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為什麼拒絕嫁給我
第八章為什麼拒絕嫁給我
喬遷有片刻的尷尬。
陽台的鑰匙在裡屋,從外面是打不開的。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第二天找房東過來。現在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了。
「南先生,不好意思,把你給連累了。」
喬遷把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陽台的鑰匙在屋裡,我們被鎖在這裡了。」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喬遷心裡一百個歉意。
「真的抱歉,還得讓你在陽台將就一晚。」
她原本以為按照男人的脾氣,肯定會表現出許多不滿,卻沒料到對方只給了她一個簡單的答覆。
「好。」
好?
喬遷沒料到南弘竟然這麼乾脆,一時她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只好重新回到藤椅上。
等她再度坐下來,是感覺氣氛比之前的更加尷尬。
和南弘短暫相處十分鐘已讓她覺得面紅耳赤了,現在還要和他……在這裡度過一夜?
好在有小粽子給她撐場,否則她真覺得熬不過去。
南弘:「我們回到之前的話題吧。」
喬遷:「啊,好。」
之前的話題還能是什麼話題?
喬遷只恨自己為什麼多嘴,偏偏就要問人家媽媽的事情?
現在,引火上身了吧?
「喬小姐,你為什麼拒絕嫁給我?」
月光灑在男人清冷的面龐上,她竟覺得對方的眼睛像是宇宙旋渦,漆黑如墨,怎麼都沒有盡頭。
「我……」她開口,「我有男朋友了。」
南弘:「據我調查,並沒有。」
喬遷:「……」
……敢情冰雕是做好了功課過來的。
「為什麼要編借口?」
這種目光逼得喬遷無處遁形。
上次小粽子回去之後,她也上網做了一些功課,知道這個男人是帝都里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黑白兩道通吃,政界金融都有涉及,勢力已經蔓延到國外。
這個傳聞中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竟在月光下問:為什麼拒絕嫁給我?
夜黑風高,她真怕自己說錯了點什麼,直接就從十一樓被拋屍了。
「南先生,」斟酌片刻,她決定把道理擺上來,「我們並不熟,只見過幾次面。對於一個只見了幾次面的人就談婚論嫁,這樣不會……太突然了一點嗎?」
她不敢直視南弘的目光,只是低頭,看著百無聊賴在花盆旁邊澆水的小粽子。
「如果是因為小粽子和我相處的很好,我們大可以有其他的方式。他現在情緒不穩定,也不願意溝通,但都只是暫時的。如果因為他對我的依賴,您就選擇這樣一個方式委屈自己……」
說著說著她不經意抬頭撞到了他的目光,立刻如同觸電一樣收回來。
男人的瞳孔很黑。她竟發覺心跳加快了。
「況且,況且……」她結巴著找著接下來的措辭,「況且您身邊肯定不缺少漂亮女人。而我,沒家世,沒背景,跟您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圈子的……」
她斷斷續續說著,男人沒有回應。
她乾脆豁出去了。
「反正我就是個不婚主義者!我不打算結婚,恐怕只能辜負南先生的好意了。」
南弘的眼神動了動。
「所以,你只願和我談戀愛,不願對我負責?」
「咳咳,」喬遷再度被嗆到了,「南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究竟是什麼鬼邏輯啊!
「抱歉,我不能接受。」南弘只是靜靜開口,「我只接受以婚姻形式為前提的感情付出。」
喬遷內心十萬頭草泥馬在狂奔。
不是啊!我們真沒有到這個地步啊!
「南先生,你誤會了,」喬遷越解釋越亂,最終只好快刀斬亂麻,「我不能嫁給你,我們也不會發生任何形式的交往。這一切都太荒唐了,有點毫無來由,我希望……我們雙方都能忘記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原本以為這麼一通拒絕會引發對方勃然大怒。
但南弘沒說什麼。
「好。」
之後,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再繼續開口。
喬遷怕小粽子冷,想給他找件外套。但轉了半天沒找到,南弘脫下身上的西裝,默不作聲遞過來。
她接過,把西裝蓋在已經漸漸犯困的小粽子的身上,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睡覺。
小粽子呀小粽子,你爸爸雖然看上去凶凶的,但心裡還是很重視你呢……
但他還是太嚇人了,咱們不理他,今晚就我倆相依為命吧……
南星樂乖乖蹭在喬遷的懷裡,閉上眼睡著了。
南弘坐在另外一邊,也不看別的,視線就落在喬遷的身上。
喬遷刻意低頭,躲避對面男人的目光,一隻手抱著小粽子,另外一隻手幫他蓋上外套。晚上的夜風會偏冷,但願小粽子別著涼了。
迷迷糊糊眯了十來分鐘,喬遷感覺到對面依然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
「南先生,還沒睡?」
沉默一會兒后。
「如果我收回之前那句話呢?」
喬遷一愣:「哪句話?」
「我只接受以婚姻形式為前提的感情付出。」
什麼鬼?
「南先生……」
「考慮到喬小姐情況特殊,我願意單方面妥協。」
「……」
「我們可以不談婚姻,配合喬小姐,只從建立『戀愛關係』起步。」
喬遷幾乎就要崩潰。
「不行!」
吼完這句,她立刻閉眼裝睡。
這個夜晚,不論男人再開口說什麼,她都絕對不會再睜開眼睛了!
……
一夜過去,第二天接到電話的房東趕過來,把陽台的門打開。
喬遷揉著酸痛的肩膀去浴室洗了一把臉,順便捏捏小粽子的臉:「昨天晚上有沒有感冒啊?」
小粽子搖頭。
「有沒有睡相不好?」
搖頭。
「有沒有半夜醒過來?」
搖頭。
她戳了戳小粽子Q彈Q彈的晶瑩剔透的臉,只覺得這個孩子乖慘了!怎麼會有這麼乖的小粽子!
殊不知這些舉動在南弘的眼裡,已經激起額頭的青筋跳動了。
南星樂從來不允許別人戳他的臉。
這在他的世界里理解起來,是一種「極度蔑視人格」的行為。
一旦他覺得不高興了,就回房間把門一關。關上之後,他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至少待個幾天才能出來。經常管家、傭人、黑衣保鏢、心理醫生集體出動,輪番勸說,就為了能勸他吃一口飯。
但哪怕把門拆了,也沒法兒動搖他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