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萬事開頭都挺難

曾浩盤算道，鄢家鎮暫時不能去，這是個大鎮，要是看見貨物走俏，肯定等不了3次，過幾天就有同款出來，想了想青石鎮也不能去，還是去最小的盤龍鎮，這個鎮最小，本來自己的貨也少，搞不好一天就會清完，也不會搞出什麼風浪，搞不好還能因為市場小，關注度低，為自己爭取一次銷售時間。決定就去盤龍鎮，睡前好好想了下。

第二天6點左右起床，拿上袋子綁在車子後面就摸著麻麻亮的天出發，7點前後來到盤龍鎮，以前因為這個鎮子太小沒怎麼來過，推著車子場頭場尾來回走了一遍。鎮子只有一條街，發現從場頭算起，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有條岔路，旁邊正好有個茶館。待7點半左右，茶館開門。

曾浩便上前問到：「大叔，早上好，麻煩你個事。」

見曾浩推著車子，大叔笑道：「喲還挺早的嘛！怎麼要在門口擺攤？一天兩塊，垃圾自己到時候大概收拾下，剩下的我自己清理。」

小鎮一般逢場只有半天時間，其實說半天都算好的，早上老百姓起床吃了飯在8點左右，再走到市集上來一般快8點半到9點了，還要趕著回去吃午飯，你們說說這有半天嗎？這樣的小鎮一般一個攤位費的話，有得人不收，有的人就是收也是一塊，一般不會多收。當然也不排除地段好的攤位費貴點。

曾浩一聽這麼說，就知道這個位置挺翹。指著旁邊這條岔路問道：「叔，我想問下，這條小路通哪裡的？」

「你說這條？這條是通3村，7村和8村的，還有走青石去也可以走這條路。當然沒有大路好走，但是要近個10多20分鐘的樣子。所以很多人走這裡。」

「原來是這樣，叔你看我這也沒有多少貨，就占巴掌大的地方。你攤位費便宜點，你看我，我還是學生呢叔，這不是趁著放暑假出來貼補下家用，你還能把剩下的租給其他人，你說是不？」

上面忘了解釋，這個年頭一般像這種小鎮不像城裡面已經規劃好了，你在那裡能擺攤，那裡不能擺，小鎮只要你得到所在房屋主人的同意都可以擺，給他們留塊過道，他們也可以通過前面有賣東西的吸引人氣過來，還能賺點外快，何樂而不為呢。

看曾浩的貨實在是少，用不了他門前塊地方頓了頓道「小夥子，不收你的肯定是不行的，這不和規矩。別人收兩塊，看你實在是貨少，占不了多少地，你這個年紀出來貼補家用也不容易。這樣吧，你要是生意好，你到時候給我一塊，要是不好就給我5毛，要是沒有生意那就算了，我也不要你錢了，就當你自己鍛煉下自己。」

「叔，謝謝，真的太感謝你！」曾浩連忙對著大叔雙手作起揖來。

大叔連連擺手：「行了，你忙你的，這馬上就有人來，我也要去燒水去。」

曾浩連忙賠笑說到：「的呢，叔，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你忙你的」這一陣功夫下來，天也大亮，街邊的店面大多都敞開了門，同行擺攤的也都差不多鋪好了貨物。曾浩看這也差不多了，連忙把車架好，準備鋪貨開始叫賣。

擺地攤顧名思義就是沒有高架凳，圖方便扯塊膠布鋪到地面上，把貨物往地面上一鋪就開始。和當時拿個簸箕，背個背簍的走家商一樣，入行門檻低，你有多大本事壓多少貨，不像母親做的固定攤位那樣，必須要壓貨。

這時可能有些人有疑慮，也可以少壓貨啊？我就想說，你去菜市場買條魚，你只需要一條，你會選擇一個只有小魚幾條但是有你想買的地方買；還是會選擇各種魚都有的去買？逛街的時候你想買衣服，你是去琳琅滿目的地方選擇；還是去一眼就可全部看完的地方選擇呢？同樣的道理，固定攤位就需要壓貨來鋪開攤位，你要是連攤位都鋪不滿，還怎麼賣呢？

膠布放到地上，貨物少，攤開一側把貨物倒上去即可，就這樣站在攤位一側，等待人群的到來。農村趕個場不像現在在城市裡你一個人也是逛，兩個人也是逛，那時候由於交通的不便，一個院子或者一個隊上大多又都是一個姓氏，大家相互認識，或者沾親帶故，趕場時院子里一說，大家都一起去，也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家裡有個黑白電視都還算不錯，能有彩電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叫做等人群，確實都是一群群的來人。

也就這樣的原因造成了擺地攤又有一個別稱，叫做賣吼貨，因為流動性很大，購買意向不明確，加上旁觀因素影響大，好比你和你朋友一起去逛街，你覺得這件衣服還不錯，有點心動想買下來，但是你朋友說，這件衣服一般吧，可以再看看，你會選擇買下來，還是選擇再看看、我個人覺得一般都會選擇後者吧。

為什麼叫做吼貨呢，人來人往都說好酒也怕巷子深，何況是百貨商品，首先得讓他們知道有這個商品，再了解這個商品，喜歡這個商品，最後才是購買這個商品，這個過程，所以得吼出來。反正到現在為止我就沒見過有那個做生意的，是臉皮薄的。

不一會就有提得提著口袋，背得背著背簍，牽著孩子的，邊走邊大聲聊天的一群人慢悠悠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來了，曾浩趕忙摸了一把臉打起精神，等人走近給自己打了一口氣接著喊到：「來啊，走過路過你千萬不要錯過，廠家虧本zhi銷限量袖套，先到先得了。」

「防水透氣加長款，一雙只要你5塊錢。」

「貴是貴了點，但是成本都要6快錢」

「5塊錢你買不了吃虧，就是想吃虧你也吃不了什麼虧」

「想一想，馬上就到農忙，試一試，保證你買了還想買。」

一口氣說了一大長串，感覺自己都臉紅。

旁邊一個大嬸被曾浩的話吸引過來了，上前翻了翻，拿起一雙看了看，問道：「小夥子這個是什麼袖套啊，怎麼沒看過？」

「大姐，這個是直接從沿海地方拉過來的，這邊壓根都沒有。這不是馬上要搖秧花了嗎？你看你有了這個袖套，你穿一件薄的衣服再帶上這個袖套，保證葉子割不到，杆子扎不到，你看看這面料，防水性好，你再看看這袖口，寬面多股鬆勁結實，不用擔心到時候下水走著走著你還要去提它。大姐你上手看看。」

「那行，我試試。」說罷就拿起一副袖套往手上套「這還真不錯，你們說是不是？」

旁邊的一群大媽看了看也是點頭說到：「不錯，適用！」

「小夥子多少錢一雙啊！」

曾浩心想終於問價了，不錯是個好的開始：「5塊一雙」邊說邊拿出手比了一個5數。

「這麼貴，一般都是1塊，一塊五的樣子一雙袖套，你這個要5塊？」大姐一邊摸著面料，一邊翻開另一隻看看裡面有沒有線頭之類的「小夥子我看你這個質量還行，這樣給你兩塊我拿雙試試，要是可以我下次再來買。」

「大姐這個不講價的，你看我一個學生我就是出來見見市面，我也不會喊價什麼的，就成本價，拿成多少就是多少，這不你看就這麼點貨，真沒賺你什麼錢。你再看看這質量，這做工你說能不能值這個價錢？」

感覺大姐被自己說的有點心動，曾浩本來想再加一把火，讓她買一雙，好開個張，還沒說出口旁邊大媽就說到：「行了，這麼貴看看再說，我們先去把農藥買上，馬上要催花得用藥了。」

「也對！」那個大姐說完脫下袖套就準備離開了。

「大姐你先別走啊，再看看真是好東西，買雙試試。」曾浩連忙挽留道。

大姐聽了曾浩的話，也沒在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跟著大部隊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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