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華興本打算掏出令牌息事寧人,可這幾個狗屁兵士緊咬不放,非要動手!
望著對方醜惡的嘴臉,華興鼻中一聲冷哼。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該出手時就出手!
見瘦高個二次抬腳,華興這回沒再避讓,反而單手迎上,穩穩的抓住了男子的腳踝!
隨後抬臂一揮,伴隨一聲渾厚有力的「滾」字,好似扔鏈球般,竟將那瘦高個丟出了五、六米遠。噗的一聲,如餓狗吃屎栽在地上。
見隊友竟挨揍了,圍在華興身後的兩名兵士立馬撲上。
可連三秒鐘都沒堅持到,就聽嗖嗖兩聲,下場如瘦高個一般,紛紛被徒手扔飛,倒地后是邊呻吟邊打滾,剛還氣勢洶洶的三人,此刻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這邊動作一大,立刻引起了其他官兵的注意,很快有一隊人馬湊了過來。
鑒於華興剛才神勇的表現,無人敢輕舉妄動,只將他團團圍住,卻遲遲沒有下文。
「你、你是什麼人?為何鬧事?」
人也打了,氣也消了,華興不想把事情鬧大,便直接掏出令牌,扔給了帶頭的兵士:
「此令你可認得?」
接過金令,官兵神色驟變。
挺直了腰板不說,眼中還滿是敬畏,道了句「稍等片刻」,便匆匆向城內跑去,搞得華興是一頭霧水。
好在此人是速去速回,不過半分鐘又跑了回來,身後還跟了一位比他年長的軍官,看樣子是此人的上司。
來到城門下,軍官先打量了華興一番,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人。
本以為他會興師問罪,可沒想到那軍官就跟什麼都沒瞧見似得,抱起雙拳恭敬的說道:
「在下城門校尉馬銅。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聽到「馬銅」二字,華興差點笑出聲來。
居然有人起名「馬桶」,要是放到今天,非得被人笑死不可!
但此刻他定然不敢亂笑,趕忙正色道:
「咳咳,在下華興。」
「哦,是華大人啊!不知有何貴幹?」
「我來找人。」
「找人?」馬銅略顯困惑道:「那令牌又從何而來啊?」
「他人所贈。」
「哦,這樣啊。」點了點頭,就聽馬銅又道:
「那不知華大人打哪裡來啊?」
見對方是越問越細,華興不禁皺起了眉頭。但想了想他還是如實答道:
「虎牢關,聯軍營地!」
聽到「聯軍營地」四個字后,馬銅並未顯露敵意,反而增添了幾分肅穆之色,道了聲「請」字,便帶著華興向城內走去。
雖不知要去哪裡,但華興猜測他八成是帶自己去見令牌的正主,也就沒再多問,跟著馬銅一路前行。
當然,臨走前他還不忘狠狠瞪了那瘦高男一眼,似乎在告誡對方以後不可再仗勢欺人。
吃了教訓的瘦高男這會兒再無半點傲氣,見華興望向自己,趕忙低下了腦袋,眼中充滿了悔色與懼意。
洛陽,不愧為東漢之都。
剛一進城,華興就被各種建築與民風吸引。
但仔細瞧過,由於戰事臨近,街上大多商鋪都沒開門,比往日冷清許多。
本以為走幾步就到了,沒想馬銅卻將他帶入一間馬廄,示意需騎行前往。
看到古時的交通工具,華興心中沒底,不知自己會不會騎馬。
可當他接過韁繩的瞬間,根本無需大腦思考,身體如本能一般,踩鐙翻身是一氣呵成。隨後,就聽一聲「駕」,華興便跟著馬銅快步向城內馳去。
騎行二十分鐘,二人停在一面高牆之下。
下馬後,馬銅才告知華興,此地乃是皇宮所在,他們現在是要進宮。
一聽要入宮,華興頗感驚訝。
他是真沒想到,令牌的主子竟住在宮中,腦中又不由自主的思量起,蒙面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說實話,東漢的宮殿看上去真不怎麼宏偉。
無論建築還是裝飾,都跟他的預期有所差距,感覺就是一所超大的院落罷了。
但有一點很特別,就是牆很高,門也很多!
從下馬到現在,他們都經過三道門了,可還沒到目的地,守衛是極其森嚴。
步行十分鐘后,二人來到了一間別緻的院落。
此院被高牆包圍,院內有三間屋舍,最中央還有一片人工小湖。
湖面上不僅有綠葉白花,水中還有錦鯉遊盪,一看就非尋常人家。
馬銅徑直來到了北屋門前,站在牌匾之下,一臉恭敬的抱拳喊道:
「城門校尉馬銅,有要事求見太師。」
馬銅聲音不小,若屋內有人定能聽到。
可大半分鐘過去,不僅沒人開門,也沒人應答,引得華興是一臉疑惑。
大約又等了十來秒,屋內才傳出一男子慵懶的聲音:
「太師有政務處理,你明日再來吧!」
聞言,馬銅面露難色。
若換作平日,他肯定轉身就走,絕不逗留。
可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他只能硬著頭皮又道:
「事、事關重大,屬下不敢耽誤。還望大人通報,是關於、關於……方金令的!」
「方金令」三字一出,屋內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瞬間被人從內推開。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房門剛開,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股酒氣!
隨後,伴隨若干胭脂香,有四、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匆忙從內湧出,各個衣冠不整,看的華興是目瞪口呆。
心說:不是「處理政務」么?
怎麼有這麼多妹子?該不會都是「秘書」吧?
待女子走後,一中年男子緩步來到門前:
「方金令何在?」
「屬下見過李大人!」
鞠躬呈上令牌后,馬銅簡單敘述了一番華興入城時的情況。
馬銅口中的「李大人」年約四旬,身穿一件黃色花軟緞圓領袍,腰間綁著一根月白錦帶,身材消瘦,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鬍。
此人面色紅潤,顯然剛飲過酒,聽完馬銅的彙報,抬眼打量起了華興:
「可有搜身?」
「入宮時有搜過,並無兵器。」
「嗯。他留下,你可以走了。」
將馬銅遣走,李大人帶著華興便向屋內走去。
一直默默無聞的華興,這會兒終於憋不住了,待馬銅剛走便出言問道:
「您這是帶我去哪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
「那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見對方竟不認識自己,李大人是眉尖一挑,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想了想后還是給出了答覆:
「郎中令,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