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多少事,劫殺遭逢中
哪裡掉下來的仙女,趙飛燕重生了嗎?
華服秀士已經被阿貞閃了神,心思再也收不回來了。
江南明月堂四大堂主之三:明王。神采飛揚、風流倜儻。
他很傲氣,也有傲的資本。優秀、成功、有本事。誰不服可以比試比試。
明王微微一點頭,也不說話。
傅虎是老江湖:「這二位女子,可與你們鏢局有關聯嗎?」
何光知道他們找來自然還是搶劫,無路可去只有走回店前;
先前他無比害怕阿貞,此時當然是這幫人更要命。
好歹關小七和阿貞挺熟的。
關小七隻好搶著發言:「沒有。」
一個布衣小子,反倒比鏢師還有些膽氣;不過這人太普通,實在看不到有哪裡出色。
明王再次擺頭示意。
傅虎上前一步,向何光手一伸說:「何師父。今天總該把東西交出來了吧。」
問的很客氣,你能不問嗎。何光縮在關小七身後,決心不答話。
傅虎再進一步說:「何師父識趣一些的好,免的徒增殺傷。」
「你們鏢隊被人截殺,死傷蠻慘重的。你們早些交了東西,也好前去照應。」
「可不是武林道上朋友乾的。是錦衣衛,大內神鷹嚴千戶的部下。」
縛虎金剛很隨意地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們江南明月堂恰好到場,你們的人早死光了。」
那麼一定是打劫的救了命,趕跑了殺人的錦衣衛。
何光更懊悔不該接福州這趟暗鏢,惹上這無窮災禍?
看來任何時候都一樣:
想發財不是難事,是很要命的事。
他仍然不敢確信,難過地說:
「我們鏢局並無違法之事,錦衣衛怎麼會找上我們。難道也是為了劫鏢?」
傅虎搖頭說:「這個倒不像。他們好像在找什麼人。」
「行了。大夥也不用廢話,早早辦正事。你們自己人見到,自然就清楚。」
他上次搞了個灰頭土臉,立刻飛信通報江南明月堂。
江南明月堂折在小小的吉慶鏢局手裡?莫名其妙、太不成話,何止是丟人。
而且那件必須爭奪的事物,也實在干係重大。
故此堂中高手盡出。一路圍堵,必要降服對頭奪下東西。
找上吉慶鏢局時,正撞上錦衣衛大開殺戒。
錦衣衛出動,血腥開路,吉慶鏢局死傷狼藉,根本抵擋不了。
錦衣衛扣住人按圖索驥,沒發現要找的人犯,正逼問時;
江南明月堂和一干江湖英雄人物出現;
錦衣衛人手不足,倒也不多事,收手席捲而去。
江南明月堂又仔細查驗一遍,並沒有找到那關鍵事物。
知道鏢隊又在玩花招,也就一路搜過來;非要找到何光與關小七不可。
前後之間,錦衣衛傷人殺人再找人;江南明月堂又來搶鏢。
江湖兇險,實力說話。老天是保佑不了吉慶平安無事的。
徐師父一輩子江湖,這一次最兇險。又驚又嚇,哪裡還敢停留?
帶著人就向前跑路去了。
「看來你們這次麻煩不少。我奉勸你們,把東西交出來乘早回去吧。」
「你們扯上了官府,壞了江湖規矩;又招惹上錦衣衛。」
「鏢行這碗飯無論如何吃不成了,最好隱姓埋名遠走它鄉。」
傅虎實心實意勸說何光。
何光慘淡地說:
「官府的鏢如果丟了,逃命又能逃的幾時?」
「如今錦衣衛又插手其中。這東西我們更丟不得,拼了命也不能給你們。」
他嘴上說拚命,只是躲在後面,把關小七作擋箭牌。
明堂主略微不耐煩說:「傅壇主,辦正事。」
此人語言簡潔,毫無商量可能。
傅虎再踏前一步,喝一聲:「交東西吧。」
始終對關小七頗為忌憚。
一個女聲響起:
「傅叔叔。你今天婆婆媽媽地,打劫不動手,憑說理嗎?」
這話說中縛虎金剛痛處,上次他就是給人說輸的。
這女聲吳地口音。吳儂軟語本就輕清柔美。
她的聲音又愈加嬌媚不同,聞者無不怦然心動;
關小七自然不例外,尋聲向那發聲的人一眼望去。
一個大大美人,二十多歲;
秀髮高盤、金釵玉簪,眉目如畫、膚色如脂、艷若桃李、奪人心魄;
她好似貴妃降臨:
身材豐滿高挑,更顯天生麗姿;
一襲低胸純白絲裙,玉頸酥胸,七分收藏三分露;
手挽長劍,飄飄如仙,真箇似月中仙子。
她的美,是成熟盛放的美,無需誘惑,明艷無敵;
她將美,精心妝點,極致展現。只,要你看見!
任誰一眼見到,無不目不轉睛,盡在她身上。
關小七也不能例外。
這個她,好像剛才在酒店樓上出現過?
身邊的貼身女侍衛似曾相識。
只不過當時忙著給阿貞打了,自己沒能看清楚人。
傅虎及一眾江南明月堂人員,卻不敢放肆看她。
傅虎垂首恭敬地答道:
「月姬也駕到了。不是我不動手,只是這小子卻有些古怪。」
月姬看關小七一眼說:
「是他嗎?傅叔叔前次無功而返,就是因為他?」
「很平常的人一個,不是什麼走狗壞人呀。有什麼古怪?」
關小七確實真不惹人注意,當然也不是走狗壞人,他本人也這麼認為。
只是這大大的美人是怎麼知道的?
她真好。
最好她也見到我又罵又打,打死我也願意。
關小七一秒鐘就同意了自己的決定。
明王做了一個決定說:
「前一次你們對仗是怎麼打的,再試試看此人有什麼名堂。一切有我,傅壇主放心。」
傅虎曉得明堂主不滿意自己光說不練,可能懷疑自己上次故意放過對方;
只能照方抓藥地再打一次了。
好在今天只有關小七一人在,應該可以拿下。
他要知道書生是不在,婆婆在;還會不會依明王要求辦哪?
當下步入場中,沖關小七一亮架式說:
「上次匆匆忙忙,你我還沒見過真章,今天必須分個高下。關小朋友請了。」
關小七猶在痴迷狀態。
阿貞輕「喂」一聲,在他耳邊低聲罵道:
「沒出息的賴皮狗。看到隨便一個美女魂都沒了。有人找你挑戰呢。」
阿貞這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這位真是大美女,可不是隨便一個的。
你搞一場全民海選。。。
她也是必然奪魁之人。
關小七「啊」一聲,醒悟自己失態了,紅著臉雙手亂搖:
「我不成的,我可不打。」
說話間仍然不好意思地,看了月姬一眼,生怕人家笑話他。
那月姬卻渾不在意,她長的美,向來如此。
天底下多的是男人見了她,
寧可撞牆,也不願意回頭看路的?
這小夥子初次遇見自己有痴態傻樣,原該如此這般。
怪事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
月姬展顏一笑,霎時迷倒眾人。
她和和氣氣巧笑倩兮問他:
「我美嗎?」
關小七心跳加速,只會點頭。
「好不好看?」
又是點頭。
「還想看吧?」
關小七更是滿臉通紅,扭捏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出大丑了。
給人家當面質問,但要說不想看了。
分明是假話,有誰信你?
「沒關係。你要還想看,先把正事辦了,一會慢慢欣賞。」
這美人不但美,脾氣更好,居然不惱人輕浮;
換成是阿貞早就把你眼珠剜下來了。
關小七禁不住再看月姬一眼,她眼中流光閃動,只有開心並無不快;
關小七頓時放心不少。
暗暗將她和阿貞作比較:
阿貞究竟如何美,至今也沒見過真容全貌;但有一樣卻已經比不過。
月姬,溫柔可人。
阿貞與阿真對視一眼。
阿真怕妹妹惹事,隔袖輕握她手說:
「這月姬果然人如其名。換了我們女子見了,也是喜愛的不是?」
阿貞聽了姐姐的話,也就懶得理會關小七傻樣。
傅虎收勢說:「不打也行,痛快交東西走人。」
書生雖不在,這姓關的小子本就古怪;即使能勝了他,只怕也要大費周章。
傅虎實在不願意打,能不動手多好?
關小七望向何光,何光後退一步,抓緊包袱說:
「交不得的。東西沒了,鏢局上下十幾條人命就完了。」
「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引來這麼多人搶它?」
關小七終於想起問何光。
「這東西是福州府台專送到總督府的,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它必然事關重大,才驚動天下第一堂志在必得。」
打又打不過,給又不能給。這怎麼辦?
關小七很自然就看向婆婆。
阿真努力調理內息,反覺心煩意亂;喉頭一甜,幾乎又要吐血。
只能低垂著頭恍若事不關心。
阿貞卻不在意,在關小七耳邊說:
「賊小子。別人找你打架,你卻廢話連篇。」
「江南明月堂又有什麼了不起,怕他們什麼?快去應戰,不許你丟人現眼。」
抬手要揪他耳朵,一想有外人在場,總該有所顧忌不是?
也就改為輕輕一推。
她出處高貴,天下人在她眼底皆為爾爾。語氣神態之中,自有一種凜然氣度。
明王聽阿貞的話,分明與關小七頗有源緣。
她是什麼來頭?
「小兄弟。這次找了個女主人罩著你了。」
「來,來,來。我們接著打過,看你今天能有什麼花樣。」
縛虎金剛決心必須重振威風。
一定要打的一架,那就全力以赴,讓他無處可逃,自己的贏面就大了。
傅虎還是善於總結經驗教訓的。
不過有一句話說,他老人家一定沒記住:
經驗主義害死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