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入鏡（5）

孟子璋接住她倒下的身形，「沒事了。」絕塵滿臉慚愧，「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

「我信。」她柔弱的笑容看得孟子璋好心疼，「我帶你走，你一定會沒事。」他回頭挖苦絕塵，「你在這裡待了幾千年，就沒想明白為什麼從來都離不開這裡嗎？」

絕塵回看府宅里的鴿子，它們因為鴿王的死而哀嚎，逐漸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而他心裡沒有一絲疼痛。

「你現在終於放下了心結，可她何其無辜？」孟子璋相信絕塵懂了，一切都是絕塵的夢。

「她…………」絕塵很擔心阮靈嬿。孟子璋抱起她，「她該去屬於她的地方。」他帶走了阮靈嬿，絕塵也從夢境中消失。

『這裡好像斗仙國國宮，我怎麼回到了貝爾菁的家？』阮靈嬿記得她正在接受閻王安排的入夢，「難道夢道的歷練結束了？」孟子璋跳進她的房間，「菁兒。」

「孟子璋。」阮靈嬿的呼喚，孟子璋陌生的表情，「菁兒，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阮靈嬿感受到他生氣了，「說，你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故意接近我？」

「你閻王之子的身份？」阮靈嬿笑了，「一開始是誰先接近誰？」阮靈嬿很不高興，前一刻她還感激他的好，現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根本不會關心她，還敢質疑她的真誠。

「我爹說的沒錯，你一直在利用我，本太子賜你魔法，是讓你這麼玩弄我的嗎？」孟子璋想要殺了她。

『等等，我的魔法是孟子璋給的？那我和貝爾菁是什麼關係？』阮靈嬿想到了一個老套的辦法，「你為什麼要那麼生氣？這麼對我一個失憶的人，真的好嗎？」孟子璋疑惑的表情顯然不相信她。

「你不信去問我爹，我知道你的身份都是聽族人們傳來的消息。」阮靈嬿想到被夜裊帶來之前的生活，她的眼淚就不停得在流，孟子璋見她哭得那麼委屈，「你爹和你的族人為什麼都丟下你？」

「。。。。。。」阮靈嬿，『整個國宮就我和他嗎？』想到這裡就是孟子璋的夢境，那個熟悉的孟子璋才會消失，「原來是這樣。」她閃閃有光的眼神亦如他初見時般迷人，「還不都是因為你。」

孟子璋低下頭，聽到她說，「我爹把我許配給別人，我不願意，他就帶著族人一起冷落我。」和他猜到的差不多，他開心了，「菁兒，我帶你走。」阮靈嬿有些拒絕他的親近，「你能告訴我，我們之間的事嗎？」

孟子璋和貝爾菁是在斗仙國的一片湖中相遇，他說那時候他在湖中洗澡，偶然察覺湖中有個身形活躍的花蛇鬼鬼祟祟地向他靠近，他假裝沒發現待她靠近他身前，一把抓它在手舉起湖面。

「你這種花蛇一看就是個花痴蛇，敢偷看本太子洗澡，看我不扒了你的蛇皮。」孟子璋難道心情好與蛇一逗。當時貝爾菁苦苦修鍊千年，哪能任由他毀於一段，幻化成人形的她迷亂了他的心。

水中女子眼睛眨了眨，主動親上了他的唇，再後來他得知了她的身份，便常常來國宮她的住所見她。

孟子璋說完便看到阮靈嬿在思考，「她在水裡幻化成人，蛻去的蛇皮飄走了，你們…………」阮靈嬿怎麼感覺像是她被他看完了身子？

「是我和你都光著身子洗鴛鴦浴~」孟子璋在她耳邊傾訴，阮靈嬿羞紅了臉。

「想起來了嗎？要不要我繼續說？」就在他的唇快要觸碰到她的脖頸，她消失了。

「是你？」顧倌將她弄出了孟子璋的夢。

「你該到時間進入下一個夢境了。」顧倌送她再次入夢道。

荒涼陰森的路上，很多的鬼魂飄來，她躲在暗處觀看，『是姥姥？』

「你不要怪我們，是你的老頭子要你死，我們拿了錢財只好送你上路。」這些鬼魂向姥姥靠近，想要殺了她。

「你們這些人在我眼裡就是已死的鬼，等我死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很快姥姥被他們兩個人勒住窒息而死，阮靈嬿捂住嘴巴，『姥姥，原來你是被他們害死的，他們說是你的老頭子安排的，姥姥………』

姥姥已成鬼魂，生生掐住他們為自己報了仇，阮靈嬿默默流淚，『姥姥，你總算安心了。』

「我沒安心，我安什麼心？」姥姥飄到她的身後，阮靈嬿驚恐地回頭，「姥姥。」

姥姥心已死，看到再美的人她也沒心情欣賞，「不，你不是人。」

「姥姥，你忘記了嗎？你送了我一籃子的魔花~」阮靈嬿很開心能見到姥姥。姥姥完全不記得她說的話，「少和我套近乎，我老婆子從來沒有見過你。」阮靈嬿看到姥姥變臉了，「你是魂，不，是元神，也不是，你…………」

「姥姥，是我啊~」和鬼套近乎的下場就是找打，姥姥扇了她一個耳光，「姑娘，你覺得我老婆子如三歲的孩童，很好騙是嗎？」被打后阮靈嬿的臉上並沒有傷痕，姥姥覺得她像是那個東西，「神魂。」

「姥姥，我沒有騙你，這是你的夢，如果你不相信，那你為什麼知道神魂？」阮靈嬿也是試探的引導姥姥相信，她沒有忘記如花說的姥姥怎麼可能把魔花送給她的那句話，姥姥或許就是個不輕易信任一個人的姥姥。

姥姥臉色凝重，「他們來了。」阮靈嬿看到很多個凶神惡煞的鬼正向著她和姥姥這邊飄移而來，「姥姥，他們是要欺負我們嗎？」

「嘿嘿哈哈，吼吼哈嘿哈哈哈………」鬼笑聲刺耳，姥姥有些緊張，阮靈嬿攔在姥姥面前，「姥姥，你剛才死了不是這次發生的事，我和你認識的時候，你是很厲害的鬼姥。」

蜂擁而上的鬼們聽到了阮靈嬿的話，仔細打量了這個普通的老太婆，「鬼姥？」一個鬼詢問其他鬼，他們全部嚇跑了。

「謝謝你小姑娘。」姥姥的眼神不再那麼生硬的對待她，「姥姥，你真的肯相信我了。」她開心啊，投入姥姥的懷抱，她再次感動的哭了，「姥姥，姥姥………」姥姥笑了，「傻孩子，你來我夢裡修行，我怎麼會不知道？」

姥姥不愧是鬼佬，演技高到欺騙了她一個未來人，「姥姥，我真的好想你。」

「你是姥姥歷經這麼多世的孤獨換來的一縷陽光，心中的陽光。」阮靈嬿沒想到她在姥姥心中的地位那麼高，僅有的一片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