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空城計

初月離開后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人，頭戴幃帽，安陽喝了口茶，「白芷，你怎麼看？」

「大公子，我看這對主僕古怪得很，他們居無定所，這丫頭黑髮黑瞳不知是何族，而那個靈雨道行高深卻隱姓埋名。」

「我就是看中他們古怪，不然收服起來可是要花不少力氣。」

「大公子想收他們為己用？「

安陽眯起眼睛，「靈雨道行高深，又是生面孔，我不方便做的事，他可以，至於那個丫頭嘛，呵呵。」

「大公子，那個靈雨我不了解，但看之前初月在安息族的行事，恐怕這條路走不通。」

「她就是再與眾不同，也只是一個婢女而已，待我明天去會會靈雨再說，要不要和我賭一賭？」安陽碧藍的眼睛閃著得意。

初月回了院子把遇到安陽的事一說，靈雨半合的鳳目抬了起來，「收拾行裝，我們今天就離開。「

「什麼？「初月睜大了眼睛。

「還不快去！「

初月咬了下唇，搞不明白靈雨的用意，但還是麻利的收拾好行裝。

「城內燃魂瞬移太惹眼，去雇輛馬車。」

初月雇好馬車后又給了廚子遣散費，這才和靈雨踏上離開的路途。

坐到了馬車裡初月忍不住問道，「我們為什麼要走的這麼倉促，那個安陽大公子有什麼不妥嗎？「

「安息族表面平靜，內里早已暗濤洶湧，這個安陽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來找我無非是想我為他所用，我若不答應他定會四處宣揚我們二人的相貌和行蹤。「

初月皺起眉，「只是不答應就把事做這麼絕嗎？「

「你覺得他找我會讓我做什麼？「靈雨抬起鳳目看著初月

初月想了想睜大眼睛，「殺手？！」

「還不算笨。」

「可是公子，你又不是打不過他們，幹嘛不教訓他們一下。」初月想起安陽那端方有禮虛偽的樣子心裡就來氣。

「何必鬧這麼大動靜，再說我們本來就是要走的。」靈雨全不在意。

「那公子，我們要去哪兒？」

「浮雲城。」

「啊？」初月眨眨眼。

靈雨的金色琉璃眼睛一片平靜，「現在人人都往摩戈城來，沒人會想到我們去了浮雲城。「

初月心想靈雨真是老謀深算。

靈雨的心裡微有起伏，浮雲城離夜影族又近了一些，但他必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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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出了摩戈城，靈雨便帶著初月燃魂瞬移總算在日落前趕到了浮雲城。

浮雲城因為即將送嫁城主的獨女也是一派喜慶，熱鬧非常，但和摩戈城比起來差得遠了。

初月租好院子開始打掃，整理行裝，月已高掛才收拾好。

「公子，我去買酒菜。「

「等等，今天我們去酒樓里吃吧。「

初月眨眨眼，靈雨肯去吃堂食，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主僕二人在熱鬧的街市挑了一家酒樓。

「要一個雅間。「初月已經很有婢女的覺悟，主動打點好一切。

點好菜小二就退了出去，初月對著靈雨的冷淡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靈雨喝了一口茶半垂著鳳目。

主僕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初月忍不住開口，「公子，我們在浮雲城呆多久？「

「不知道。「

「那我晚上還能出城獵魂嗎？「

「不能。「

初月皺起眉，「不能獵魂不是白白荒廢度日嗎？「

「每晚在月光下調息吧。「靈雨淡淡的答道。

「那才能增長多少魂力！「初月對這個答應一點也不滿意。

「你這麼刻苦幹什麼，你自己都說了等你修到三千年，你的世界已經沒有你在乎的人了。「靈雨抬起鳳目看著初月。

「三千年是另一回事，只是我在兩儀界多呆一天，就要多一分掌握自己命運的把握。「初月手指點了點桌子。

靈雨的瞳孔微縮。「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儘力掌握自己的命運。「初月並沒發覺靈雨不對勁。

靈雨看著初月，回想起夜蘿嘴角含笑，「夜雨，為什麼我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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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樹影中，一個男子不停地奔跑著，兩道黑影如影隨形。

男子已經燃光最後一絲魂力，跌坐在地上，「不要，不要殺我，我，我有法器都給你們。「

夜雨摘了一片樹葉飛向男子，準確的割開了男子的動脈，另一道身影飛身而上，吻住這道傷口，一隻手搭在男子的經脈施展攝魂術，將男人的三魂吸進自己的體內。

飲幹了最後一滴血，女子的金瞳在月光下閃動著光芒，「只有兩百年的魂力。」

夜雨點了一下頭，「回去吧。」

兩人走到林間，突然夜雨第六感覺不對，一手推開了身邊的女子。

忽然夜雨的四周升了金色的符文不停的轉動著——鎖魂陣！

女子睜大了雙眼，立刻燃魂想撼動陣法，結果被彈開。

「夜蘿，住手，回去通知族裡。」

夜蘿皺著眉猶豫。

「快去！」

「時間來不及了。」夜蘿手心燃起一團金光，「夜雨，你守住三魂。」

夜雨皺了一下眉，眉心亮起藍光，一揮手，一團藍霧圍繞著自己。

夜蘿瞬移站到了陣眼，雙手展開，眉心金光大作，將魂力燃到極限想要劈開陣眼。

鎖魂陣縮小了一些，夜雨感覺到身上的束縛感減輕了。

只差一點，夜蘿感覺到陣法只差一點就要破了，但自己的魂力就差那麼一點，夜蘿眉心光芒變得更亮。

陣法破了，夜蘿噴出一口血，她燃掉了一部分命魂才破掉陣法，七魄受損。

夜雨扶住夜蘿一手搭在她的經脈，皺起眉，「你怎麼燃命魂，不要命了嗎？」

「有埋伏，快走。」

夜雨抱起夜蘿瞬移離開。

那一夜的損傷，夜蘿在天煞谷養了十年才能再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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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初月在坐在院子里調息，依靠月光滋養增長一點魂力。

靈雨看著院中的初月若有所思。

第二天安陽上門拜訪靈雨時，沒想到遭遇了空城計。

安陽笑了，打開手中的摺扇，扇了兩下，對身邊的燃魂師說道，「他們主僕比我想像中要聰明啊，居然跑路了。」

「大公子，他們如此不識抬舉，恐難收服。」

「難收服是肯定的，但也許是我低估了他們主僕的實力，走，回去吧。「安陽合起摺扇。

此時初月正在曬被子，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初月心裡嘀咕，誰在背後講我壞話？！

曬完被子初月去雇了一個廚子。

這浮雲城和摩戈城還真是不同，摩戈靠山，城市感覺灰暗一些，浮雲雖然也靠山，城池卻是沿著山脈越建越高直至聳入雲端，街道彷彿都連著天跡。

而城市的最頂端就是城主府。

「公子，這浮雲城為什麼建這麼高？「

「為了防血影族。「

初月想了想，「那凡人上下山豈不是很不方便，怎麼還會有凡人願意住在這裡？」

「浮雲城有一處泉眼，可以強健燃魂師的七魄，凡人常年飲用可以益壽延年。」靈雨邊品茗邊解答道，沒有一絲不耐煩。

初月點點頭，「原來如此，公子，我們在這浮雲城要待多久？」

「等摩耶大婚的那一天我們就離開。」

「公子，你來浮雲城有什麼事要辦？」初月眨眨眼，按照靈雨的行事作風，即使沒有摩耶的大婚，這浮雲城應該也是早就在他計劃之內了，最多提前了一點來。

摩耶放下茶盞冷眼看初月，「誰告訴你我來這裡有事要辦？「

「猜的。「

「不該問的別問。「

果然如此，他去摩戈應該是為了月露，可是他來這浮雲城幹嘛？依他的道行，這浮雲城的泉水應該對他也沒什麼用。

「走，陪我我出去轉轉。」

靈雨一路不停，彷彿對雲浮城很熟悉，走到一處名為藏玉閣的店走了進去。

「去叫你們掌柜出來。「

掌柜走出來看到靈雨時愣了一下，「靈雨公子？「

「現在的掌柜是你？「靈雨微微一笑。

「是。「掌柜回過神趕緊請靈雨進了內室。

「公子可是多年未來。「掌柜示意小二退下，親自給靈雨斟茶。

靈雨品了一口茶，抬起鳳目，「有上等的浮雲玉嗎？「

「有，有，不知道公子要什麼樣式的？」

「姑娘用的東西就行。」

「好，您在這裡等等。」說著也向初月作一下揖才離開。

「公子，浮雲玉是什麼？」

靈雨放下茶盞鳳目看著初月，「浮雲玉是浮雲城的特產，可以定神壓驚，抵擋致命擊一次，成色越好效果越好。」

「您要買給我？」靈雨要是女式的浮雲玉。

靈雨眼神清明，「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每次我都能及時救到你嗎？你這個惹事精還是多一些保障的好。「

初月咬了下唇，轉了下眼珠，「公子，那個掌柜認識你？「

「嗯，以前我來過一次，那時他還是小二。「

看掌柜對靈雨的態度，絕對的VIP呀，「上次您來買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

初月眼睛望天，不說就不說唄，裝什麼高冷。

掌柜恰巧這時端著一個盤子進來，上面擺了一隻玉墜和一支玉簪。

「公子，這是店裡全部的女式的浮雲玉。「

「好，我都要了。「

「一共四十萬魂晶。「

初月瞪大了大眼，「你就一隻簪子就二十萬？「

掌柜笑了答道，「玉簪二十五萬，玉墜十五萬。「

聽完這個價格初月覺得自己快暈倒了。

靈雨瞥了初月一眼嘆了口氣，「你先出去等著，我有事要和掌柜商量。「

「噢。「初月奇怪靈雨有什麼事要避著她說，奈何自己的修為太低，什麼也聽不到，只能老實地坐在前廳喝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