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約戰
入夜了，滿月明亮非常。
四周一片靜寂。
盤坐在太和殿後院的問塵，一動不動，他的身上落下了一層寒霜。
一夜很快過去。
當宗門的晨鐘響徹整個龍皇島，問塵張開雙目，眼中寒芒一閃而過。已經是煉體境九重巔峰了，距離龍靈境只有一步之遙，隨時有可能突破。
陽光暖暖，天空湛藍。空氣中飄蕩著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使人陶醉。
問塵一時，心情大好。
「媽的，昨天也沒注意，這個院落咋這麼大啊？！」雕樑畫棟、鱗次櫛比的樓房，清泉叮咚，種滿奇花異草的花園，僅僅一個後院，就有問府十個大。
走著走到了一個別院，紅磚綠瓦，紫色千年杉木的大門是敞開的。
「碧浣院。」
問塵跨進碧浣院。
「好香啊！」濃香撲鼻而來，走進院落，問塵看到院內遍地的花草，有些吃驚。
而不遠處，兩顆大樹上綁著一根細繩。上面掛著不少粉色的褻衣。
問塵從小和乳娘長大，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不知世事，對這些完全不懂。
「好香啊！」問塵拿起一件褻衣，「還是粉紅色的。」
叮咚。
一聲巨響，從問塵後面傳來。
「你，你。」一個端莊秀麗丫鬟摸樣的女子，正怒目圓睜，指著問塵。她的腳底下還有一個木盆。
問塵轉身，「咋了？」粉色的褻衣還在問塵手中。
「你個變態，我，我殺了你。」
看著飛撲而來的女子。
「是你的，還給你了，一件衣服而已。」問塵弱弱的說道。
「死變態，我打死你。」丫鬟模樣的女子舉起粉拳，向問塵打來。
問塵一邊騰挪閃退，一邊說道：「就一件衣服，大不了我賠給你就是，就算買不到粉色的，應該也能買到個紅色的。」
女子聞言，雙眼翻白。
我的娘，這都是什麼詞。
「抓變態啦，抓色狼啦。」丫鬟女子高聲呼喊。
不一會，來了五個女生。
三個丫鬟模樣的，一位高挑白嫩的著宮裝的年輕女子。最中間的是一位穿著淡綠色的連體長衣裙，亭亭玉立，清麗脫俗，五官精緻，宛若仙子。
「小菊，出了什麼事？」
最中間的長裙女子問道。
「雲曦小姐，這，這個變態色狼，他，他，」
「他怎麼了？」
「小姐，他翻你們的內衣，還說好香啊。」
聞言，三個丫鬟立馬都怒了，捲起袖口，就要上手。
「慢著。我問問他。」那位著宮裝的年輕女子開口道。
「你是何人，師父是誰，為何出現在此地？」
問塵傻傻的摸摸頭，我錯在哪裡？
「我叫問塵，師尊是秦昊天。我走迷路了。」
「放屁，」小菊指著問塵。
「我家老爺一共就一個弟子叫：任蕭飛。」
「老爺？」
問塵神色一驚。
「我家小姐就是宗主之女秦雲曦，你還敢信口胡說。」
雲曦帶著疑問的看著問塵。
「你是和誰來的絕情劍宗？」
「清虛子長老。」
雲曦微微頷首。「知道了，你走吧。」
「小姐，這個變態就這樣，放過他？！」
問塵如蒙大赦，低著頭灰溜溜的離開了碧浣院。
就在這時，清虛子留給問塵的傳音符亮起。
「你速來太白殿，宗主也就是你師父今天講道。」
然而問塵闖碧浣院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幾乎所有男生弟子都怒了，要和問塵在煉仙台上，一絕生死。
原因很簡單，他褻瀆了他們心目中的雲曦女神。
太白殿，宣武堂。
此時宣武堂，座無虛席，廳內古色古香的裝飾，讓問塵感到莊重，雅緻。
「好多人啊。」問塵看見廳堂上端坐一位紫色臉龐的威武中年人，正是自己的師尊秦昊天。
坐在最靠廳門的蒲團上，問塵放鬆心神，靜靜的聆聽。
「我剛才講到了，煉體境是每個武者必須經歷的，而從龍靈境我們武者就不再修鍊肉身。可是，並不是所有武者都是這樣。」
「怎麼可能啊？」
「是的啊。」
秦昊天微微一笑，「你們知道龍衍大陸有多少個種族嗎？你們知道龍衍大陸有多大嗎？你們又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裡嗎？」
「龍衍大陸，萬族林立，浩瀚無比。我們地處偏僻的南域，所以那些真正的武道俊傑，你們是接觸不到的。同樣，許多厲害的煉體功法你們也不知曉。這樣說吧，修習武道大致有三種體系：聚元，煉體，修神。」
問塵神色一驚。
心中默念：聚元？聚元？
秦昊天抬眼看見獃獃的問塵。
「問塵，你有何疑問啊？」
數百弟子紛紛回頭看向問塵，問塵臉色一紅。
「師尊，何為聚元，煉體，修神又是什麼意思？」
「嗯嗯。聚元體系的武者吸納天地元氣，掌握法則，成就自己的道。煉體體系的武者將肉身煉至極致，抬手間可以擊碎大山。而修神體系則更為奇妙，武者吸取能量，修鍊靈魂。」
「我今天和你們講這些，就是告訴你們，不要狂妄自傲，自視甚高。你們要虛心好學，這世界大的很啊！」
「你們都去修鍊去吧。」
早課結束，眾人三三兩兩散去。
問塵走出宣武廳，心裡犯了難了。
我現在是太白殿弟子啦，可是我的住處在哪裡啊？
師尊也沒講。
問塵抬起頭，此時，遠處走來兩個白衫少年，高昂著頭。
「喂，小子你就是問塵？」
問塵望著說話的高瘦少年。
「我不認識你。」
「可是我認識你。」
「認識我？」
「小子夠種啊，敢去騷擾雲曦師妹，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挨我一頓揍，第二：我們一起去生死台。」
額，媽的，這破事竟然傳開了。
問塵握緊雙拳，剛想說話。
「文龍，文虎，你們又在欺負人。」
黑衣黑褲，高大健壯，方臉闊嘴，這不是無為嘛。
「無為你少管閑事。」
「他是我兄弟。」
問塵看著無為的旁邊，白衣勝雪的冰心也來了。
文龍冷然一笑，「小子，你等著吧，往後日子長的很。」
問塵眉頭上挑，不怒反笑。
「一個月後，生死台我等你。」
作為一個武者，別人都欺負上門了，還再忍讓，那還談什麼武道。