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太晚，該醒了。
清晨，整個東海市經歷了一晚上大雨的洗滌。
朝氣蓬勃，沁人心脾。
熾熱而又閃耀的光線射入1號別墅主卧內。
「唔~」剎那間的不適將床上的男人驚醒。
欣欣然，眨了眨朦朧的目。
剛想爬起身子，卻發現胸口處一張女人的臉映入眼帘。
女人睡得很沉，絲毫沒有想要起來的意圖。
望著這個趴在他胸口中的女人，司陌寒眼中的複雜情愫滲入心潭。
昨夜，他和這個女人發生了關係，而且。
她，還是第一次。
白色床單上的那抹梅紅，無比刺眼。
作為一個男人，對於這種事他自然是要負責到底的。
而且，作為軍人的他，更應該如此。
軍人，不僅要服從命令，更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可，為何他總有一種罪惡感。
彷彿他辜負了什麼？
是那個叫小草的女孩嗎？
他不知道，迷茫，太迷茫了。
要問這世界千字，萬字，何字最難解？
唯有一個『情』字，可亂人心，可結情仇，可定生死……
可笑的瑤了瑤頭，對於這個女人，他想他會負責的，但不是現在。
他，需要一個忘記過去，接受未來的過度。
小心翼翼地將蘇映雪的腦袋轉移到枕頭上。
而後起身走向浴室。
……
別墅外是一塊私人的花園，園裡有一條人工的小河，河上有一條橋。
它，叫『苦情橋』。
司陌寒端著茶，站在橋上不知在思著什麼。
苦情橋？苦的可不就是他本人嗎？
如那個叫小草的女孩。
有的人生來貧寒，終日不飽腹。
『大哥哥，你知道為什麼媽媽給我取名叫小草嗎？』
『因為啊，媽媽想讓我同小草一樣活著，所以我叫小草。』
『堅韌不拔，即使風吹雨打我也能活著！』
可，即使如此。
離別之日，也想著如何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
三天三夜，不知道被扎了多少針。
『大哥哥，這是小草做的香囊希望你能用得上。』
那一天，她站在風中。
垂下的目，滿是失落，輕輕靠在司陌寒的肩頭。
『山裡的姑娘，相中了二郎，都會送香囊。』
寓意，『一香定情，一囊定終身，一情定一身，一生一世，白頭偕老。』
這些話司陌寒沒有聽懂。
唯有她一人心知肚明。
『大哥哥，都要離別了，你抱抱我可好？』
『嗯』
簡簡單單的要求，然後，他怯生攬起司陌寒的腰肢，笑中含淚，無人看見。
待到司陌寒知曉那香囊的事迹，重新回村時。
早已不見，小草身影。
有人說，她父母雙雙生病去世，心灰冷意，走進了山，在也沒有回來。
又人說，她遠嫁外地，在也不會回來了。
還有人說，她不堪壓力，跳崖身亡。
總之，她不見了。
「小草，小草……」
草，可不就是堅韌不拔嗎？
可是，在堅韌也抵不住毀滅性的打擊。
她，還是死了，又或者說，不見了。
司陌寒永遠都忘不了，他臨走前女孩那張想要挽留卻又毫無辦法的臉。
絕望嗎？
也許吧，那一刻，他想他是絕望的，後悔的。
他為什麼當時不將她帶走？
當一切都無法晚會時，他才知道他錯過了什麼。
可，那又如何？
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葯的……
風來的突然，留一地悲傷。
像愛來，不去不聲不響。
風雨磅礴，淹沒昨日的問候。
沉默，漂泊。
歲月娑婆，淡漠了誰的執著。
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
……
「那個，這位先生。」女人絲柔的聲線，飄入耳目。
抬眸，女人穿著司陌寒的襯衫，可能是因為比較大剛好到女人的大腿處。
一樓陽風掠過，將女人的長發吹起。
這一幕，剛好映入司陌寒眼裡。
女人纖細的手將吹亂的髮絲疏於耳後，絕美的臉頰上帶著絲絲羞紅，一雙白嫩的雙腿穿著他的拖鞋，樹立於此。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這一刻，時光彷彿那般美好。
它，將這唯一美好的一面留給了他。
司陌寒沒有回應她，轉目望著天。
「當我懂得那是何物時，我沒有抓住。」
「如今，你又給我送來了她，這一次我將不再錯過！」
那時的司陌寒，一心都在國家上，導致小草向他透露情義，他視而不見，不聞不顧，只當小草為自己的妹妹。
最後害得小草命喪黃泉。
如今，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給他送來了蘇映雪。
這一次，他不會再錯過，該珍惜的，該愛的，他不在無動於衷。
「醒了？」步入橋下，來到蘇映雪面前。
「嗯。」蘇映雪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她全身沒有穿衣服，也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雖然很懊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將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了。
可，她也是知道昨天她是被下藥了，這個男人是在救自己，而且昨天明顯是她主動的。
和這個男人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她洗了個澡，便下樓尋找司陌寒的身影想要將昨天的事交代清楚。
並且告訴司陌寒，不用他負責，就當是一夜情了。
「那個……」醞釀了很久剛想解釋清楚的話，還沒開口。
便被司陌寒打斷，「先進來吃了早餐吧，我們的事等下再說。」
「好的。」蘇映雪聽罷也只能跟著司陌寒重新進入別墅。
……
「吃吧。」司陌寒端來兩份早餐。
「額。」饒是蘇映雪性格在沖，也只能屈服在司陌寒認真的眼神下。
她只好作罷將拿起刀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啊~呃。」美美的喝下一杯牛奶，蘇映雪不禁打了個美額。
尷尬的氣氛瀰漫心尖。
「呵呵呵。」發生這樣的事情，蘇映雪表示全怪司陌寒，誰讓他做的麵包太好吃了，她連吃了好幾個。
「蘇小姐，對於昨晚的事，我會負責到底，娶你為妻。」這時的司陌寒也吃完了早點，望著蘇映雪漫不經心道。
「額，不用，不用，司陌寒你著也太嚴重了吧。」
蘇映雪聽完連忙揮手，她可不想因為上了個床就要結婚！
「我，是認真的。」
是的，司陌寒是認真的，作為軍人的他，從來不撒謊。
「可，可是我們都沒什麼感情，這突然就結婚不好吧，都最後還不都要離婚？」
冷靜下來的蘇映雪倒出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問題。
「我是，軍人，軍婚不可離！」
「我去。」要不要這麼恐怖。
這下蘇映雪驚了，咬了咬下唇，看向男人。
認真，莊嚴，不帶一絲笑意。
這一刻，蘇映雪知道，男人絕對沒有和她開玩笑。
他，真的要娶她。
可，可是她根本不了解這個男人，甚至一點也不喜歡他，頂多只有一點點的好感而已，這突然和他閃婚。
萬一這個男人有什麼特殊癖好怎麼辦，她豈不是就葬身婚姻的墳墓了嗎？
不過看來看去，蘇映雪都覺得，好像這個男人整體來說都還挺好的。
長得帥，當軍的，能住在這裡肯定也不缺錢，重點是會做飯。
這樣的男人，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了吧，要不就先試著和他處處？
反正她早就想試試戀愛的感覺，每天看著別人秀恩愛，她早就不爽了。
既然上天送來了這麼一個大帥哥，她就當仁不讓就手下啦。
思索了一番，蘇映雪追最終得出了答案。
於是，「司陌寒，要不這樣，我們先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如果我們互相喜歡上了，那我們就在一起，如果沒有我們就分手？」
「好！」司陌寒沒有思考便直接應下。
對於他來說，只要蘇映雪不提拒絕他們在一起的話，他都能接收。
反正，人都已經偏到手了，離抱得美人歸還遠嗎？
但，貌似我們的司陌寒是不是太自信了，他完全就忘記了一個事情。
他，好像從來就沒有談過戀愛，談何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