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殺招無形,禍出有因
「你真真是無賴,是不是真想死啊?」刀刺下一半,停!
彎腰好象不行啊!粉衣少女很想彎下腰,一刀斬下他狗爪子。
她寒光閃閃的短刀劃了一圈:「你們還看,都不要命了?」
不讓看了,要殺人了?
很好。大家都同意。
關小七自己找死、自作自受,活該在劫難逃。
已經沒外人關注他的死活了。
樓上那幫美女們很早就不見了。
所有人都聞聲而逃,鏢局的人馬更是悄無聲息遠去。
粉衣少女終於不怕彎腰了,手起刀落當頭刺下!
關小七奮力抬臂一擋,肩背中刀,劃開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能不能再狠點,怎麼關小七挨刀都是點皮外傷?
首先關小七身手比早幾天靈活一點了,而且是賴在地上;
大魔女的眼神與刀法因人而異,是她的事。
她有的是心眼詭計......
「快放手。我真殺人了。」
「你不傷害婆婆,我就放手。」
二個人纏鬥,盡在婆婆身前不遠之處。
一個只要搶進去動刀子,一個左攔右堵地想救人。
「你的功夫為什麼突然強了許多?上次是不是假裝的。」
她忽然發問,小天仙一個模樣。
「小師父訓戒過我了。說我再不聽話用心練功,可見不到她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左支右絀地打你不過,陪你東拉西扯。關小七巴不得!
「小師父?年紀一定比你小了。很了得啊。」
「那是。她從小強過我十倍不止呢。」
「胡吹大氣。你分明是說我不如你小師父了。」
她收刀住手,拿出一顆藥丸,凶凶地說:
「你內傷嚴重,把這顆傷葯吃了。不然真見不到你的小師父了。」
關小七傻笑著點頭,這回不敢不聽話了,乖乖就範。
傷葯香甜,味道極好。四肢百骸一股暖流,讓人舒服輕鬆不少。
粉衣少女非常開心,說一句:「你還是會學乖的,看你還能瞎胡鬧不。」
這話可就怪怪的,關小七當時就感到毛骨悚然。
短刀一閃,又向婆婆一刀劃去,刀法更加凌厲又靈動!
關小七才知道人家殺心不死,閃身向刀上一衝,故技重施又當靶子。
「讓開。」
一刀未斷,二刀又至;
短刀來的更快,兇狠無比,直要刺眼割喉。
「再不讓,先讓你做真瞎子。」
「不讓。除非你放過婆婆。。」
關小七旋身閃過短刀,一拳反擊對方胸口;
他這一變招危急中潛能激發,又是靈光一現的神奇。
戰況立時顛倒:他只要擊中,粉衣少女非吃虧不可。
這一拳妙則妙矣,多少有些無賴。雙方均發出一聲驚呼!
粉衣少女沒料到,賊小子突然又出詭招轉敗為勝。
他分明有鬼。
她的招法更絕——仰著頭學著徐靈兒收身挺胸說:「你打......」
關小七已經發現:怎麼又是這裡啊?
他慌慌地怪叫,漲紅臉從她手下,總算逃了過去。
又聞到那香香的氣息了......惶惶如喪家之犬,半分鬥志也丟沒了。
粉衣少女的極致危險,也就差那麼一分半分。
好在她使詐用計?
她羞惱不勝,順勢一腳踢在他后胯上,踢他一個癩皮狗搶食!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揮刀疾刺他后心,這一次是真的要他的命了?
危急關頭,婆婆突然發聲:「你別傷害他,他是個好人。」
由袖裡拍出一掌,打向粉衣少女手中刀。
粉衣少女的刀刺在關小七頭側青磚上,火星四濺青磚開裂。
「果然是你。」她盯著婆婆,一字字地說。
「是我。」婆婆答道,依然沒抬頭。
「你有法子解毒了?」
「你的毒雖然厲害,好像不致命的。」
「我要殺你,為什麼不出手。」
「我大,你小。怎麼能計較呢。」
「哼。誰大誰小,除了上天憑誰確定?許是那幫奴才有意編排。」
「或許如你所說,又無非只是年秩而已。」
「我偏不要這樣。如果沒了你,一切都是我的。」
她短刀一動疾刺對方。
這一刀又快又狠,較之打殺關小七時,更加凌厲;原來她是一個刀法高手。
每一出手都是殺招,精準疾絕!不只好看非常要命。
婆婆端坐不動,等待她每一刀將將刺到位時,變招反擊。
一個是穿花繞樹般輕靈飛動,刀光漫天凶厲無比;
一個是舒展自如地見招拆招,長袖輕舞曼妙非凡。
粉衣少女久攻不克,眼珠一轉,突然一刀刺向關小七!
關小七從沒見過真正高手之間爭鬥,看的是匪夷所思、忘我出神;
傻獃獃地瞧熱鬧,心中正大讚神奇不得了。
短刀已倏忽刺到,他閃身要逃,一陣刺痛、渾身無力,眼看是避不開了。
「不要傷他。」聲到人到,婆婆一掌打向短刀。
粉衣少女等的就是婆婆此刻。
她突然一揚手發出一枚暗器,婆婆揚袖一掃;
暗器「卜」地一聲爆裂開來,一團粉色輕霧瀰漫,婆婆閉息一讓;
粉衣少女搶進身來和她對了一掌!婆婆輕聲「哎呀」,袖中掌上滴出一滴血。
她終於中了對方暗算。
關小七開始見識到大魔女一點詭計了。
粉衣少女不理會自己門戶洞開,只求一擊必中!
是拼著兩敗俱傷,非要對方好看。
婆婆並不反擊,喘息聲起,分明傷的不輕。
「你向來不是聰明機智嗎?又上我的當了。」
「我哪裡比的過你,哪次不是你贏。」
粉衣少女見對方一直坐著不動。猜她行動不便,一定有機可乘。
假意要殺關小七;
一試之下,婆婆果然不顧安危起身來救人。
她發暗器,煙霧襲人,都是為了最後一擊。
閃念之間,詭詐多變,一環扣一環。一切,都在她算計之中。
「好本事。你越來越強了。」婆婆毫無怒氣,反而真心稱讚。
「你幹嘛不還手?又是裝腔作勢地讓我?我不用你讓,一定要贏過你。」
「不是你猜這樣的。在福州我根本沒察覺,否則我怎麼會有意試毒呢?」
「你今天不是又贏了。」
婆婆柔聲說。
「從小到大,都是你贏呀。阿貞。這一次是什麼事,你追著不肯放手呢?」
「你會不明白?當然是因為他了。」
粉衣少女阿貞說的他,可不是關小七。
「你這又何苦。那人與我如冰火不容,任何時候都是一樣。你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有什麼用?他當然明白你從小不理睬他,從來不肯死心。」
阿貞言語中怨恨深重:
「從小到大誰不誇獎你,喜歡你。對你真心真意,對我虛情假意的。」
「說你就是聰敏靈慧,說我就成了刁鑽古怪;你是人見人愛,我就沒半點可愛?」
「你什麼都不用做,任何好事都是你的。有你一日,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贏你,讓所有人無話可說。」
「你做了明台宗天音師太衣缽弟子,我可不要和你同門。」
「師父她慧眼識人,說光大玉霄宮非我莫屬。」
阿貞有了一些開心自豪。
「玉霄宮九天聖女,神仙一樣的人物。自然喜愛我仙子一樣的妹妹。」
「你的本領真是神乎其神呢,我真心為你開心。」
婆婆的歡喜是發自內心的。
「不過你不應該輕易下毒對付普通人的。」
「武功殺人、用毒傷人,一樣都是贏者通吃,有什麼該不該。」
「唔。你的見識辯才都更厲害了。我很高興。」
「你很高興嗎?你越得意洋洋,我越要你痛苦萬分。」
「為了他,這一次我非贏不可。知道我在福州下的是什麼毒嗎?」
「這毒是專門為你特製的,名字非常好聽,叫一見歡。」
「中毒之後催動春心,任你平時如何清高虛偽假正經,有真情必然情不自禁。」
「解毒很容易,一是解藥,或者合歡;不然任你是神仙也捱不過七天。」
說到這裡。她輕「呀」一聲,看看關小七,又看看婆婆說: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我找你晦氣,癩皮狗不要命地回護你;要殺這賊小子,你卻捨命相救。」
「你們必是一見歡了,不然你哪裡還有能力和我動手。」
婆婆說:「你別費心瞎猜,不是你想的那樣。」
「關公子與我不過一面之緣。他天生情懷總會以德報怨,怕是見到誰有難,也是不管不顧出手相幫,全不顧自己行不行的。」
「這毒確實厲害。可我向來只有家人姐妹之情,也許無所干涉。」
「你瞧從福州到此地,早過七天,我不是好好的嗎?」
粉衣少女記起賊小子所作所為,好像還真是這樣。
「你又如何認識他的?你對待他的耐心,可也與對其它人截然不同呢。」
「今日如不是他,那些得罪你的人,可能受罰不輕。」
「阿貞。你更能原諒包容他人了,真是我的好妹妹。」
婆婆發自內心誇讚。
「我還是我。不過你們當我是壞人罷了。」
「賊小子笨蛋一個,卻比你們真心實意。誰是真壞,誰是笨蛋,我心中有數。」
「他幾次三番瞎操心壞我的事。如果也是奸詐人,早就嗚呼哀哉了。」
「我明白了,阿貞。這一路過來,論鬥智用計本領神通,我甘拜下風。」
「你今天又用了什麼法子為難我呢?」
婆婆認輸,也確實真的輸了。
阿貞眉目間有了喜氣。
婆婆不經意地看關小七一眼,他的眉心有了淡淡黑色。
關小七一直公開偷聽人家對話,身上越來越痛,也不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