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有價值

蘇溪幫他擠了點沐浴露，陸夜寒微微挑眉，倒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雙臂張開搭在浴缸邊緣。

「現在小擎已經長大了，他五六歲了，總得上學吧？我也不能一直在家裡，顯得一點價值都沒有。」

她一邊說，一邊幫他輕輕捏著肩。

陸夜寒閉著眼睛問，「那你想出去？」

「嗯。」蘇溪點點頭，輕聲回答，「我總不能一輩子在家裡，也該出去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了。」

「……」

陸夜寒沒有接話，俊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最後，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

從浴室出來后，陸夜寒心情好了許多，慵懶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五官分明的俊臉上一片柔和。

蘇溪卻累得要命，休息了半晌才總算是恢復些力氣。

她從床上坐起來，「你今晚要睡在這裡嗎？」

陸夜寒挑挑眉，「怎麼？」

蘇溪道，「你留宿的話我就去跟小擎睡。」

這是她這六年來養成的習慣，如果他在這裡留宿，她就把主卧騰給他，自己去和兒子擠一擠。

陸夜寒沒說話，算是默許了她的要求。

蘇溪下了床，朝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冷漠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了過來，「先回來把葯吃了。」

她回過頭，視線隔空望向陸夜寒，與他一雙狹長誘惑的鳳眸對視上。

他目光很平淡，沒什麼情緒。

蘇溪點點頭，回了一個字，「好。」

說完，自己先錯開對視的目光，邁開腳步走回來，從床頭櫃里取出葯，倒在手心兩粒。

也沒有倒水，就直接這麼乾澀的咽了下去。

葯的味道很苦，她咽的有些艱難，眼睛里氤氳出一層薄薄的霧氣。

吃下后，她無所謂的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早點睡，我也去睡了。」

陸夜寒盯著她，還是沒說話。

蘇溪也沒等他開口，說完后，轉身走了出去。

「咔噠——」

門開了之後，又被關上。

陸夜寒身子往後，倚靠在床頭上，收回視線后，緩緩闔起眼帘。

……

翌日。

清晨，熹微的陽光照射進來。

蘇溪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旁邊，沒有小擎的身影，估計已經下樓了。

她去浴室洗漱了番才下去，餐廳里，父子兩人面對面的坐著。

陸夜寒手裡拿了份財經報紙隨意翻看著，面前放了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

陸司擎坐在他的對面，手裡捧著杯溫熱的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兩條小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是極其厭惡這味道。

蘇溪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小擎，早。」

說完抽了兩張紙巾，幫他把嘴角溢出的一點奶漬擦掉。

「媽媽……」小擎喝到一半，習慣性的想要將剩下的半杯推給蘇溪。

坐在主座上的陸夜寒不動聲色的朝這邊投過來一記目光，小擎從小對他害怕，端著杯子的手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