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正房依然還是葉姨娘住,但東梢間卻住了葉琴清。
姜侯爺不好當著葉姨娘的面去跟她的侄女顛龍倒鳳,也不好意思當著葉琴清的面跟葉姨娘眉來眼去,一時間後院的其他姨娘倒是又回了春天。
想辦法邀了姜侯爺幾次見面都沒有邀到,葉姨娘只差咬碎銀牙,可惜葉琴清卻是個不張眼的,不知道此時葉姨娘正恨她,還想著跟她聯手的事情。
可能是身體被糟踐過了,臉皮子也厚了,葉姨娘懶洋洋的躺在榻上,塗著蔻丹的手指翹著觀賞,語氣中三分不耐:「不知道妹妹找我有什麼事?」
葉琴清臉上一臊:「姑母別怎麼說清兒了,若不是爹爹逼我,我是怎麼也不可能進這侯府。」
「行了,你是個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裝模作樣個什麼勁,有那功夫趕緊把話說完趕緊去後院搶侯爺去,妹妹你這剛進府侯爺就沒去你房裡疼過你,以後可就要過得苦了。」葉姨娘笑盈盈的就像是在跟熟悉的人打趣。
葉琴清的臉上又紅又白,但是知道要是不過葉姨娘這一關,她永遠都得不到姜侯爺寵愛了,只能忍著羞恥繼續賴在葉姨娘的屋裡。
葉姨娘斜眼見她給她按腿,嘖了一聲:「妹妹何必那麼客氣,都是伺候的侯爺的,怎麼能勞煩你來伺候我。」話雖然那麼說,腿卻伸的更直了,直接翹到了葉琴清的膝蓋上。
葉琴清垂下的眼裡燒著火,可手上依然十足的溫柔:「姑母就別臊我了,清兒能伺候你是天大的福分,只是姑母不嫌棄清兒,就是讓清兒當牛做馬,清兒都願意。」
那諂媚的樣子跟一隻哈巴狗有什麼區別。
葉姨娘抬起手對著光線瞧了一眼,手指上碩大的赤金紅寶石戒指閃著亮光,財權讓人著迷,能讓葉琴清放著好好的姑娘不做,非要來做一條狗。
「行了,這些話說出來可讓人誤會,你只要乖乖的我怎麼會讓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當牛做馬。」
聞言,葉琴清驚喜的揚起了頭,嘴唇微張,就是舌頭沒伸出來搖晃也足以讓人看到她的開心。
葉姨娘拍了拍她的頭,笑道:「記得做一個乖孩子。」
雖然分了府,但侯府的年還是在一起過的。
雖然鬧得不可開交,姜侯爺對林氏還有子女們都生出了許多怨言,但姜侯爺還是有跟林氏和好的意思。
只能說人都是賤皮子,以前林氏無怨無悔的時候他覺得她是應該的,她現在對他失望透頂,不想在搭理他了,他又念起了她的好。
雖然林氏嫁給了是走了好運,從鄉下村婦成了侯夫人,但是她嫁給他的時候並不知道啊!回憶起往日的情分,姜侯爺就不免黏糊了起來。
分了東西兩府雖然沒有壘牆,但卻封了月門,進出都有看守的婆子。
那些婆子不是侯府原來的下人,雖然對著姜侯爺恭恭敬敬的叫侯爺,但卻不聽他的話,姜侯爺連碰了幾次壁都沒見到林氏,只能傳了姜成袁過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一家人要是有什麼恩怨也該忘個精光,你和你媳婦勸勸你娘,別在賭氣了,總歸都是一家人。」
「即是如此父親在年夜飯時請求母親原諒罷。」不得不說姜成袁是個脾氣好的兒子,就是知道姜侯爺叫他到書房是說廢話,也掀了袍子來了,只是說出來的話不怎麼的中聽。
姜侯爺臉色一黑:「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就知道你一肚子壞水,走走走走!」
揮手把兒子揮走了,但是到了吃年夜飯的時候,姜侯爺卻拿著一杯酒要敬林氏,看樣子就是求原諒。
楊歆琬跟姜成袁對視了一眼,她真是琢磨不透她這個公爹的想法了,那時候鬧得多厲害啊!還以為他要為了葉姨娘母女把他們趕出門了,現在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敬酒賠罪。
林氏跟姜侯爺生活了二十幾年,自然是熟悉他的秉性的,略微驚訝了一下,面上就恢復了平靜:「侯爺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敬我酒做什麼?」
姜侯爺輕咳了一聲,正色嚴肅道:「這些年辛苦夫人了,這新年的第一杯酒自然要敬你。」
這一桌除了姜成袁他們還有庶出的幾個孩子,姜甄見自己林氏折騰成這樣,姜侯爺就輕易的遞了梯子,藏在桌下的腳跺了跺。姜甄忍住了脾氣,葉姨娘所生的姜成傑卻忍不住了,雖然他不怎麼看的慣姜甄這個姐姐,但還是分的清楚裡外人的,當即就開口道:「爹不是說母親脾氣差,打算不在理會她了嗎?」
姜成傑說完還得意洋洋地看了林氏一眼,不過林氏沒有如他願的臉色大變,眉峰蹙起:「從哪裡學來的規矩,竟然張嘴就非議起嫡母。」
「夫人,二少爺還不懂事,平日里聽下人們胡咧咧,這話不是出自他本意,夫人看他還小的份上,就饒了他這次吧……」
林氏冷眼瞟向葉姨娘,緩緩道:「怪不得傑哥兒會那麼的沒規矩,有你這個沒規矩的生母教導,怎麼能學會規矩。」
楊歆琬憋著笑,沒想到林氏以前不出手就溫柔溫柔的,如今那麼一變,比她的大伯母還要有架勢,這樣子才像是堂堂正正的侯夫人。
見葉姨娘臉色又紅又白,楊歆琬抓緊了姜成袁的手,忍著讓自己沒笑出來,見他疑惑的看向她,對他眨了眨眼。
姜成袁還以為她是眼睛里進了什麼東西,伸手抿了抿她的睫毛,見沒東西進了眼睛,才放下了心。
沒想到他突然會碰她,楊歆琬嗔了他一眼,夫妻倆甜甜蜜蜜的插不進任何一個人。
旁人都注意這林氏這邊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而另一桌的葉琴清進了屋子目光就一直往姜成袁的身上瞟,自然就看到了這一幕,心碎難忍,咬碎銀牙。
若不是楊歆琬殺出來,她如今該是姜成袁的妾侍而不是一個因為對葉姨娘和林氏愧疚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姜侯爺,要是真那麼愧疚當初不睡她就是了,養在外面的時候睡的歡,進了府就當了鵪鶉。
林氏疾言厲色的模樣鎮到了姜侯爺,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髮妻還有那麼一面,此時她的模樣就跟他見過的那些世家夫人沒有什麼區別,看不出村婦畏畏縮縮的模樣。
所以一時就愣住了,聽到林氏要發落姜成傑跪祠堂,和禁足葉姨娘,連忙回神道:「大過年的傑哥兒口誤就口誤了,那麼嚴厲做什麼。」
林氏掃了一眼剛剛放在桌上的未動的酒水,笑道:「我也沒有罰他們現在就跪,等到過完了年在補上就是了。」
說完,仰頭把手邊的酒喝進了肚子里,「謝侯爺肯定妾身的為了侯府做的一切,下一年我依然會管好內院,為侯爺分憂。」
見到葉姨娘的樣子,姜侯爺那句「既然這樣就合成兩府的話也說不出來」,悶悶的喝完了杯中酒,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
姜成傑見他爹竟然沒有為他做主的打算,就那麼把這件事帶過了,當即就哭鬧了起來:「我不要罰跪,我每日都有看書習字,夫子都誇我聰明,我才不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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