。這個時候,我才有所反應,是有人在托舉著我。
浮出水面后,這個人又把我推到岸邊,然後,把我拉到了岸上。緊接著,我的雙腿被高舉起來,於是,我就「哇哇」地往外吐起了水。再後來,是有人把我肚子里的水一點一點的吸出來的。這個時候我已經清醒了,我看到是心兒在給我做人工呼吸。
心兒看到我清醒了,就把我扶了起來,我坐在地上,這個時候不見了大傻二傻,只看到心兒全身濕漉漉的,頭髮上還在滴著水。於是,我張了張口問道:「你會水?」
「這是游泳運動員的基本功。」我把她是游泳運動員這茬給忘了。她身材這麼好,天生就是運動員的料。
「那兩個傻貨那?」我擔心那兩個傻子再一次把我扔進水裡,就問。
「一定是跑了。」心兒又說道:「你沒事吧?」
「沒淹死,就沒事。不過要謝謝你。」
「不用謝我,都怪我,不然你也不會被這兩個傻貨扔進池塘里。」心兒說著,就往我跟前挪了一下:「大哥,你看你身上的水,快點把衣服脫下來,擰一下吧。」
我說:「不用,回家再換吧。」說著,我就站了起來。她站起來以後,我見她有些瑟瑟發抖。已經是深夜了,天有點涼了。我都感到自己的身上冰涼冰涼的。她這才把紐扣繫上。即便是這樣,也不能緩解她身體的抖動,因為衣服已經濕透了,還在往地上滴著水。她想靠近我,這樣可以相互的取一下暖。但是,我都閃身躲開了。這時,她嘴唇有點僵硬的對我說:「你可能覺得我很臟,其實,那兩個傻貨並沒有和我睡過覺,而且,我倒是把他們調理的像兩條狗一樣的聽話。我只是跟那些答應送我出去的人過。因為要送我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沒有別的東西,只剩下這個了。」
我很不相信的扭頭看了她一眼,心想,那兩個傻貨比牛的力氣都大,你一個孱弱的女子會沒讓他們沾過身?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說道:「只要是給他們一個小甜頭,他們就會興奮上半天,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這兩個晚上,我都看到當大傻二傻來的時候,她把他們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放,他們就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回家了。原來她是這麼調教他們的。
因為太晚了,我送她到大門口,她進家后,我站定了一下,聽到大傻二傻興奮的聲音:「回來了,回來了!」
只聽心兒大聲地說道:「誰也不能進屋,我要換衣服!」我笑著搖了一下頭,就往家裡走去。這兩個傻貨,花錢買來的媳婦,是為別人準備的。真是傻的出奇。
回到家,我把衣服脫下來扔到牆角里,又去太陽能那裡沖洗了一遍,這才回屋睡覺。我有個習慣,睡覺前,都要練一遍我的一指禪神功。這是我十幾歲的時候,父親帶我到桃花庵的小廟裡拜悟覺大師學的。七十二招式已經練成了五十二招,這些防身已經夠用了,可是,父親還讓我繼續練習,說藝不壓人,有絕技在身,走遍天下都吃不了虧。特別是我們收購中藥材這個職業,整天和人打交道,你不招惹人家,別人還想欺負你那,所以,我就按照父親吩咐的,操練不止。
先每隻手裡提著五塊綁在一起的磚塊熱身,熱完身之後,才能練習基本的招式。就在我熱完身的時候,我的身體里忽然一陣的燥熱,眼睛也變得迷離恍惚,我大手一揮,又提起了磚塊,心想這樣就能消失和轉移。可是,儘管已是大汗淋漓,我心頭的那種慾望,卻始終沒能退去,於是,我把磚塊一扔,就坐在了床邊上。
這樣坐下以後,那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我不應該破身?但是,我的師傅悟覺並沒有給我講要練功就不能沾女人身的?
可是,這可不是想找誰就找誰的,恬恬不在家,我哪有什麼要發泄的對象?我就像是一條瘋狗,在屋裡團團的轉著。忽然,我想到了心兒。這樣反常的情況都是因為她。因為在池塘邊的一幕老是在我的眼前浮現。
心兒散亂的秀髮,就像是我在火車站看到的恬恬的長發一樣,我現在還在納悶,恬恬怎麼就沒有扎辮子,是不是嫌太土了?但是現在遠水解不了近渴,我該怎麼辦呢?冒險去找心兒,如果被大傻二傻發現怎麼辦?他們抬著我再扔進池塘里,那這回還會有命么?
但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於是,穿上衣服就悄悄地開大門走了出去。
夜已很深,到處都靜悄悄的,只有天上的月亮在眨著眼,好像是在譏笑我一樣,因為我抬頭看的時候,月光會狠狠地刺我的眼珠子一下,有些酸澀,還有點痛癢,目光收回來的時候,眼前還有瞬間的黑暗。這個時候,會有一條狗從我的身邊竄過,嚇我一跳。走到大傻二傻大門前的時候,見大門緊閉,我不敢砸門,就在院牆外轉了一遭,然後找了個矮地方,一縱身就跳了上去。裡面正好有一棵大樹,我又一縱身抱住樹身就滑了下去。
我站在樹下,觀察了一下,總共是三間房屋,東邊的是兩間一個門,而且門沒關。西邊是一間房子,門是關著的。如果心兒沒有騙我,不讓兩個傻貨沾身的話,肯定是自己睡在一個房間,我確定這個關著門的就是心兒住的地方。於是,我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推了一下門,並沒有推動,我就又使了點勁推了一下。結果,我看到有根小拇指粗的鐵絲拴在門下邊,門鎖也鎖著。我知道這一定是那兩個傻貨弄得。大概裡面聽到了動靜,於是就傳來的心兒的聲音:「幹什麼?」
我一聽,有門,就小聲說:「是我,能進去嗎?」
裡面沉默片刻,接著就問道:「大哥,真的是你?」她不會想到是我,所以有點驚訝。
「真的是我,我能進去嗎?」我又試探著問,我漸漸地失去了自信,也不知道心兒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心兒在門縫裡說道:「你再出院子,到後面的窗子,外面是用繩子拴住的,解掉繩子就能打開窗子。這兩個傻貨,還防備我再跑那,如果能跑的出去我待到現在呀?你快點去吧,我就在窗子底下等你。」
於是,我只好又爬上大樹,跳到牆頭上,再從牆頭跳到地上,就跑向了房子的後邊。果然這裡有個大窗子,借著月光,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繩子解開,接著,心兒就從裡面把窗子掀開了。我沒有猶豫,爬上窗檯就鑽了進去。
我真實的感受到了那種憋屈般的燥熱,但還是不如心裡的燥熱來得強烈,於是,我慢慢的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