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驚天秘密之碳基實驗
出了派出所天已經黑了。正是農曆六月底,沒有光污染的黑夜,才發現原來穹蒼之上會有那麼多星星泛著賊光,這其中一顆或者數顆正在盯著我們。
忞珹和蘇迪重新回到車上,細想這剛剛發生的一切,越發覺得恐懼。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倆遭遇,更沒有人會相信外星人之類的鬼話,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
「接下來怎麼辦?李博士?」蘇迪有些埋怨。
「如果就此放棄,那潛意識的苦惱和一雙眼睛時刻盯我們的恐懼會伴隨我們一生!與其痛苦一生不如今天就弄個明白。」
「好一個山東大漢!走起!」這正是蘇迪想要的。
蘇迪一腳油門,原路返回屋樓崮。
「到了,不過你有計劃嗎?我們倆如何進入山體內?挖掘機,還是*?或者李博士天生會土遁之術?還有咱倆已經超過12個小時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即便做鬼也不能餓著肚子呀!」蘇迪說的不無道理,這偌大的山,不藉助工具如何能進去。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貧!我沒有計劃只是來試試運氣。我也有些餓,要不照舊隨便湊合一下吧。」
二位把車裡預留的糧食倒騰了一遍,能吃的通通下了肚,忞珹依舊吃的少,他看起來焦慮的厲害,蘇迪卻顯得就像一次旅行而已。
「我這輩子最討厭蚊子了,帶了那麼多登山設備卻唯獨忘帶驅蚊露,咱倆今夜就喂蚊子吧。」蘇迪一邊收拾登山用物一邊驅趕蚊蟲。
「還有我們試試運氣有沒有方向,不會咱倆漫無目的的登山吧?」
「在屋樓崮頂東側有一捨身崖,懸崖高百餘米,我們在東側看到過。捨身崖中間有一洞穴,相傳有人在洞中發現石凳石桌等,被稱為仙人洞。我們先登頂,而後降到仙人洞中。」
「這可是夜間,索降太危險了。不過書生都敢,我這粗人,更不在乎了。」蘇迪無時無刻的在為忞珹打氣。
屋樓崮雖為當地名山,但未經開發,上山的路只有長年累月遊客踩出來的小道,間或有幾段早年間的石階,估計也是解放前,為山頂廟宇而修,如今廟宇以及舍利塔只剩下遺迹,和一個深深的地宮。據說舍利塔向東能遠望東海,向西能一覽莒城全貌,故舍利塔也被稱為望海樓。
元朝末年,一雲遊僧人釋曇靜,清晨路過此地,忽見山頂佛光衝天,便立誓在山頂立寺供佛。歷經數載化緣,屋樓崮頂立起一座規模不大的寺院,名為:佛光寺。佛光寺屋宇規模並不出奇,但唯獨修一七層寶塔,立於屋樓崮頂,遠遠望去甚為壯觀。
相傳塔內供奉高僧舍利。引來方圓百里善男信女虔誠供佛。佛光寺興盛數百載,但規模從未擴建。民國時期戰亂頻頻,加之日寇入侵,佛光寺僧眾紛紛逃離,寺廟日漸衰敗。六七十年代,某些特殊原因,附近村民便拆了廟宇和寶塔,把磚石運回家蓋了豬舍之類。康熙年間莒地發生一次有記載以來震級最大的地震,寶塔並未倒塌,卻因一群憤怒的群眾毀於頃刻。
夜間視野受阻,二位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爬到屋樓崮頂。崮頂清風徐徐,涼快了許多。崮頂平台之上,除了古廟宇的殘垣已無他物,因是石頭平台,也未見大型喬木,幾簇野草或小型灌木點綴在岩石縫裡。蟈蟈像是奏著送君曲,從爬山開始到登上山頂就沒停過,如今安靜下來,這聲音越發的清脆。間或有幾聲「卡卡」夜鶯鳴叫,或者令人寒顫「咕咕」貓頭鷹叫。
「累了,要不先歇一會。」蘇迪找到一塊自認為乾淨的地方癱坐下。
「你說是哪顆星的文明在盯著我們倆,我這手電筒的燈光會不暫時晃瞎他們的眼睛?」蘇迪擺弄著手電筒,照向漆黑的夜空,自嘲道。
「童年夏天,也就是這個時候,暑假一般都被父母打發回老家,爺爺奶奶吃完晚飯都會帶著涼席在麥場上與鄰居閑聊納涼,當時我特喜歡這份悠閑,仰面躺在涼席上,聽著老人講過無數遍的牛郎織女,看著當空的銀河與被給予太多情感的天鷹座和織女座。不過現在看來我總感覺到涼意,甚至是恐懼。每一顆星都是眼睛,一直盯著我們。」
任何事物當你擺脫對他的一無所知時,所有的幻想也就消失了,所有的美好可能也就消失了。有時候無知便是快樂。
忞珹和蘇迪休息片刻,便準備索降,因為不知道洞穴具體位置,只能先從捨身崖中部開始下降,用無人機藉助手電筒燈管觀察找到洞穴。忞珹「全副武裝」后先下,蘇迪則在崖頂隨時準備應對突髮狀況以及操控無人機尋找洞穴。第一次索降,無任何收穫。
第二次,往南移動二十米,當忞珹下降到距離崖頂60米左右時,蘇迪通過手機呼叫到:「忞珹注意你左下方有一個黑色洞口,注意!」在忞珹左下方確實有一個直徑1.5米左右的洞口,忞珹先把自己降到與洞口平行位置,然後慢慢攀岩過去。
洞並不深,也就七八米深的樣子。忞珹用手電筒快速的掃視洞內,除了石頭桌子和凳子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蘇迪你也降下來吧,這可能就是仙人洞。」
十多分鐘蘇迪也降到洞中。二位在洞的盡頭停下,仔細觀察,洞壁以及石桌石凳。洞穴人工開鑿痕迹明顯,
「你說這會是哪位古人閑來無事,在此鑿洞而居?」
「這工程量及難度一個人無法完成。」忞珹應和著。
「我看這洞穴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能又要白費力氣了。」蘇迪說罷直接坐到石凳上。可就這時,一道強光從石凳底部射出,照亮了整個洞穴,蘇迪受到驚嚇,想起身離開石凳,可身體如同被死死黏在石凳之上,無法起身。
「忞珹救我!」
忞珹伸手抓住了蘇迪的手臂,可已無濟於事,蘇迪的身軀迅速變得越來越透明,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光束也隨之消失。除了那句「忞珹救我。」蘇迪沒來得及說第二句。
忞珹驚慌萬分,但又按捺不住激動,畢竟離解密又進了一步。石凳應該就是傳送裝置。一旦坐上石凳肯定也會和蘇迪一樣瞬間消失,去到另外一個地方解開縈繞已久的謎。不過一旦過去卻無法回來,就失去了現在的一切,和死亡又有什麼區別。忞珹雖然早已下定決心會坐上石凳緊隨蘇迪過去。
他此時所有的情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懷念親朋以及二十多年來的經歷:還沒來及孝敬父母長輩;有些人還沒來及感謝;項目還沒進行中期彙報;還有念念不忘的桔子……
忞珹眼角流出不捨得淚水,他抬起頭盡量不讓自己更狼狽。相信這淚水只能在生死離別時才能看到。
他掏出紙筆在紙上寫到:2039年8月17日22點29分,蘇迪、李忞珹通過石凳去了另一個未知世界。如果真的回不來或許會後來通過紙條人去解救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