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勾結
木西站在月下等了許久,等到白日初升,終於一個婀娜的女子身影悄然地映入了他的眼帘,但是他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甚至絲絲無情從他的眼底滲透出來。
阿左走進看清楚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臉不可抑制地紅了起來,像極了一個看見自己情郎的女孩子。
「大人,您吩咐叫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好了。」
「我從來沒有吩咐你,做過任何事情。」木西冷淡地說道,他緩緩地側過身子,將半邊臉對著阿左,「你的膽子倒是很大啊。」
阿左見木西臉色沒有不虞,便繼續說道,「大人找到我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大人想要我做什麼,無非就是想要攪渾這一趟不算是清澈的水,我自然是願意的。」
木西再一次側過身子,這一次直面面對著阿左,阿左即使再有準備還是被木西的眼睛給驚艷到了,她最喜歡木西的眼睛了,深邃像是一汪寒潭,叫人覺得深不可測,可是卻又叫人有探查的慾望。
她壓下自己的心中的情緒,直直地看著木西,「大人,您覺得我說的可對?」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可是這話阿左斷然是說不出口的,現在時機不對,哪怕木西和她之間心知肚明,只要未曾挑明,自己就還有機會。「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是大人可否許諾我一個願望,我保證這個願望不會叫大人做不到。」
「可以。」木西淡淡地說道,他甚至都不想問阿左的願望到底是關於什麼的。
許諾願望這種事情,虛無縹緲,即便是答應了,那也得看答應的人是什麼人才好,重情重義者,有心有肺者,智人庸人者。
可惜了,他都不是。
阿左沒有貪戀跟木西在一起的時光,除了那赤裸裸的眼神,阿左表現的都像是一個正常的下屬一般。
待阿左走後,木西才將目光放在阿左剛剛站立的地方,剛剛阿左的眼神叫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死人。
當初也是這般赤裸裸的眼神,毫不掩飾地告訴自己她的慾望,或許是因為她的身份,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是曾經的妻。
木念卿的娘。
阿左走後沒有多久,木西又迎來了他的下一位客人。
婁治的傷還沒有全好,但是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耽誤不得了,所以他趕緊來找木西商量對策,但是看著木西的態度,他似乎並不歡迎自己,他看著木西未曾轉過的身子,忍不住冷笑道,「怎麼,現在刑罰堂的人也開始懼怕起蕭素他們了嗎?」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叫我青雲庄來此送死?」
「送死?」木西笑了笑,「就連青雲庄的莊主都打不過蕭素嗎?那丫頭除了蠻橫一點,腦子清醒一點,也就沒有半點可取之處了,連這個都打不過嗎?」
突然他話鋒一轉,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婁治,「那麼青雲庄想要分一羹的心怕是要泡湯了吧。嗯?」
婁治被木西說中了心思,臉色不好,「呵,既然你不願意幫忙,就不該報那些消息給我。」
「你青雲庄的大弟子死在了蕭素等人的手中,你難道不該來報仇嗎?即使分不到羹,連個名聲都不想要了嗎?」
提起婁如青,婁治的面色一白,旁人不知道婁如青在青雲庄到底是個什麼地位,但是他這個做莊主的卻是最清楚不過了,婁如青在青雲庄的時候,自己除了閉關就是閉關,因為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自從幾年前起,自己便再也沒有做過青雲庄的主。
那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現在他死了,難道不好嗎?
在婁治的心裡,覺得婁如青死的好,死得妙,甚至他都想要感謝感謝殺死婁如青的那個人,可是自己偏偏又打著為了婁如青報仇的名義在這裡,屬實有些令人反胃。
更何況,他好像是在面前的木西身上看出了婁如青的影子,甚至說,這個人比婁如青還要威脅。
婁治現在有些後悔來找木西理論了,「我青雲庄一向是與世無爭,婁如青死在外面,說不定就是他自己結交了仇家,我們青雲庄原本不該管。」
「哦?那麼莊主就是要臨陣脫逃了?」木西直勾勾地看著婁治,輕笑出聲,「莊主可知道臨陣脫逃者,是個什麼下場嗎?」
明明是比木西活的要老的婁治,現在在木西面前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甚至他隱隱有發抖的痕迹。
木西輕蔑一笑,「既然沒有那個膽子,就不要想有那個膽子才能做得事情,好好幫你的大弟子報仇才是正事,如果叫我知道了,你居然不盡做莊主的義務,你猜一猜,我會怎麼做?」
婁治額頭上的汗水一流地流了下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這人最不喜歡一句話說第二遍,你要記得,你要做的是什麼。不該做的是什麼。」
「我不是不想給青兒報仇,只是蕭素身邊有一個內力深不可測的男子,他一直出手幫助蕭素,我是力不從心,不知道長老可否能幫我一幫,如果能幫我一忙,以後青雲庄欠長老一個許諾。」
婁治雖然慫氣,但是腦子卻轉的飛快,如今他們青雲庄就像是弦上箭不得不發,與其這般,還不如想辦法將自己的小命抱住。
木西也明白婁治說這話的意思,的確南宮誠在蕭素身邊是一個很大的麻煩,他倒是不介意出手將這個麻煩暫且除去。
所以這一次婁治和木西達成了協議。
南宮誠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而自己的小命也的確不保。
他此時此刻正在摟著蕭素,看著蕭素的睡顏,心下一陣滿足,若是以後一直能如此就好了,他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了,平和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此生的願望。
他將懷中的蕭素平放在床上,自己則是全無睡意,披上了外袍便走到了院子里去,此刻旭日東升,又是新的一天,可是不知道怎麼地,南宮誠心頭突然湧上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敏銳地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襲來,他剛要轉身,就又感受到前胸處似是有掌風到達,他一把將外袍卸下,將面前的人打落,這才專心對付後面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