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容楓歸來
南汐諾難產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太子府,夜染澈聽到靳松的稟告,臉色明顯都變了,胸口的悶疼,讓他覺得煩躁又不安。
「你是說,雲世子妃難產是夜沫櫻害的?」
「是,聽說,是沫櫻郡主想要殺雲世子妃,具體原因我還不清楚,我只看到雲世子抱著渾身是血的雲世子妃離開定北王府,那雲世子妃的胸口上還插著一枚金簪。」
靳松當時看到的時候,還十分震驚呢,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沫櫻郡主可是雲世子妃的表妹,她們感情一向不錯,沫櫻郡主怎麼也不會想害雲世子妃。
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可那雲世子妃渾身是血,現在又難產,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你將池塘種的幽香綺羅花送到夜王府。」
夜染澈聞到一股奇香,就想起來南汐諾說過的話,她說過這幽香綺羅花是靈藥仙品,或許對她有用。
「是,屬下這就去。」
靳松一聽,立即就去了池塘采幽香綺羅花,這花還是雲世子妃種在這裡的,果真如她所說,這花一開,整座太子府都籠罩在一股奇異的清香中,沁人心扉。
幽香綺羅花這樣的絕品良藥一定能對雲世子妃有所幫助!
定北王府,嵐世子一直在安慰失控的夜沫櫻,她整個人都十分慌張害怕,嘴裡一直喃喃自語,說她害了南汐諾,嵐世子怎麼勸她,她都一副神經兮兮的。
上官翎也是無法,只好將她打暈,讓她好好地睡一覺,嵐世子也沒有說什麼,他現在整個人都是亂的。
雖然夜沫櫻是被人利用,可看到南汐諾那一身的血,他心裡就十分難受,還很愧疚,終歸是他的妹妹害了她。
「嵐世子,雲世子不是不講理的人,沫櫻也是被人利用才會傷害雲世子妃,雲世子他是不會怪罪你們的。」
上官翎見嵐世子精神疲倦,又看著昏睡的夜沫櫻,腦海里還浮現出渾身是血的南汐諾,他自己也淡定不起來了。
他知道曦寧郡主在雲世子心裡的地位,若是曦寧郡主真有什麼不測,那雲世子……
「他是不會怪罪我們,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們,尤其是曦寧表妹,我看到她渾身都是血,我真的很害怕!要不是沫櫻,她也不會……」
「是我們害了她!」
「嵐世子!!」
上官翎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想到什麼,他神色凝重,「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雖然抓到了百草堂的老闆,可人家分明是自動送上門來的!而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引開我們,利用沫櫻傷害雲世子妃!」
「所以,我們現在得找出罪魁禍首,替雲世子妃和沫櫻報仇!而且,對方已經傷害了雲世子妃,雲世子現在一顆心都在雲世子妃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所以,這個時候,我們更加不能亂!」
嵐世子苦笑,勉強點點頭,心裡苦澀得很,「是啊!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只是,曦寧表妹留了那麼多血,真的沒事嗎?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嗎?」
「如果不能的話,我又該怎麼辦?我該怎麼面對雲世子?我和沫櫻該怎麼面對曦寧表妹?」
見嵐世子神色悲痛,上官翎皺眉,如今雲世子妃生死不明,夜沫櫻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嵐世子已經陷入自責之中。
這情況很是不妙啊!
夜王府
「啊啊!!」
「疼!我好疼!」
「我的孩子!!」
「凌珏,你得救我們的孩子!」
南汐諾的血流雖然止住了,可宮口一直不開,難產無法生出孩子來,疼得麻木的她,已經精疲力盡,見雲世子用內力護著她,她艱難地握緊他的手,搖搖頭。
「不,我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不要白費力氣,凌珏,我好像不行了,……」
「傻瓜,怎麼會呢?還有我在呢,你怎麼會有事呢。」
雲世子輕輕撫摸南汐諾慘白的小臉,溫和地說著,「別擔心,有我在,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產婆也是滿頭大汗,正想盡各種辦法讓南汐諾宮口開全,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可以現在南汐諾的身體來看,想要做到十分艱難。
南汐諾忍著疼,伸手撫摸雲世子的臉,眼淚酸酸地滑過臉頰,勉強讓自己疼得扭曲的臉露出一抹微笑。
「凌珏,我真的好像不行了,我……」
見雲世子想要說什麼,南汐諾的食指捂住他的唇瓣,她搖搖頭,極度不捨得說,「我好想陪你一生一世,永遠都不離開你,可是,我真的不行了,凌珏,如果,我真的離開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啊!」
忽然下/體傳來撕裂的疼,讓南汐諾忍不住大叫,雲世子心疼慌張地抱著她,親吻她的手指,「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一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凌珏,我好不捨得你,雖然陪伴你的日子很短暫,可我真的知足了,能夠遇見你,喜歡你,還成為了你的夫人,我真的覺得好幸福!」
「如果有來世,我還要喜歡你,做你的夫人!」
「不,我不要來世,我只要你現在平安!」
「諾兒,你再堅持一下,時雨的毒馬上就解了,他馬上就能救你了,你再堅持一下。」
雲世子緊緊抱著南汐諾,聽著她的話,眼睛竟然濕潤了,從未流淚的人,眼角竟然有淚花。
南汐諾也看到了雲世子眼睛的淚花,心猛地一疼,「不要,你可是嫡仙,怎麼能落淚,不要,凌珏,不要為我哭,……」
話還沒有說完,南汐諾的手卻慢慢地落下,眼睛也一點點地閉上,直至沒有知覺。
「不,諾兒,諾兒!!」
「諾兒,你醒醒,諾兒!」
見南汐諾昏迷不醒,雲世子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痛,好像被人活生生割下了塊。
穩婆見南汐諾昏迷,她們眼前一黑,暗叫不好,惶恐地跪在地上。
「世子妃這個樣子,恐怕是,恐怕是……」
雲世子沒有聽見穩婆的話,他看見水幻月一直閃個不停,眼眸閃過一抹殺氣,低沉的氣場瀰漫整個耳房。
碧綠的笛子被一股內力驅動,漂浮在空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照耀在南汐諾的身體上。
「諾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等等!」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只見一位青衣錦袍公子走進來,「你用這個方法救她,你可知道你自己的內力會喪失,還會被氣血攻心!」
「是你!」
「容公子!」
不錯,走來的人正是無憂谷的大公子,南宮汐諾的大師兄,容楓。
「小師妹若知道,你用你自己的命換她的命,那她該會有多傷心。」
「放心吧,我能救她,只是外面的那些尾巴,很是麻煩。」
話還未落地,容楓手裡的四根金針已經落在了南汐諾的額頭上,他清逸的目光落在南汐諾身上,眉角微挑,喂她吃下一粒藥丸,只見南汐諾睫毛動了動。
見狀,雲世子沉下去的心,又寧靜了幾分,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神色凝重,眼眸的殺意濃郁,隨即看向南汐諾時,目光柔和。
見容楓正在替南汐諾醫治,雲世子神色複雜地說,「諾兒,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小師妹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容楓見雲世子出去,他溫和的目光看向南汐諾時,閃過一絲凝重,隨即取出金針,為她醫治。
屋外來了四位蒙面人,一個手拿鼓,一個手持劍,一位抱著琴,一位打著傘。他們正與侍衛交手。
雖然他們只有四個人,可與那麼多侍衛交起手來,一點沒有佔下風,反而遊刃有餘。
他們招式古怪,尤其是他們的武器,那鼓發出的聲音讓人頭疼欲裂,眼前總是出現幻覺。不過,雲世子訓練出來的隱衛也不是泛泛之輩,並沒有受鼓太大的影響。
那抱著琴的人,並沒有撥動琴弦,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耳房上,即使這樣,他單手作戰,也未傷分毫。
忽然一陣冷風襲來,強大的氣場讓在場的人都後退了幾步,只見白衣公子從天飛來。
這人不就是雲世子嗎?
「幾位朋友遠道而來,怎麼二話不說就大打出手呢?不如把話說清楚,再打也不遲啊!」
雲世子云淡風輕的聲音傳來,明明這麼平靜的語氣,卻讓人聽到了殺意,背後陣陣發寒。
那四人見雲世子出來,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有些猶豫,那持鼓的男子剛想上前,只見抱琴的男子對他輕輕搖頭,隨即他就上前一步說。語氣輕緩,沒有一絲情緒,讓人聽不出他的意思。
「雲世子威名遠揚,在下一直想拜訪來著,只是今日事出有因,只能硬闖,帶走我們的天女。」
「哦?你們的天女?不知道閣下所說的天女指的是?」
雲世子神色依舊冷淡,語氣雖然低沉漠霜,可也透著一絲絲的慍怒。
「自然就是雪霽國的曦寧郡主,雲世子,你的世子妃。」
「本世子的世子妃?是你們的天女?」
「雲世子又何必假裝聽不懂?據我所知,雲世子妃手裡有我們月神族的聖物,水幻月吧?」那抱著琴的男子聲音依舊,視線往耳房的方向望去。
「那又如何?」雲世子不緊不慢地說,語氣有一抹嘲諷。
「既然是我們的天女,自然得回我們的月神族去。畢竟,那裡才是她的家。」
「呵呵呵--」
雲世子大笑一聲,看著他們深沉的目光一凝,勾唇冷笑,「那你覺得,我夜凌珏的夫人,你們真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