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表妹的工作
程媽他們做好了飯，但程爸和米莉兩人卻遲遲沒有回來。姑姑明顯有些著急。「怎麼還沒回來呀。是不是事情進展的不太順利呀。」家裡平靜的氣氛頓時被她搞得緊張兮兮的。
「放心！如果是進展得不順利，他們可能很早就回來了。現在沒回來，我估計反倒是談的還可以。」程可忙著幫程媽端飯菜擺碗筷。
「是這樣嗎？」姑姑明顯半信半疑。
「是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猜測，但是這樣想你心裡是不是舒服點。」程可很不喜歡自尋煩惱，她對姑姑的有些行為和想法實在是不能理解。
話正說著，程爸和米莉回來了。才聽到個音兒，姑姑就一個健步出了廚房，程可和程媽面面相覷。
「怎麼樣？怎麼樣？」滿屋裡都是姑姑焦急的追問。
「怎麼樣？舅舅出馬一切順利！」米莉很興奮，一看就知道還不錯。
「這就搭幫小哥，解決了個大問題，謝謝你啊，是個什麼樣的工作？」姑姑一看米莉那麼興奮，反倒有點忐忑，她和女兒一向觀點不一致，誰知道這回是不是又這樣。米莉那丫頭對工作的要求和她差了個十萬八千里。鬼丫頭總強調啥成就感，工作激情，職業發展啥的，那玩意能比得上穩定重要？談個戀愛也是的，到現在也不帶回家看看真人，男孩啥具體情況也不說，愁死人。
「一家人說這麼客氣的話幹什麼。你小哥現在有這個能力自然就能幫忙，沒這個能力我們就不提這個事情了。」程媽對親戚朋友一直熱心，但程爸對此偶有微詞，覺得她有時不分對象，該幫不該幫的一律答應，有時答應要求也不跟他商量，其實大多數事情是程爸出面活動，搞到最後有時很被動。
這次當然另當別論，自己親妹妹的女兒怎麼都得上心。關鍵米莉還算聽話，大學經常往來程可家，感情也不比一般侄女輩。程爸對她的工作還是花了心思去謀划，今天上午面見了單位，沒有意外下午就能簽約了。
「那到底是個什麼啊？」飯菜都已上桌，姑姑的心思明顯不在午飯上了。
聽著姑姑連續的追問，米莉本來輕鬆愜意的神色變得不耐凝重起來。
「那麼急幹什麼，先吃飯。吃了飯再說。」程爸一句話做了階段性終結，好歹先從工作追問魔咒脫離出來。米莉躲在程爸後面吐了下舌頭，一副逃出生天的被拯救感。
程可輕輕擰了擰米莉的臉，「你就調皮，當心你媽看見了。」
「這不是在你們家嗎，所以我趁著有護身符先放肆一下。」米莉湊在程可耳邊，「我跟你說，姐姐，我覺得我媽誰都不怕，就有點怕舅舅。所以，不怕你笑話，我有時候特願來你們家，回去以後一有湊不攏的意見我就說舅舅舅媽怎麼的，我媽立馬偃旗息鼓，特別管用。」
程可斜眼挑眉，「這是待會兒讓我爸或我出馬的節奏？先吃飯吧。」
米莉腆著臉，抓著程可的手，「姐，看破不說破是做人最高境界。」
「得了吧，就你這點小心思以為誰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把男朋友問題一次性在我家解決掉，省的你媽回去磨你。」程可嗤了一聲，「吃飯去。」
程家吃飯沒有食不言的習慣，程媽和程可姑姑的手藝也著實不錯，兩家人吃得熱熱鬧鬧，心滿意足。擱下碗筷，程爸感嘆：「你媽是我的金不換啊，我就想不通那些熱衷於在外面吃飯的人，家裡吃飯感覺多好啊。」
「你看小哥，嫂子的付出他都看得到。我在家就是做牛做馬還沒一人講我的好。」姑姑一說話全場氣氛就down掉了，真不是不尊重長輩，程可深切懷疑姑姑和程爸真是一母所生？這情商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
程爸對自己妹妹的脾性顯然很了解，不等她再次發話就說：「收拾，收拾，完了大家客廳坐在一起我講講情況。」
「好呢好呢。」姑姑趕緊打住話頭，程可還想伸手去幫忙收拾碗筷，一隻手就橫檔在她手前。「我來，你們又不經常幹活的，搞得不好速度還慢，等會兒急了莫把碗打破了。」
程可終於受不了，向上翻了個白眼，「姑姑，我們不是凡凡那種幾歲的小孩好不？就算不是熟練工，做點基本的還是沒問題的。」
「哎呀，做什麼做？盡添亂，你們做我還要跟著後面收拾。米莉是，你姑爹也是，你看看這抹的什麼桌子，都沒抹乾凈。」程可覺得和程爸比，程媽就已經很啰嗦了，這一領教姑姑，自己媽媽簡直是個天使，她簡直要哦彌陀佛了。
米莉在程可背後推了一下，「姐，怎麼樣，體會到我的感受了嗎？是不是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我這幾年大學還好些，就苦了我爸啊！難怪天天忙完就去打牌了，搞得我媽更煩了。」
程可本來聽著還挺可樂的，一到最後聽到打牌這事立馬皺了眉頭。米莉知道舅舅舅媽最恨打牌賭博的事，連不迭解釋：「我爸玩得不大，也不經常。」
程可點點頭，「打牌終不是好事，又浪費時間又浪費錢，你也跟你爸說說。」米莉點點頭應了。
收拾停當后大家都齊聚在了客廳，程爸說：「我們學校招生就業處的領導還是很給面子，我之前給他們處長打了電話，今天去就是個副處接待的，工作也是處長交代后他經手去辦的。」
「哪個副處啊？是郝處嗎？」程可好奇插了一句。
「對」，程爸點點頭，「他們提供了兩個單位，一個是大地保險，一個是中國人壽。」
「賣保險的？！那怎麼行，一個女孩子天天低聲下氣賠笑臉去說好話，她搞不來的。」姑姑一聽就急了。
程爸有點煩了，「我話還沒講完，你要什麼都知道你來講好不？」疾聲厲言之下小姑啞火了，姑父輕飄飄瞟了一眼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說話打圓場，程可一看趕緊轉圜注意力。「單位還是不錯呢，具體情況如何？」
程爸對自己女兒遞的台階自然不會退回去。「這兩個都是央企，她一個學計算機我肯定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未必保險公司就全部是賣保險的？那麼大個集團，它再怎麼都會有工作分工啊。你就像我們學校，難道全是教書上站講台？那還養了一大堆行政人員呢！」
程可對父親在這關口還要懟下學校行政感到實在可愛。姑姑嘴裡動動，支支吾吾，「我又不知道，有點急了。」
「不知道就不要急啊，你這還是小事，大事那得了。」程爸逮住了就不放過，硬是多說了兩句，程可懷疑她爸憋了許久了。
「最後你們選了哪一個嘛？」想著速戰速決后再去問問當事人更好的程可不耐煩了。
「她自己選的人壽啊。人壽一個大一點，二來福利齊備些，五險一金都買，三來它的職業規劃更清楚，集團內工作變動更靈活一點，」程爸通報了米莉的選擇個理由。程可聽得出來她爸其實還是挺贊同的，不過這就看姑姑了。
程可側眼撇去，姑姑臉上麵皮緊繃，顯而易見對米莉的選擇或是這兩個單位不滿意。姑父倒是難得主動說話了，「我覺得蠻好的，至少保險公司對員工的基本福利報賬還是穩定的這比什麼都有保障。到這種非技術為主業的大型集團公司，搞技術的會比較超脫，也還輕鬆穩定。我覺得要的。就是做一份工作就是要堅持下來，要做好不容易。」
程爸首肯地說：「這話講得有道理，非常有道理。任何一份工作都不是十全十美的，要想有收穫有成就首先學會堅持，要守得住，才能有心去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家裡兩位男性一致地結論讓問題已經讓問題蓋棺定論了。程可和和米莉都看得出姑姑只是迫於形勢接受了，兩人相視一笑，不管怎樣，搞定了就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