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前塵往事
大殿前廳兩側各又十把黑石鑿刻的椅子，正上方則是高大的黑石王座。
牧戈被眾人強迫坐在黑石王座上，渾身都不自在。
穆澤與其他三位頭領坐在右側的石椅上，左側坐著牧雲牧羽，還有那無處不在的邋遢老頭。
墨鱗狼騎拜見完牧戈後邊各自散去。
大殿前廳空間有限，一千多人呢，哪能全都裝的下。
其他的牧氏族人也都四散而去，這些天他們一直生活在此處，早已熟悉周圍環境。
意外的是，四頭領的妹妹青羽也在大殿前廳，站在哥哥身後低著頭。
本想詢問幾位頭領，為何認定他就是地獄谷的大頭領。
沒來得及張嘴，青羽扭扭捏捏，一臉不情願的走出來跪在殿前，咬著嘴唇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牧戈尷尬的站起，喉嚨里的「不用」兩字還沒說出口。
黑羽拉著臉訓斥妹妹：「大聲點，你這是在賠罪嗎？」
「對不起…」青羽放開嗓門大喊一聲，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這什麼態度，打傷大頭領還有理了不成？」青羽這般態度，黑羽反而更加生氣。
眼看就要動手，牧戈急忙大喊：「你們做什麼。」
幾大步走下王座親自扶起青羽，想幫她擦拭眼淚又覺得不合適，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一場誤會，不用道歉，你…」
不等牧戈說完，青羽掩面跑出大殿。
無奈的垂下手臂，轉移話題問幾位頭領：「你們為何認定我就是大頭領？」
「我來告訴你吧。」邋遢老頭舉著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搶在幾位頭領之前回答。
「你？」聽到邋遢老頭毛遂自薦，幾位頭領也倍感好奇。
老頭沒有直接訴說，而是先問眾人：「你們可知牧羊人一詞的由來？」
見所有人都搖頭，緩緩說道：「牧羊人一詞，是由牧當年親口所說，他視蠻荒諸族皆為羊，唯獨自己是人。」
「您所說的牧，可是蠻神？」聽到牧這個名字，牧戈猛然想起在湖心融合臂骨時見到的畫面，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正是蠻神。」邋遢老頭肯定了點頭，並用奇怪的目光看著牧戈。
「這麼說，這麼說…」牧戈心中有所猜測，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猜的沒錯，蠻神就是你們牧氏先祖。」
簡短的一句話，就像一道悶雷在大殿炸響，所有人都渾身一震。
邋遢老頭沒有給眾人消化的時間，提起葫蘆喝了一大口酒，意味深長的開始訴說前塵往事。
蠻神所生活的時代據此很久遠。
那時天地初開，萬物生靈孕育而生，體質薄弱的人族沒有任何天賦神通，卻因肉質鮮嫩，淪為各種荒獸的口糧。
聰明人開始投靠荒獸，以血誓為盟，共享荒獸神通。
而代價，則是要為血盟荒獸抓捕來更多的人類供其享用。
蠻神全族，都是被人類抓捕，獻給了荒獸。
他痛恨背叛自己種族的人類，認為他們不配為人。
全族慘死，心神悲痛獨坐下荒原七天七夜，觀劍草而悟修鍊之法，一路披荊斬棘，終成大陸最強之人。
荒獸迎來了最黑暗的時代，蠻神團結其餘人族，斬殺荒獸以及投靠荒獸的人類。
無奈之下，荒獸破開界域，引來外域魔神抗很蠻神。
蠻神與魔神率眾在極北荒原鏖戰八十一天。
大戰染紅蠻荒大陸半邊天空。
也正是那一戰，魔神與蠻神雙雙殞命。
蠻荒大陸從此大亂，八大氏族於戰亂中崛起崛起，分庭抗衡。
彼此征戰數百年，各有輸贏，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於是便以天地八方劃定領域，互不干涉，自命八大守護皇族，守護蠻荒大陸。
邋遢老頭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眾人跟聽故事一樣，卻始終不明白，這些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穆澤越聽越糊塗，問邋遢老頭：「您老說的這些和我們也沒關係啊。」
「誰說沒關係了，你忘了牧羊人這名字怎麼來的？」淳于彥一臉嫌棄的反問穆澤。
「你這小子，跟你家先祖一個德行。」邋遢老頭盯著穆澤，彷彿他臉上有花一樣。
穆澤納悶了，眼前老頭這話說的好像認識他先祖一樣。
邋遢老頭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看著穆澤說道：「蠻神有兩大隨從，一名叫穆，一名叫沐，他們的名字都是蠻神親賜。」
「這不都一樣嗎，大家都叫穆。」穆澤疑惑的撓頭，顯然分不清三個字之間的區別。
「傻子…」邋遢老頭瞪了一眼穆澤，反問道：「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牧氏族人都跟你一個姓吧。」
「難道不是嗎？」穆澤理所當然的回答。
「當然不是，牧氏族人的姓是牧羊人的牧，其意為主，放牧天下，而你的姓氏穆字，則為庶之意，牧之下，次之。」
「哦…哦…」穆澤似懂非懂的點頭，看他迷茫的眼神，應該還是沒明白其中的含義。
思考片刻后猛拍大腿，指著邋遢老頭說道：「我明白了，你就是蠻神另外一個隨從的傳人。」
大殿中沒人說話，都在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所有人早就想到了這點，若邋遢老頭不的蠻神隨從的傳人，又怎會知道這麼多。
邋遢老頭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猜錯了。」
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可老頭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對眾人說了句：「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聊，我出去走走。」
聽老頭說了一大堆，牧戈依然沒明白，為什麼大家認定他是大頭領。
對著幾位頭領再次問道：「我還是沒明白，你們為何認定我就是大頭領。」
穆澤直接解釋道：「牧羊人先輩曾留有遺訓，融合靈泉聖物者，便是地獄谷之主，也就是大頭領，而且，融合靈泉聖物，墨鱗狼王也會認其為主。」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這老頭，搶著解釋卻說了一堆屁話。」牧戈嘴上雖然抱怨，但是心中卻不這麼想。
邋遢老頭一番話，顯然是說給他一人聽的。
湖心融合臂骨時，他親眼見到了蠻神，也是在那時才知道，自己是蠻神傳人。
雖然不清楚邋遢老頭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可他剛才一番話，也是在從側面解釋，地獄谷和蠻神之間的關係。
既然他的蠻神傳人，而牧羊人一詞也是出自蠻神之口。
豈不是說，這地方本來就是屬於蠻神的？
那他身為蠻神傳人，自然也就是這裡的主人，所有人尊稱他為大頭領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