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偷偷倒了豬血
少年自娛自樂蹦噠了半天，慕璃都沒什麼反應，他也就放棄逗這小古板了，轉而一臉嚴肅地道：「皇上的情況時好時壞。」
終於說到正事，慕璃耳朵一豎：「具體有什麼規律？」
嚴肅不過三秒，少年懶洋洋把高高的身子往牆上一倒，對慕璃擠眉弄眼地道：「瀾月在皇上身邊的時候，皇上一般都會認為她是獨孤皇后。」
慕璃無視他過於豐富的表情，還算給面子地接了句：「這麼說還有不一般的時候？」
「對，只要皇上離開瀾月一段時間，再見到瀾月的時候情緒就很不穩定。一會兒疼瀾月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一會兒又一副恨不得殺她的樣子。」少年說著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瀾月是眼珠子？慕璃眉頭一皺，「什麼情況下父皇會想殺她，又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殺？」
「呃……也沒有很想殺她，就是……皇上清醒的時候，好像在逼瀾月說什麼秘密。」少年攤攤手，「具體是什麼秘密，我們離得遠，聽不清。」
「秘密……」慕璃疑惑地搓搓手指。一個宣國送來的美人，能有什麼讓父皇心動的秘密？
「那麼父皇始終沒有殺她，應該是因為還沒得知那個秘密。」慕璃說完，少年讚許地點點頭。慕璃輕飄飄瞟他一眼，懶得管他。
「那什麼情況下父皇會把她當成母后？」
慕璃不想說父皇疼瀾月跟疼眼珠子似的。
從前大家這麼比喻父皇疼母后的時候，她都會想到父皇小心翼翼捧著顆帶血的眼珠子，溫柔耐心地給眼珠子講睡前故事的樣子。好噁心！
現在對象換成瀾月，她覺得瀾月連顆帶血的眼珠子都不是，最多是坨帶血的屎。
少年歪著頭摸摸下巴，「皇上把她當獨孤皇后的時候，那可就多了。」
少年默默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感慨道：「常公公說得沒錯，這瀾月確實像個妖精，很能迷惑人。」
妖精的第一個標準就是長得漂亮，瀾月那張假臉哪裡漂亮了？慕璃不滿地哼一聲，「母后沒教過你凡事要先往科學的方向想嗎？」
「可是我們偷偷檢查了瀾月從宣國帶過來的所有東西，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少年說著揉小狗似地揉揉慕璃的頭。
慕璃抬頭看看他，「你確定是所有東西？那顆綠珠子呢？」
「聰明！」少年打個響指從牆上豎起身子，「問題就出了那顆珠子上。你猜怎麼著？」
「啪」一聲巨響，慕璃逮著他放鬆的時候狠狠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怎麼著？被浸了迷幻藥，還是有什麼輻射？」
少年摸摸被拍得發燙的手背，顧不上疼，滿臉神秘地搖搖頭，「迷幻藥沒有，輻射是什麼東西也只有獨孤皇後知道……」
少年說一半不說了，急得一向愛裝高冷的慕璃忍不住想抬腳踹他屁股。
不過想想就得了。討厭長得高的人！
見慕璃不耐煩，少年哈哈大笑著又伸爪子揉揉她的腦袋，「獨孤皇后沒有教過你，太子需要冷靜沉穩嗎？」
慕璃伸手又想拍他的手，被他快一步躲掉了。
慕璃皺著眉頭睨著他不說話，少年聳聳肩膀，「具體那珠子到底有什麼古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每次瀾月把皇上哄得關了門，屋裡就會散發出點點幽綠的光芒。等再開門，皇上就對她言聽計從了。」
「每次？」
「嗯。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像有失憶症一樣，被騙了一次又一次，下一次瀾月讓他下令關門不許別人進去，他還是會照做。」
「還能有為什麼，不就是因為蠢。」慕璃嘴裡說得毒，心裡卻隱隱擔心。
皇上蠢？「呵呵。」少年只能幹笑。
「既然知道關了門就沒好事，你們為什麼不阻止？」慕璃沒好氣地說。
「呃……獨孤皇后只是吩咐我們在皇上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保護他，沒說要阻止他跟別的美人卿卿我我。」
和美人卿卿我我？慕璃一想到父皇會去拱一顆爛白菜就不爽。雖然她根本不懂「拱」是什麼意思。
「本宮命令你們……」
慕璃話還沒說完，少年就伸手指摳摳鼻子，「殿下您命令不了我們。」
少年說完，把手上鼻屎往牆上一抹，擺擺手幾步消失在宮殿拐角處。
「咦～」
慕璃顧不上生氣，幾大步遠離宮牆。想到昨晚還在各個宮殿間飛來飛去，不知道蹭了多少宮牆，就噁心得胃裡冒酸水。
沒走幾步，又一個黑衣藍袖的少年停在了慕璃身側，只是這少年明顯和宮裡所有的精騎軍都不同。
因為，別的精騎軍都是精瘦精瘦的，走路比貓步還輕，就他，是肌肉長在肥肉下的胖哥，走在房頂能把瓦片踩碎。跟蹤人從來沒有成功過，從牆上飛下來也是「嘭」一聲砸地上。
「殿下……」少年遠遠地跟在慕璃身側。
少年相貌比實際年齡大了不是一歲兩歲，滿最是油，不知道又在哪裡偷吃了雞。
慕璃轉過頭來，像吃了火藥似的，「離本宮再遠點，下次吃了東西沒漱口別來見本宮。」
「殿下，誰惹你了？」少年見她這麼暴躁，乖乖離遠一點，獃頭獃腦地問。
「有事說事，沒事別煩我。」慕璃不管他的問題，沖沖地往前走。
少年抹抹滿嘴的油，長長地「哦」一聲，「瀾月偷偷把豬血倒了。」
慕璃停下來，正眼瞧了少年一眼，臉上沒什麼表示，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你去把整個皇宮的宮牆都洗刷一遍，本宮要你親自刷。」
少年停下腳步，獃獃地摸摸自己油得發亮的嘴，看著慕璃遠去的身影，不可置信地哀嚎，「就偷吃只雞，不至於吧？為什麼啊？」
到底是誰得罪了太子殿下，害他遭這樣的罪，他要是知道了，非打爆他的狗頭！
胖胖少年心裡憤憤地想著，沒指望慕璃會給他個解釋，前面卻傳來慕璃冷淡淡的聲音：「因為如水把鼻屎揩在宮牆上了。」
少年牛眼一瞪，頭頂冒火地轉頭就往思月殿奔去。
聽到少年離去的腳步聲，慕璃心裡偷笑。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該死的如水竟敢揉她的龍頭，還敢懟她，看如火不打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