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聖靈
那兩個人，正是當時站在林慕冬身旁，一人一刀殺死林慕冬的兩個副隊長。
「你看什麼呢？」潤芝站到我身邊問。
「林慕冬死了，你知道嗎？」我說著，目光一直盯在那兩個黑衣人身上。
「林慕冬死了？怎麼死的？」潤芝詫異的問。
「看到那兩個人了嗎？不要盯著看，會被他們發現的。」我提醒說。
「看到了，兩人好像很厲害，別人都給他們讓路呢！」潤芝很小孩的說。
「就是他們兩人殺了林慕冬……你現在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嫁給林鳳初。」我說著，見他們朝著這邊走來，便趕忙轉過身去，不想跟他們留下自己的樣貌。
「虎隊長！」
剛轉過身，便看到付驕陽沖著我身後打招呼。
「呵……」那虎隊輕輕的哼了一聲，顯然並沒有把付驕陽看在眼裡，「你都是林長老的得意弟子了，還過來走形式的報名？」
「虎隊過獎了，林長老要求嚴格，我家雖然是林宗閣的外姓成員，但是我作為醫藥宗新進弟子，必須要從第一步開始。對了，聽說您最近榮盛東廠小分隊的隊長，恭喜恭喜啊！」付驕陽捧手說。
「得了，要不是高強隊長太自負，也不至於會丟了命。哼……竟然被林慕冬用九龍絲纏死了！唉，都是命啊……好了，我還要去找我們大隊長說事兒，就不陪你嘮嗑了。」那虎隊說著，便跟我擦肩而過。
「高強竟然死了？九龍絲果然厲害……」付驕陽自言自語的說。
「小林！」潤芝拉住我的手，一臉緊張的說：「剛才那兩個人殺氣好重！就是他們殺死的林慕冬嗎？他們會不會殺我？爺爺說現在有一批人正在找真女之體呢！」
「那你還敢來林宗閣？」我微笑著反問。
「爺爺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還說……還說那個要讓我，讓我……」她說著，忽然一臉不好意思的說不下去了。
「真體之光！」付驕陽忽然指著前方說。
我趕忙看過去，便見季爺爺急匆匆的往這裡走來，手裡的壽仗也不用了，抬起來顧不得一瘸一拐的身子就往這兒跑。
「你爺爺來了！」我趕緊肘了一下潤芝。
「快跑！」潤芝說著，拉起我的胳膊就跑！
「你倆跑什麼啊？」付驕陽在身後追。
季爺爺見我們跑，自然也追！
跑出廣場，來到街道上，潤芝回頭看到季爺爺還在追的時候，拉著我直接鑽進了綠化帶！
可是付驕陽八成有潔癖，看到綠化帶里有些垃圾，站外面就是不進來。
「你進來啊！！」潤芝焦急的喊著。
「你出來！」季爺爺非常生氣的站在外面喊到。
「我不出去！我是小林的老婆，我要跟他走！」潤芝躲在身後說。
「你們……你們兩個女人……你，你你你！你簡直就是要氣死我啊你！」季爺爺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你是真體……」付驕陽盯著他頭上的圓圓的光暈，輕聲說。
彷彿，真體是非常尊重的代表。
「對啊！我就是真體，幹啥？」季爺爺瞪了他一眼。
「哦，我一直都只是聽說，從來沒見過，今日一見，真是…真是榮幸……」付驕陽有些結巴的說。
看來真體之人，當真是非常稀少！
「潤芝，聽話！我已經幫你聯繫了那個天才，今晚你們就入洞房！只要你入洞房了，你頭上就會釋放出真體之光！林宗閣的人，見到你是真體之人，必然會重用你！你聽話行不行啊！？」季爺爺說著，就要踏進綠化帶里來。
「我不嫁給那個人！我見過照片，跟個女人似的！比女人還女人！我不要！你打死我我也不跟那種男人上床！」潤芝死死的攥著我說。
上床？
對啊……
想要散發出真體之光，必須要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才行，這季爺爺為了讓潤芝散發出真體之光，竟然要逼著潤芝跟那人同床？
「那人是真正的天才！你爺爺這輩子見過很多厲害的人物，但是，像那種程度的人物，我到現在為止就見過那一個人！他以後，絕對是林宗閣的強勢人物，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林宗閣的聖主呢！」
「季爺爺，您這話可是大不敬呢……」付驕陽在旁邊輕聲提醒說。
「不敬你個頭啊！老子現在身無分文了，你讓林天霸來滅了我就是了！殺這個殺那個！讓他有本事殺了我啊！他有那本事嗎？！」季爺爺叫囂說。
「呵呵……誰不知道你們真體之人殺不死啊……不過，您，您是要注意下影響的，這裡可是林宗閣的大門口呢。」付驕陽一臉尷尬的說。
季爺爺一聽，那眼睛瞪的更厲害了，吹鬍子瞪眼的罵道：「你哪兒來的小白臉啊？我教育我自家孫女管你屁事，滾一邊兒去！看著挺好一小青年，張口閉口的聖主，林天霸是你爹啊？舔的也太急了吧！」
付驕陽並不清楚季爺爺的憤恨源自何處。
但是，我知道季爺爺這幾日肯定是遇到了相當多的麻煩。畢竟，林慕冬都死了，肯定還有他們其他的朋友喪命。
「潤芝！聽話，我約了那家人今晚吃飯了！你快出來，這都快天黑了，咱們趕緊的啊！」季爺爺又喊到。
「爺爺，我跟小林是夫妻，剛才我們已經登記考試了，你看！這是我們的准考證！」潤芝晃著手中的准考證說。
「你們！你們太大膽啦！！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林宗閣啊！你們若是暴露，會遭受嚴懲的！！」季爺爺很是擔心的直接跨進綠化帶中，拿著拐棍沖我說：「你閃開！你給我閃開！」
「季爺爺，我們可是法律上認同的夫妻關係……」我說。
「那是假的！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女人！！」季爺爺氣的那滿臉通紅，在他眼中，我彷彿就是那罪大惡極的人，「你不閃開，我打死你！」
話畢，揮動拐棍就打！
我一把攥住拐棍，「季爺爺，我說過，我會保護好潤芝的！」
「來人！！」季爺爺大喊一聲。
身後那四五名保鏢瞬間沖了上來！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保護潤芝！你們把潤芝給我抓過來！」季爺爺大聲喝道！
「不要！！」潤芝立刻擋在了我的身前。
潤芝見過我打架，那三個人都打不過，更不用說現在這五個人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現在實力已經大大增強，跟他們五人對戰，也絲毫不會落入下風。
「潤芝，你讓開……」我輕聲說著，便要向前。
「是誰在我們林宗閣的地盤鬧事啊！？」一個鏗鏘之聲傳來。
付驕陽看過去之後，立刻跑上前去抱拳說：「見過東廠雷公！」
雷公？
東廠？
剛才在門口的時候，聽到付驕陽說那個虎隊，就是東廠的一個小分隊的隊長。
而這個雷公，就是東廠的老大嗎？專門負責殺人的？
「那人模樣好凶啊……」潤芝湊到我耳邊說。
雷公的模樣確實駭人。臉上布滿傷疤，最深的那一道從左額直接劃到了右腮。加之他膚色黝黑，又留著絡腮鬍。跟人的感覺就像是個閻王似的。
而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季爺爺聽到雷公的聲音之後，也忽然的安靜了下來。
「你父親最近可好？」雷公問付驕陽。
「家父安康，謝雷公挂念。」付驕陽很是禮貌的又半鞠躬。
「嗯……」雷公輕應一聲，轉身走到綠化帶旁，看著季爺爺說：「季老頭？你這身子很硬朗嘛……今兒怎麼跑到我們林宗閣大門口鬧事了啊？」
季爺爺背身以對，聽到雷公的話，五官都彆扭的來回擠弄，最後，「哎呀」一聲，轉過身說：「雷公啊！我這是跟我孫女說話呢！也沒挨著你們林宗閣的事兒啊！你有點兒多管閑事了吧？」
「你這臭脾氣當真是一點兒沒改啊……」雷公微笑著說，那笑里明顯是藏著「刀」的，眼神里都透著不屑。
「雷子，想當年我們陸家對你也不錯，如今你卻想著將我們陸家趕出天京，未免也太狠了點兒吧？」
「瞧你這上門女婿說的……我對你們那陸家已經網開一面了，趕出去總比死了好吧？知道現在你們那檔子所謂的原聖主的親信死了多少了嗎？呵……聰明點兒就識時務一些。行了，我今天就當做沒見到你，趕緊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還不走！？」季爺爺回頭冷瞪了潤芝一眼。
「我不走！我不去！我跟小林走！」潤芝很固執的說。
「你……」季爺爺想說什麼，但是礙於雷公在這裡又不敢說，最後冷盯我一眼說：「……行了，你倆一起跟我走！」
潤芝轉頭問我：「你去嗎？」
我看了不遠處的雷公一眼，知道他不好惹，便跟著一起去了。
……
車上。
季爺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句話都沒說。
整張臉都慘白慘白的。
我知道，他是被雷公的話刺激到了。想來，一定是死了不少同伴。但是，想到生父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親信，便也覺得心暖。
「鈴鈴鈴」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房老大，好久沒聯繫了啊。」他接起來，故作開心的說。
可能因為他耳朵不好，所以，只能打開免提說話，那人的聲音當即傳了過來：「老季啊……你現在還能笑的出來嗎？」
那蒼老的聲音，一聽就是病入膏肓的聲音。
「老房，你怎麼了？」
「你說呢……難道你最近的日子好過？我聽說漢東的林慕冬死了，那可是林秋生的兒子啊……林天霸，真狠！咳咳咳咳！」
「我也聽說了！我們現在無路可走了，不妥協就得死啊！我現在都被逼的讓自己孫女去林宗閣躲避了！」季爺爺很是痛心的說。
「唉，我命不久矣，只是唯有一個心愿就是見聖子一面，看來，開來我是等不到了……」老房拖著病音說。
「還聖子？二十年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聖子的任何消息！他們八成已經被林天霸殺死了！」
「不……聖子絕對沒有死！如果他死了，林天霸肯定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老季啊……我知道你是個上門女婿，也是個殺不死的真體之身，所以，我有件事要拜託給你。」
「什麼事？你不會是知道聖靈的消息了吧！？」季爺爺一臉驚的問。
「對……林天霸一直在尋找聖靈。當初我在林宗閣看管聖物，那夜知道林天霸行動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將聖靈轉給別人帶出了林宗閣！而後，跑回草舍睡覺。當晚聖靈丟失，林天霸勃然大怒，殺了聖物閣二十一條人命，唯有我們幾個在草舍睡覺的人沒有被牽扯進去……」
「聖靈現在在哪兒？」
「在我腹內……記住，等我死後，我會肉身下葬。到時，你若知道了聖子的下落，就帶他到我墳前，掘墳取聖靈！咳咳！咳咳咳咳！咳……啊…呼……」
「老房！！老房！？！」季爺爺大喊著，可是對面卻沒了聲息。
「媽的！！」季爺爺狠狠的攥著手機，那老眼之中，卻已滿是淚水。
「爺爺……」潤芝探過身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爺爺您別哭。」
「都死了…他們都死了……二十年了，我們都老成這樣了，那林天霸卻還是心狠的下手了……所有的精品都在林宗閣之內，這會就是聖子回來了，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是林秋生治好了聖子的病，那他也只是個凡胎而已，他怎能駕馭那強大的聖靈？」
「爺爺……什麼是聖靈？」潤芝安靜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