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受傷了

尖叫聲並不是出自牧戈之口，而是離他不遠的另外一人。

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露出湖面的一對羽翼，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冒出一個人的身影，試探著問道：「四頭領，是你嗎？」

話一出口便感到不妥，剛才那聲音，明顯是個女子。

「找死…」湖中另外一人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羽翼輕輕震動，三柄黑色飛刀呈品字形射來。

匆忙間，牧戈深吸一口氣，全身沉入湖底躲避。

趁這機會，湖中那人背後羽翼包裹全身，自湖水中躍起至岸邊，撿起衣物藏身山洞角落的石頭後面。

牧戈在水下實在憋不住了，才浮出湖面探出腦袋。

周圍寂靜空曠，哪有什麼人影。

「難道是幻覺？」搖了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測，直到此時，才猛然想起溪水旁的腳印，自言自語道：「難道她就是那腳印的主人？」

疑惑之際，暗無光線的山洞角落裡悄無聲息的飛出三柄飛刀，待察覺時，已至眼前。

兩柄射向心臟，一柄射向眉心。

這是打算要命的節奏啊。

來不及多想，雙手護頭沉入湖中。

這次就沒有剛才那麼幸運了，右臂被一柄飛刀劃破，鮮血瞬間染紅湖水。

置身水下仰頭觀察，並未看到湖岸邊有人出現。

一口氣耗盡，不得不浮出湖面。

剛剛探頭，又是三柄飛刀撲面而來。

匆忙吸口氣，再一次躲進湖水裡，心裡納悶，對方到底是何人，非要至他與死地不成？

在強悍的身體，肺活量終究有限，畢竟人類不是兩棲動物，何況牧戈還是個生活在草原上的旱鴨子，很快便忍不住要換氣。

忍著難受在湖底緩慢挪動，換了個地方冒出湖面，一露頭便大喊：「別打…先別打…」

人家那會聽他的，這次更絕，出手便是九柄飛刀。

正面三柄，繞后三柄，還有三柄當空垂直而下。

即便躲進湖水裡，也躲不過頭頂上的三柄飛刀。

牧戈一咬牙，打算硬擋，右臂遮住頭頂，左臂橫與面前，至於後背，只能聽天由命。

黃金臂骨改造的右臂防禦力最強，飛刀僅入體半寸便後繼無力，跌落湖中。

其他地方就比較慘了。

尤其是左臂，舊傷為好，又添新傷，三柄飛刀齊齊插入手臂之中。

射向後背的三刀，勉強轉了轉身體，用全都插在肩膀上。

九刀全中，那人彷彿暫出惡氣，沒繼續攻擊。

牧戈疼的呲牙咧嘴，血水染紅湖水。

看著空曠無人的山洞，大聲喊道：「能不能講道理，別動不動就拿飛刀扎人，要命啊。」

「私窺本姑娘身體，難道不應該取你性命？」聲音自頭頂上響起，牧戈抬頭，這才發現，那人已展開雙翼，懸於半空。

女子黑色獸皮衣衫緊束全身，自下而上望去，身材更加修長，玲瓏有致。

黑紗遮面，看不清表情，但可以猜到她一定很憤怒。

濕漉漉的頭髮偶爾有水珠低落，兩米多長的羽翼緩緩拍動，身體平穩的懸於牧戈頭頂五米之處。

「難怪飛刀的角度刁鑽難纏，原來是從上而下射擊。」看清女子所在的位置，牧戈恍然大悟。

「哼…」女子冷哼，不願理會。

牧戈尷尬的問道：「你是地獄谷四頭領的族人嗎？剛才這一切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找死…」提起剛才的事，女子瞬間變臉，從腰后拔出一柄短刀，自上而下刺向牧戈頭頂。

「咋說翻臉就翻臉呢？」情急之下，牧戈只能伸出右手試圖抓住短刀。

「不許傷他…」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洞頂窟窿處響起。

女子止住俯衝之勢，與牧戈同時抬頭。

雪蓮白衣翩翩從臉盆大小的窟窿里飛身落下，滿臉焦急之色。

「你是何人？」黑衣女子後退，拉開一段距離詢問雪蓮。

「你又是誰？為何傷我妻子？」雪蓮的反問差點氣暈牧戈。

「妻子？」黑衣女子瞪大眼睛，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彷彿很難理解，也很難接受，片刻后才說道：「我叫青羽，四頭領是我哥哥。」

「你為何傷我妻子？他都流血了。」

「他…」羞愧之事青羽難以啟齒，最終沒能說出口，冷哼一聲后對牧戈說道：「剛才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即便殺不了你，我也會用羽刀你在身上刺一萬個窟窿。」

說完，不等牧戈解釋，羽翼揮動向上飛動，待到窟窿口時，收攏翅膀似泥鰍般鑽了出去。

「你傷的重嗎？要不要緊？」雪蓮從空中直接落入湖中，看著牧戈身上的傷口，心疼的眼淚一個勁的淌。

湖水打濕衣衫，柔美的身體若隱若現。

牧戈手臂划動，轉過身子，害羞的說道：「沒事，皮外傷，不礙事。」

「都流血了，疼不疼…」雪蓮幫忙拔出左臂與背後的飛刀，解開腰間掛著的香囊，從中取出片片花瓣貼在傷口上，瞬間止血。

比湖水還清涼的感覺席捲全身，牧戈盡情享受，甚至忘記了羞澀。

許久后，轉頭看到身旁嬌艷欲滴的雪蓮，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聞著味道就找過來了啊。」

牧戈尷尬的撓撓頭髮，感慨道：「果然是臭味傳千里…」

「不是臭味，是你血液的味道。」雪蓮糾正牧戈錯誤的理解，解釋道：「你血液中有讓我很熟悉的味道，聞到這種味道，就知道你流血了，擔心你遇到危險，所以便尋著氣味找了過來。」

「血液的味道…」牧戈好奇的盯著雪蓮，不太能明白她的話。

「對啊，就是血液的味道。」雪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牧戈，心裡就有種很親昵的感覺。

進入地獄谷時，牧戈受傷流血，聞到血液的味道后，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對了，你剛離開石室，老爺爺就來找你，見你不在，給我說等你回來叫你去湖邊找他。」

「湖邊？什麼胡？」

聽到雪蓮說邋遢老頭找過他，暫時將想不明白的問題拋至腦後。

「他沒說，我以為你知道，所以沒多問，對不起，是我太笨了。」雪蓮彷彿做錯事的孩子般低著頭，模樣惹人憐惜。

「這不是你的錯，沒必要道歉，我…那什麼…」牧戈突然感覺，安慰人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轉移話題說道：「湖水好涼啊…」

「我扶你上岸穿衣服。」

「我…我自己能行…」

「我伺候你，你受傷了。」

雪蓮不由分說，扶著他往岸邊前進。

飄在湖中半天，牧戈也累了，只能聽之任之。

雪蓮動作輕盈，身體浮於水中就像是腳踩實地一般，不用遊動也能自由行走，牧戈心中好奇卻也不好詢問。

以前在部族裡，只知道鍛煉肌肉，認為力氣大了實力自然也就強了。

這些天不斷見識到許多新鮮事物，才明白老族長以前說過的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入谷時山洞的機關，淳于彥的強大的毒，背後長有羽翼的人，雪蓮神奇的花瓣還有可以自由飛行的能力，都是他聞所未聞的事情。

心裡突然有想要迫切提升實力的渴望。

牧氏落難，死去的族人大仇未報，老族長音訊全無，牧山大叔生死不明，還有虎妞，不知她此時又在何處。

想要找到失散族人與虎妞，為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就必須讓自己儘快的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